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是沙子進眼睛了,沒什麼事。”
韓限放了點心,“那就好,要是真有什麼就和我說,彆不好意思。”
他關照完江橙,目光移到周筱寒身上,“你是周筱寒吧?”
“對的對的,原來你還記得我。”
“江橙朋友,怎麼會不記得。”
“我是校新聞媒體部的,有工作證帶江橙進來的。”
韓限點頭,“謝謝啊,我還愁怎麼快點找到他呢。”
什麼人啊,總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哈哈不謝不謝,應該的。”她把攝像機拿下來抱在懷裡,“那個,我拍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導照片啦,拜拜。”
“拜拜拜拜。”
“你還真是跟誰都自來熟。”江橙說。
“開玩笑,也不看看是誰的朋友,你以為我真的跟誰都自來熟?”
“油嘴滑舌。”
他正要走,韓限又把他拽回來,“我第一名,我的香吻呢?”
“……”
他誠懇地請一些直男不要過於荒謬。
不娶的話您可不可以就彆亂撩。
天天撩得一個gay小鹿亂撞到底對您有什麼樣的好處。
江橙麵無表情地揚起拳頭,“香吻沒有,鐵拳早已恭候多時。”
傻逼直男,去死吧。
“也勉強行吧。”他閉上眼,把臉伸到他麵前。
江橙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輕咽了口唾沫。
他真的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真的親上去。
猶豫再三,他伸手捏了一下,隨即撤開。
韓限笑了笑,也沒覺得疼,“就知道你舍不得。”
-
下午場是江橙被湊人頭的短跑項目。
他的短跑水平也就是個中上水準,和參賽的一些體育生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
按照以前,他也就是隨便跑跑,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今年有韓限長跑第一在先,他莫名不想輸得太難看。
要是正常發揮的話,前五不成問題,再超常一點前三也能衝上。
就儘力跑吧。
能跑到哪算哪。
可惜下午韓限也有項目,且時間和他撞了不能過來,周筱寒也有其他任務要去西區拍照,他就隻能孤軍奮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下午連觀眾席的人也要比上午少一半。
……等下,這有什麼可惜的,這不是正合他意嗎?
一個人多清淨,真是的,要什麼人陪啊。
反正他也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為了活動方便,他換了個清涼的短褲和好跑的運動鞋。
約莫三點四十,參賽者們各就各位,按照白線站成一條弧線。
正式開槍之前,他忽然瞅見身邊有個眼熟人。
那人一手臂的紋身,唇釘和耳釘閃得紮人眼。
馬文傑。
——曾經在數學競賽現場轟轟烈烈輸給他的人。
這人全身上下都很社會,學業成績卻意外得不錯。
畢竟走到數競決賽能和他過招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此刻,他在馬文傑眼裡看見了分明的敵意。
大概上次輸給他的時候很不爽吧。
但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充滿敵意?
他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槍響後得到了證實。
開跑後他穩定在前三,他原先沒有特彆注意馬文傑,直到這人出現在與他平行的視野內。
兩人維持並列前三。
令人迷惑的是,他似乎在控速,為了保持和他並列。
江橙來不及思考太多,隻能拚儘全力甩掉他,速度快得他下肢幾近麻木。
意外發生在他快要衝破終點線的一刻,他的腳被絆了,來不及做任何補救,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後腦勺和膝蓋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正常無法呼吸,躺在跑道上猶如一條涸轍之魚。
他急促地呼吸著,望著萬裡無雲的晴空,陽光直直刺向瞳孔。
他覺得自己可能快死了。
“江橙——!”
……
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背上。
那人的背很寬很結實,讓人很有安全感。
他雙手有力地托著他的大腿,走路的速度很慢,像是害怕把他弄醒。
拂過的熱風好像也不那麼熱了,可他的頭還是很暈。
熟悉的發絲質感和淡淡的香味讓他認出了背他的人。
“韓限。”
韓限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腳步放得更慢,“醒了?”
江橙緩了緩腦子,還是不怎麼清醒。
他神誌不清地問:“我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
“你說呢。”
“感覺…應該是死了。”他的下巴抵在韓限肩上,艱難地吐出幾個音節,“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遺願。”
他看見了江橙後腦殼摔在地下的那一下有多重,也就知道他現在意識有多模糊。
平日裡這麼高冷又生人勿進,現在連說話聲音都軟綿綿的,像貓一樣搔得人心癢癢。
“說吧,你要什麼?我儘量滿足。”
韓限已經想好了,雖然他現在不清醒,但隻要他說得出口,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他也在所不辭。
江橙迷迷瞪瞪地閉著眼,腦袋歪在他肩頭,嘴唇貼近他的耳朵,噴出的氣息溫熱,“和我**。”
他停下來,凝固在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