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孩一直都清楚,這個丟了孩子的女人不對勁。這女人早就已經瘋了。
瘋子的內心世界總是很豐富,所以他利用這女人設下了陷阱,把李聞騙了進去。
現在小孩已經來到女人的小院跟前,打算帶走李聞的身體,然後在裡麵種上陰間人的碎片。
反正現在李聞也動彈不得,小孩可以慢慢地炮製他,等他醒了之後,也隻能認命了。
小孩很警惕,這女人的內心世界不受控製,往往一不留神就闖進去了。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小孩努力的收斂著身上的氣息,不敢有太大的波動。與此同時,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確定是在真實的世界,才肯向前走。
等小孩穿過院子,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他發現裡麵亮著紫外線燈,燈光照在門窗上麵。
小孩冷笑了一聲:“這個李聞,倒是挺謹慎啊。進來之後,先用紫外線燈防著外麵?”
“不對,不對,裡麵還有人。”小孩看到了正在屋子裡忙碌的黃牛。
他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了:來了一個高人?不知道厲害不厲害啊。
黃牛全身都被紫外線燈照著,小孩也看不清楚他的底細。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小孩從懷裡拿出來了一支香,在門口點燃了,然後用一把扇子,輕輕的把煙送到屋子裡麵。
這煙氣裡麵,不僅有大量的陰氣,還有mi幻藥的成分。雙管齊下,吸上一口,無論你是多厲害的人,都會頭暈轉向。再有小孩在旁邊推波助瀾,沒有拿不下來的人。
等一支香燒得差不多了。小孩站起身來,衝門縫裡麵幽幽地喊:“開門啊,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蠱惑。
按照以往的經驗,裡麵的人吸了煙氣之後,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再加上這蠱惑的聲音。他們恍惚間會覺得自己正在家中乾活,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回來了,他們需要開門。
但是小孩等了一會,裡麵的黃牛並沒有開門。
小孩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力度不夠大?
他又點了一支香,一邊扇煙氣,一邊用焦急的聲音說:“快開門啊,有壞人在外麵追我。”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情況下都不開門的,那簡直是禽獸不如的無情人了。
可惜,黃牛還是沒開門。
小孩有點無語了,難道這一次碰見了個無恥之徒?
他趴在窗戶上麵,頂著紫外線燈朝裡麵看了看。那紫色的光芒讓他難受的呲牙咧嘴。不過他忍住了。
小孩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黃牛頭上戴著防毒麵具。
他暗罵了一聲,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看來這一次遇到高手了。”小孩暗暗的想:“這一次不能硬闖,得想想辦法。”
…………
屋子裡麵的黃牛,臉色煞白,差點嚇得尿褲子。
小孩剛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但是小孩用聲音蠱惑他的時候。他聽見了。
那聲音很誘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開門。如果小孩多叫兩聲的話,沒準黃牛已經把屋門打開了。
“完了,完了,這裡真的有厲鬼。”黃牛出了一身冷汗。
也幸好他戴著防毒麵具,小孩看不到他的臉色,否則的話,早就明白他是個慫包,強行衝進來了。
黃牛估計了一下,感覺自己應該擋不住厲鬼。房間裡的紫外線燈,也未必能堅持多久。於是他擰了擰開關,把電流放到最大,猛的拉閘。
此啦啦啦……李聞的身體被電的在椅子上來回抽搐,甚至出現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
“臥槽,搞什麼鬼?”李聞疼的呲牙咧嘴,兩手拚命的揉搓著心口。
他身在晴兒的內心世界中,因為不同時空的緣故,外界的感覺對他來說很模糊。
之前黃牛又是紮穴道又是電擊,他能感覺到,但是未必覺得多難受。但是這一下就不一樣了,這次是真疼……可以想見,在現實世界中,自己的身體糟了什麼罪。
晴兒進來之後,已經把黃牛的事說了。李聞也猜到了,應該是黃牛在外麵折騰自己。
李聞看了看已經沉浸在幼年記憶中的晴兒,歎了口氣,心想:這一次可是為了給你幫忙啊。助人為樂,我怎麼沒感覺到快樂呢?
剛想到這裡,又是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
李聞快哭了。
旁邊的劉忙關切地看著李聞:“兄弟,你咋回事?怎麼直抽抽啊,有羊癲瘋?”
李聞無奈的說:“有個屁的羊癲瘋啊,外麵有人在電我。”
劉忙一臉同情的看著李聞,然後安慰他說:“沒事,等把你電死了,你就跟我一樣自由了。”
李聞:“……”
這時候,遠處跑來了一個小男孩,拉著晴兒的手說:“捉迷藏你玩不玩?”
晴兒高興的說:“好啊。”
於是兩個人開始玩捉迷藏。
這小孩的照片,李聞在女人家看到過,因此知道這是女人的兒子。
他回頭看了看女人,發現女人淚流滿麵。
她想要走過去,但是又一臉猶豫。
李聞好奇的問:“你兒子就在那邊,你不過去?”
女人很擔心的說:“我害怕是一場夢。”
李聞嗬嗬笑了一聲,心想:你還會做夢呢?
這時候,又是一陣電擊傳來,李聞被電的在地上跳了五六秒。
他呲牙咧嘴的對女人說:“你先讓我出去行不行?我出去一趟,收拾了外麵的混球就進來。”
女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出去?怎麼出去?”
李聞歎了口氣,看來女人不懂怎麼打開內心世界。
最後,李聞隻能無奈的向天空豎了豎中指。
黃牛估計是看不到這個手勢了,但是李聞能借此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也就夠了……
小男孩和晴兒玩了一會,很快該男孩抓人了。他蒙上眼睛,在周圍亂摸。晴兒故意在他身邊笑,等他來抓的時候,又跑開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忽然從胡同裡麵,走出來了一個老者。
老者留著山羊胡子,一頭白發梳的整整齊齊,看起來是個挺體麵的人。可古怪的是,他的兩腮上麵,塗著腮紅。
李聞看到他這幅模樣,總覺得很彆扭,忍不住說了一句:“這老頭,怎麼打扮的像是少年宮文藝彙演的小孩?”
劉忙在旁邊吐槽說:“我覺得更像是墳頭上的的童男童女。”
李聞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你這個比喻更貼切。”
跟在他們身後的女人忽然幽幽的說:“那是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