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雀也不是很清楚安安的生父是誰,在他的記憶裡,隻有雪幸阿姨,那個時候雪幸阿姨已經孤身一人,除了知道安安應該是千家的血脈,其他的雲雀也不清楚。
哪怕這樣,雲雀也不想安安陷入這些紛爭。
“沒關係,哥哥,聽聽看吧,我不會做什麼,在我心裡,隻有雲雀是我的家,隻有阿彌是我的哥哥。”
安安第一次念他的名字,小名,高冷雀哥頓時一笑。
嗯,他們才是一家人,千家,又算什麼呢。
前段時間,千家老爺子病重,千氏陷入權利的紛爭中,從前一直暗中較勁的兄弟兩個,最近更是鬨得滿城風雨。
千家老爺子一共三個兒子,私生子女不提,大權不可能旁落。
老大性格暴躁,不是個做掌權人的料,老二性格多疑卻不是很機智,也不是個做掌權人的料,老三當年是最合適的,可惜英年早逝。
老三就是安安的親生爸爸。
當年他和千氏決裂後,自己單獨打拚,白手起家,在千氏圍追堵截的情況下也開辟出不小的天地,隻可惜他死後,雪幸不擅長管理公司,後來被千氏收購了。
沒有心悅的繼承人,千家老爺子將目光放在第三代身上。
老大的兒子就是千遙,但千遙不是大孫子,老二早早生子,長孫聰明伶俐,一直壓千遙一頭,讓老大本人看到千遙就罵,千遙自小就是個不受寵的。
因為長孫,這次的代理掌權人自然落到了老二手中。
十七歲嗎。
不知道她那位堂哥,有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
爭權落下帷幕,老二卻想讓老大徹底起不來。
——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目前千遙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嗎。
安安指尖在報紙上點了點,她想,千遙那小家夥的脾氣,彆看表麵上唯唯諾諾碰到事就哭,其實他也有野心。
怎麼可能沒有野心呢,誰都不甘心吧。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她。
【你在想什麼,終於要有動作了?】
這幾年,係統時不時給安安發布任務,最新的任務是讓她掌握一方勢力。
“嘛,千氏也算勢力不是嗎。”
【能做到嗎?】
“當然,不過,我想問清楚,隻要我掌控就行,不需要在明麵上吧。”
她可不想媽媽他們擔心。
【當然了,應該說,暗地裡的反派、大佬才帶感欸!】
它聽上去有點激動。
【哦對了,我要維護一段時間。】
“知道了。”
維護期間,不能使用係統,係統也不會給她回應。
回過神,安安笑了笑,將報紙放在床頭櫃上,新聞開始播放下一條,雲雀這次要換台安安沒有攔著他。
電視裡開始放魔法少女。
雲雀居然覺得她會喜歡這種嗎。
次日,安安在森鷗外的建議下起來走走,森鷗外就在旁邊陪著,快摔倒能第一時間扶著她。
“感覺怎麼樣,心臟。”
“有一點點快,和疼。”
也隻有對醫生會說真實感受,她從來不和雲雀他們說自己有多難受。
“今天就到這裡吧,千小姐。”
森鷗外笑,“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嗎?”
“啊,森先生,我在考慮了。”
“喔!”
期待!
養病的日子很枯燥,安安在規定的時間走走,其他時候都在病房裡。
除了沒辦法控製的身體,她不會讓彆人擔心自己。
一周後,安安依舊沒出院,但身體肉眼可見的好起來,有了點肉,人也精神了,身側那股氣息更溫和。
下雨了。
很大的雨。
正值夜裡,安安今天睡不著,雨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很大,安安便起來打開窗戶看看外麵的雨。
突然想出去走走,在這樣隻有雨的夜中。
她找值班的護士姐姐借了一把傘,護士姐姐擔心的很,她笑笑說沒事,過兩天都可以出院了,而且初夏的季節,她穿了很厚的外套,也不會感冒的。
撐著傘,安安走出去。
在雨夜中,連燈光都顯得溫和。
安安走出醫院,又往轉角走了走。
已經壞掉的路燈,臟亂的巷口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安安的注意。
有個孩子蹲在那裡。
儘管在路燈下有些遮蔽,但不管用,他還是露在雨中。
和家人走散了嗎?
察覺到有人,男孩抬頭看過來,和安安對視,頗有些一眼萬年的意味。
安安認出了他。
也是在那次被傳送到十年後,那時候除了森鷗外還有一個小少年就是眼前的孩子,但他此時看上去還特彆的小,很瘦弱。
半晌,臉上纏有繃帶的男孩咧開嘴一笑,“你看得到我嗎?看得到我,可要付出代價哦。”
說完,男孩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伸出胳膊,像僵屍一樣抬起來,走到安安麵前。
他全身都濕透了,穿著單薄的衣服,手臂上,半隻臉都纏著繃帶,露出的那隻眼睛被黑夜染黑,模樣精致,但顯得有幾分恐怖。
走到安安麵前,像僵屍般準備掐她的脖子時,卻發現……
夠不著。
他太矮了。
也很瘦弱,才六七歲的樣子。
男孩眼神一下冷下來,安安突然嘭的一聲,敲響他的腦袋。
“這麼晚了不回家在這裡裝鬼,爸爸媽媽會擔心哦。”
“嘶……”
真打啊,疼死了。
男孩眼神冷下來,哼了一聲,轉過身,對於安安不僅沒被嚇到還打他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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