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親不死,雪幸……
雪幸一定也不會死,她會是很幸福的人。
雖然,那個時候她就不能在雲雀家生活了。
但生命,是很可貴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抹去了自己的存在。
否則就算父親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作為老爺子真心疼過的兒子,那樣優秀的存在,他的女兒,怎麼可能會讓彆人帶去養。
這是這兩年,安安根據一些消息,以及字裡行間的打聽得出的結論。
“在這裡可什麼都做不了,遙,你知道千家現在在誰手裡嗎?”
“不就是那家夥。”
“錯了哦。”安安勾唇,“是千老爺子。”
他還沒死呢,不是嗎,隻要還活著,沒將“代理”去掉,千家就永遠是老爺子的。
“所以你現在躲起來沒有用,你不如去陪著你的爺爺,說點貼心的話。”
比如我一直很愛爺爺之類的。
讓十七歲的堂哥來說會顯得很假,但千遙不同,他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再怎麼心硬,麵對子孫總歸是有愛的,在外麵打的不可開交時,千遙主動靠近,根據她對老爺子性格的推測,是好的發展。
千遙生的瘦小,看不出來實際上已經十三歲了。
幾日後,安安收到千遙的信息。
他很開心,按照安安教的,老爺子難得誇他。
“我接下來怎麼做?”
繼續哄老爺子開心。
在適當的時候,不經意的提出自己的見解,最好是和那位堂哥有對比,很容易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這樣時間長了,千遙的改變可能會被懷疑,到時候,也許會查到她的身上,她可以暴露自己有千家血脈,但不想暴露雲雀他們,更不可能回千家。
雲雀家才是她的家,苑子他們才是她的親人,這一點絕不會改變。
安安十二歲的時候,身體好轉的老爺子果然查到她頭上了。
雖然是她故意放出的消息。
老爺子私下約她見一麵,她拒絕了。
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現在千遙和那位堂哥的擂台越打越烈,她依舊得隱身,之所以暴露自己,也是給老爺子一個警示。
還有她這樣的存在。
她得開始做彆的事情了。
隻是又生了場病,住了很久院。
這天森鷗外沒有穿白大褂,前來找她。
她本以為森鷗外接近她有什麼目的,不知道是他掩藏的太好還是的確沒有,一直都沒發現,他竟然真的在做醫生。
“我不做醫生了,千醬。”
“森醫生?”
青年眯起眼笑,“做醫生救不了千醬呢。”
“森先生不做醫生也救不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說:“森先生,這兩年感謝你的照顧,多虧了你,我身體好多了。”
森鷗外笑著擺手,“我沒做什麼,嘛,千醬,要是想讓我治病,可以雇我做家庭醫生哦,隻是為千醬治病我樂意至極。”
“好啊,森先生,有什麼問題一定會找你的。”
雖然那個時候不是身體上的問題。
森鷗外離開後不久,安安出院,回家的第二天,準備像往常一樣出門時,太宰治忽然閃進了他的房間。
“我就知道~”
尾音上揚,太宰治的語氣有一丟丟得意。
“嗯?”
安安看看床上的傀儡,再看看自己,一笑,“被發現了啊。”
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和慌張。
“你是千家的孩子吧。”
“嗯?”
不愧是太宰治,十歲也這麼聰明。
“騙不到我哦。”
太宰治用兩隻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撐大眼睛,“最近千家的風波是你一手造成的對不對,你有異能力?這個傀儡是你的異能力?歲安醬好厲害哦,雲雀他們誰都不知道吧。”
“對,所以?”
“你不怕我告訴他們。”
“你覺得他們會信你還是信我?”
太宰治抿了下唇。
也是,就算他跟任何人說,那個人都會相信她而不是他,而且她掐準自己根本不會告密,所以完全不慌張。
沒意思,還以為她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下會露出多餘的表情呢。
安安養了他兩年。
也不能算養,因為太宰治很多時候和雲朵一樣都不在家,大概是高興了就回來。
這兩年裡,不管發生什麼,太宰治看到的都是她這樣溫和的表情,波瀾不驚,雲淡風輕。
他常常會想到他們初見的那個夜裡。
她是他的光。
就算死掉也不會出賣她。
這樣的她更讓他有興趣,但,他突然來有彆的事情。
“我是來告彆的。”太宰治說。
“嗯?要走了嗎?”
“當初說好的,我走的時候隨時可以走。”
安安打開燈,揉揉才兩年就長得比她高的太宰治頭,“好,但,你永遠可以回來。”
太宰治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喜歡並盛。”
“這話可彆在哥哥麵前說。”
並盛狂熱粉非得撕了你。
“我真的要走了哦,這次你的行動就帶我一起吧,怎麼樣?”
安安思索幾秒,笑了下,說好。
她本來以為太宰治最多待半年,已經遠遠超過半年了,總有一天要離去的,不是現在也是以後。
不如早些。
畢竟她,也遲早要離開這個世界。
路上,下起了雨。
安安撐開傘,被太宰治拿走。
“我來打。”
這次換他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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