侯府嫡子(10)(2 / 2)

“尤大人,太後得知白夢郡主——哦,瞧老奴糊塗了,是庶民白氏為母不慈,禍亂朝綱,欺君罔上的惡行,氣的暈厥,如今都起不了身了。

陛下雷霆震怒,命老奴來給白氏收拾行囊,即刻就將她與庶民徐發送去江南,關押徐家家廟,不得耽擱。

二十年養育之恩,您可要去送他們一程呢?”

一個太監笑眯眯道。

另一個太監就沒那麼客氣了:“太子有命,令奴才來為徐侯打掃庭院,若是留了什麼不乾淨的,讓徐侯不高興了,奴才百死莫贖。狀元爺,奴才惜命,您體諒則個。”

又一個太監冷冷道:“太子殿下有命,命老奴將清理出來的東西拿去當鋪當了,賣的錢賞給外麵的乞丐,人人一件冬衣,一日飽飯。但就是不要的垃圾,這房子裡一根針一根線都是徐侯財產,旁人碰不得。尤大人,請吧。”

徐華滿臉扭曲,欺人太甚!

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臂的手鬆開,徐華轉頭,看到剛才還感動的要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尷尬地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心裡咯噔了下。

徐華嶽母驚疑不定,上前問道:“三位公公……陛下與殿下這是何意?”

她拿出荷包塞過去,三個太監掂量了下,露出笑臉。

為皇帝辦事的太監聲音不高不低道:“雲夫人客氣了。那白氏膽大包天,竟然誆騙太後,說她的狀元兒是安樂王轉世,讓太後青眼相加二十年。如今狀元郎變成賤婢之子,謊言被拆穿,太後娘娘才氣的病了。陛下孝順,得知此事可不心疼太後,生氣麼?”

雲氏臉色大變。

安樂王!這不是皇帝過世多年的嫡長兄嗎?!

徐華也一下子白了臉。

安樂王怎麼死的,朝中早有流言,也都知道陛下的心結。

和那位扯上關係,那他在皇帝這裡還能討得了好?!

東宮太監的話徹底撕碎了徐華的僥幸。

那太監譏誚道:“從前,太後對白氏和白氏子恩寵有家,我們殿下不知吃了多少冷落和委屈,卻不知錯在何處,又比白氏子差在哪裡。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原來啊,都是托了殿下皇伯父的福——尤大人,您真是好大的福氣呢!”

“不……我不是……”

徐華一下子跌在地上,臉色慘白。

和安樂王扯上關係,皇帝厭棄。

讓太子受委屈,記恨在心。

失了帝心,儲君之心,他徐華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徐華嶽母比他更清楚這一點,當下什麼話也沒有,強硬地讓人把女兒帶回府,徐華妻子回頭看他,哭泣不止,眼中卻再也沒有絲毫留戀。

徐華心涼透了,嶽母讓他在和離書上按手印,他也苦笑著按了。

笑眯眯的太監道:“尤大人,白氏與徐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您請吧。”

徐華不想去。

他心裡清楚,二十年養育之恩,父母現在怕是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可如果不見麵,他還能騙自己,他們還是待自己好的……

但,由不得他不去。

徐華到的時候,白夢和徐華正在打架,相互指責。

“都怪你!要不是你做事不乾淨,怎麼會連累我到這步田地!”

“毒婦!要不是你買通人害他,把手伸進皇宮胡作非為,看在我爹的麵子上,陛下也不會這麼對我!我怎麼會娶了你這蛇蠍心腸的惡婦!”

昔日貴婦和侯爺大打出手,一個被撓花了臉,一個被扯散了頭發。

狼狽不堪,原形畢露。

“徐老爺,白夫人,尤公子來給你們送行啦。”

太監笑眯眯道。

兩人回頭看到徐華,頓時,所有的怒氣和惡意都朝他宣泄而去。

對上他們恨毒的視線,徐華肝膽俱寒,想也不想地跪下哭道:“娘,你為什麼要對太後說我是安樂王轉世?如今真相大白,陛下和太子都容不得我了啊!娘,你糊塗啊!”

這一招禍水東引用的好極了。

“什麼?!還有這種事!”

徐發大怒,指著袁夢渾身顫抖,“難怪陛下和殿下對我毫不留情,原來是你,是你!”

他總算明白太子為什麼對他百般針對,皇帝又為什麼對他毫不留情。

原來,症結在安樂王!在這蠢婦!

“哈哈哈哈是我又如何?”

袁夢完全不覺得自己錯了,大笑起來,狀若瘋狂。

她陰狠地看著徐發,這個被她視作恥辱的丈夫。

“要不是我費儘心機,你以為你們,一個商賈之子,一個賤婢之子,能有這二十年風光?哈哈,隻不過成王敗寇,棋差一著罷了!要是當初,我也有陛下那般氣魄,狠下心除了那孽障,何至於此!”

“住口!你瘋了不成!”

徐發連忙捂住她的嘴!

竟敢含沙射影說皇帝殺兄,她真不要命了不成?

想死也彆連累自己啊!

這邊徐家三人好不熱鬨,那邊,太子前腳回到東宮,後腳太監總管田穀就送來了陛下賞賜。

皇帝賞了不少寶刀玉器,都是辟邪用的。

田穀還道:“殿下,陛下知道您受了委屈,不知道多心疼。您隻管放心,那夢魘之事,陛下親口說了,定給您一個交代。”

田穀心中也是唏噓。

萬沒想到,這位徐氏親子橫空出世,倒成了太子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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