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
少年停穩船,稍微伸手大概想扶安安一把,又不太好意思,收回手,目光溫和注視安安。
夜裡有輕風,吹動他那頭漂亮的金發,安安很喜歡他頭發的顏色,但覺得他眼睛的顏色不太對,像是戴了美瞳。
他本就想晚上再來看看,有點事很在意,所以白天想辦法避開耳目找了船來,安安知道她也應該找船,但白天她沒時間沒有空,本想到這邊看看,再想辦法過去也不遲,現在有方便的辦法在眼前她當然不會拒絕。
何況她對這個少年的印象挺不錯的。
安安跳到小船,小船晃了晃,酷拉皮卡穩住船。
少年今天沒有穿黑色製服,穿的一身很像少數民族衣服,金色頭發,潑墨的眼,耳朵上帶著一隻耳環,隨著動作小幅度的擺動,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芒。
總覺得她應該看過他,在認識他之前。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記得很清楚,她並不認識這個人。
難道她真的見過?
安安收回打量的目光,輕咳一聲。
酷拉皮卡很有分寸,他儘管很困惑她的身份,很困惑她身體這麼差為什麼會做那些事,但都沒問,也不準備說,有些事他會爛在肚子裡,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的咳嗽聲比較引人注目,酷拉皮卡剛想問,安安先開口:“抱歉,我有些吵。”
“怎麼會,你冷嗎?這兒L氣溫低一些。”
“還好。”
河麵風吹過來,有點冷的,她的咳嗽忍了忍沒忍住,酷拉皮卡見狀,將自己外套脫下遞過來,“那個,你不介意先穿一下吧,這兒L冷。”
安安沒跟他客氣,接過去披上外套,問:“酷拉皮卡為什麼會過來,這兒L有你在意的事嗎?”
“我……”
這讓他怎麼說呢。
“安呢,昨天晚上,多虧了你,白天我也過來看過,事情已經解決了,安晚上過來做什麼。”
安安如實說:“我來看那人死了沒。”
“欸?”
安安笑了笑,沒多說。
少年的外套有淡淡的香味,和他本人很像,她問:“有酷拉皮卡很在意的事嗎?我覺得酷拉皮卡很奇怪欸,昨天晚上酷拉皮卡一直沒有受控製,大家都不能用能力的時候,你好像能用,大家能用的時候你反而不能用,這是為什麼?酷拉皮卡,你跟大家不一樣,因為你……”
心底最重要的秘密就要被揭開,酷拉皮卡有點緊張,卻聽少女轉了個彎,說:“因為你是個怪人,嗯。”
酷拉皮卡輕笑一下,他好像很久沒笑過了,自從和他們分開,好不容易在繼承戰中活下來,到達暗黑大陸的入口,他卻踏入白光,來到這個奇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世界。
她應該故意這麼說,沒有多言他的秘密,和他開了個玩笑。
“答案可能和安想的不太一樣。”
這樣的夜,酷拉
皮卡竟然想和她說點什麼,
也許因為少女身上的親和力,
也許因為莫名的信任,也許因為他們有點戰友情。
也許僅僅隻是,他忽然想傾訴。
“怎麼說?”
安安已經發散思維了,這個世界有她一個任務者,就不許還有彆的任務者嗎,這個人是任務者也說不定,係統在她沒有和它交流的時候不會讀取她的思維,不然可以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是。
“我來這裡,想看看這裡的特殊之處。”
酷拉皮卡放遠望去,“我剛來這個世界,所在的地方和這裡非常像,但我從河裡上來,河、島、古堡,全在我眼前消失,我來到這邊時便很在意,他們似乎有相通之處。”
安安驚訝不似作假,酷拉皮卡話裡的訊息太多了,她問:“剛來這個世界?”
“嗯。”少年恢複往常的神情,他的眸子裡總含著一股憂傷,不久前的那抹笑仿佛隨風而去,“不瞞你說,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半年前來到這邊,從像這樣的地方出來後,偶遇我現在所在mafia家族的首領,一直到現在。”
“欸?”
安安很快消化完他的話,自覺除了月禮似乎有更大的事,“酷拉皮卡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你知道在哪邊嗎?這兒L是意大利,我記得酷拉皮卡代表的mafia家族不是意大利?”
另一個世界?她覺得他熟悉是因為他們以前在一個世界?不不不,不可能,她沒有從前記憶,也知道她以前生活的世界不可能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應該就是普通人眼裡的世界。
他點下頭,“我以為安會問彆的世界的事。”
更聰明的人才會問他這個問題。
“我後來查過,剛來的地方應該是日本。”說著他看看安安,兩個剛好到岸邊,酷拉皮卡先跳上去,這回很自然的伸出手,安安也很自然的將手給他,借力跳上來,“如果我沒查錯,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在並盛東京橫濱的交界處。”
“消失了,在酷拉皮卡來後就消失了?”安安微微咬唇,和酷拉皮卡踏入古堡,“我記憶裡沒有這種地方,無論是並盛還是東京,都沒有,很有可能它帶來了酷拉皮卡,它存在但又不存在著。”
那為什麼會帶來酷拉皮卡?
安安突然有點想法,但那點靈光消失很快,怎麼也抓不住。
“我想也是,我昨天就很在意,也許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的能力來後不能用,大家都不能用我反而能用,也不會被控製。所以我要再過來看看,一起還是分開調查?”
“分開吧,我事情很快,等我解決去找你,再一起看看。”
更多的是,不太想讓酷拉皮卡也卷入月禮的事情。
安安走到夜裡月禮死掉的地方,慘淡的月光剛好照進來,一地的鮮血,空氣中有灰塵飛舞,那兒L有月禮的血也有她的,此時她的心沉了不少。
月禮的屍體不見了。
要麼有人來過將他屍體帶走,要麼和許年說的傳說一樣,
他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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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這兒L,有月光照到她,忽然有被月禮擺了一道的感覺。
那家夥一直提不死之力,加上她的確用請君勿死沒有徹底死亡,也能說是一種不死之力。讓她下意識就以為月禮是不是也有什麼不死的力量,但實際上他並沒有不死的力量,他會死,隻是會複活而已。
嗬嗬!這他喵誰能想到?
安安輕輕咬唇,又在周圍查看一下細節。
有腳印,從血跡的劃痕來看,應該沒有人過來。
月禮基本能確定是自己複活走的,那麼他還在古堡嗎?
他一定在!
月禮不能出古堡,他百分百還在,但他不敢出來,至少目前他不敢出現在她麵前,除非他想又死一次,她不介意跟他玩玩讓他死很多次的遊戲。
她並不聖母,就算有許年今天說的故事,也不準備放過月禮。
“月禮。”
殺了他!
挖個坑,把他埋起來!
接下來安安找了很久,沒找到月禮。
她有點煩躁,“幫我確認一下,月禮還在不在。”
【叮,已扣除積分查詢。】
【叮,查詢到,純種地球人月禮相關信息。擁有複活、支配能力之人,不守護七的三次方玉石,他的使命是守護星球和世界。】
【叮,查詢月禮的複活之力薄弱很多,目前尚在複活中。】
【額,宿主,這人死著呢,還沒活過來。】
安安抿了下唇,直覺也許酷拉皮卡來這邊跟月禮的身份脫不開關係,應該不是月禮做的。
他的使命?月禮的使命能是什麼?守護星球和世界?這也太籠統奇怪了。
看來還是要回去問問川平大叔純種地球人是怎麼回事。
她舔了舔唇,問:“月禮在構建複活?現在找不到他?複活時間要多長?確定他複活後不會再有支配之力了吧?”
係統數據紊亂片刻,給出回答:【找不到,不知道多長時間,能確定掠奪過來的能力就是你的,他不會再有。】
安安這才放心,若是月禮沒有支配之力,就算複活了也沒什麼,她遲早回來刀他丫的。
而且,酷拉皮卡的事大概率有關係。
她可以不管,但她莫名挺想管,因為酷拉皮卡一定是想回他原本的世界。
安安不在這兒L多留,她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空氣中似乎多了些流光,少女似笑非笑,“走著瞧吧,月禮。”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彆人說什麼。
安安找到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剛從河裡出來,安安趕緊將外套還給他,問他怎麼樣。
“沒找到。”酷拉皮卡打了個噴嚏,“因為沒找到,反而能確定有關係。”
他直覺就是有
() 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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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想過段時間去日本看看。”
安安笑:“歡迎酷拉皮卡來我家玩,要聯係方式嗎?這件事我也想幫忙,關於酷拉皮卡回去的事。”
酷拉皮卡不知道怎麼拒絕,重點是他知道安安不是完全幫他,她應該有自己想做的事,隻好點點頭。
“酷拉皮卡,你好厲害啊,才半年多,就學會這邊的語言,文字,還能當上mafia家族的二把手。”
酷拉皮卡不太好意思,“沒有,因為語言和文字和我們那邊有相似的地方,家族隻是小家族而已。”停頓片刻,少年似乎又笑了下,“比不上夜歌大人一點點。”
安安被他也整得不太好意思了。
兩個一起乘小船離開,來到岸上,酷拉皮卡將小船安頓好,和安安一起回酒店。
路上,他問:“安的傷怎麼樣了?”
“沒關係哦,我有治愈的能力,不用擔心。”
“那就好。”
他又打了個噴嚏,安安頓住腳步,拉著酷拉皮卡來到藥店買藥。
出來時拎了一袋藥,安安道:“我平時吃的很多藥你應該不能吃,回去吃點藥預防一下。”
酷拉皮卡說了聲好。
快到酒店,安安準備和酷拉皮卡分開,“酷拉皮卡,相信我們之間的秘密就在我們之間對吧。”
酷拉皮卡主動說了他的秘密,她也有秘密,雖然但是,還是提醒一句好了。
“當然。”
酷拉皮卡目送她快速離開,依舊病弱的背影,這樣的身體,能活幾年呢。
速度卻快到肉眼難以捕捉,很快消失在眼前,他裹了裹外套,她穿過,此時外套沾了些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和藥味混合,意外的不難聞。
他又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拋去心裡頭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著回去還是吃點藥好了。
安安回到房間,收回傀儡,自己躺在床上,思索關於今天酷拉皮卡和月禮的事關聯大不大。
【叮,係統即將進入更新,預計更新時間三天。】
係統更新的時候,除了她裝備好的幾個技能,其他的她都不能用,係統商城也不會開放。
儘管感覺它每次更新都沒什麼內容。
安安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向窗戶,她想到什麼,拿過遙控器,打開屋頂,花朵和星星讓這個房間看上去格外彆致,輕咳兩聲,心底逐漸平靜下來。
又想到什麼,她嘗試用支配之力去控製一些死物,卻發現沒法控製。
欸?
夜裡控製月禮的感覺不是假的,怎麼回事?月禮的支配之力不分死物活物,她怎麼不行?難道因為掠奪升級的不完全,導致她掠奪的也不完全?
“小治睡了嗎?”
太宰治很快回信,“沒睡。”
“來我這裡,我試個東西。”
太宰治:大晚上的,她想乾什麼?
() 就,她真想乾什麼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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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試試,小治。”
沒開燈不妨礙他們視線,燈紅酒綠的世界,亮的很。
她披著被子坐在床沿,聞言側目看他,“小治,願意被我支配嗎。”
“你,你在說什麼!”
他他他,他還是個孩子,他真的還是個孩子,讓他聽什麼虎狼之詞啊,但是但是,也不是不行!
“欸?我說我試試我想看看能不能支配小治的身體,不行……”
“等下……”
太宰治現在也才十三來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你認真的?千歲醬,你該不會覬覦我很的身體久了吧,真的不能再養兩年嗎?我才十三歲,至少也要讓我到十五六歲吧?你這樣真的沒問題?”
“……?啊,你誤會了,我就是。”
他在想什麼?安安不是很清楚他的腦袋瓜子裡在想什麼,於是又問了一遍,太宰治上前捂住她嘴。
“行了行了,你彆說了,我願意我願意,隨你怎麼做行了吧。”
安安阿巴阿巴兩句,眼裡閃過困惑,見太宰治往後一倒,呈大字型躺在她床上,歪頭,調動支配之力。
剛剛她嘗試過控製任何死物都不行,但月禮顯然可以,傀儡也是死物。
她可以支配活物,比如月禮和小治,而活物範圍更廣,就算是一根草,也是活物。
好吧,如此看,就算不能控製死物也沒什麼,反正她能一上來就控製住月禮,他最好彆記仇來找她,否則她一定讓她也嘗嘗死了活活了死的滋味,或者埋他個幾天幾夜再把他拉出來活一活死一死。
沒有開燈,安安看不清太宰治擺爛的躺在床上,臉頰微紅。
在感受到這股全身被支配的力量時,太宰治愣了愣,很熟悉,又有點不同,安安讓他起來,他乖乖起來,像小兔子一樣。
解除掉,她問:“感覺怎麼樣?”
“怎麼和昨天那個有點像?你學會了?”
這玩意是可以學的嗎?
安安沒回答,又問了一遍。
“還行,身體沒異樣。”
她試試看支配之力還在不在,也想搞清楚這個東西會不會對身體有損害,傳說裡那些人後來都死了。
暫時應該沒事。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治,可以了,回去睡覺吧。”
“用完就丟,壞女人。”
太宰治不滿的爬起來,戳了下安安腦袋,結果安安咳嗽半天,給孩子嚇得手足無措。
“我沒事,唔,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太宰治過去按開燈,突然變亮讓她不太適應,她裹了裹被子,太宰治收斂起嬉皮笑臉,此時神情嚴肅,目光如炬,“給我看看你的傷。”
“
() 小治……”
“快。”
安安隻好伸出手臂,
拉上袖子,
縱橫交錯的傷口讓太宰治心悸很久,他做好心理準備看,卻還是很難接受。
“沒什麼。”
安安拍拍太宰治的頭,輕笑,“我不怕疼,小治沒有受傷就好。”
“不疼嗎?”
“嗯?”
“真的不疼嗎,安安?”
安安:“有一點。”
她縮回手臂。
一次次接近死亡,說不疼是假的,她都失去自我了,要不是那些聲音將她拉回來,就算掠奪技能升級她也不會用,反殺不了月禮。
“下次不要這樣。”
太宰治深呼吸,小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想長成你可以依靠的樣子,安安,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依靠我。”
他說的很認真,即便此時他穿的很可愛的睡衣,沒有繃帶,那雙鳶色的眸中透露的也隻有認真的情緒。
安安笑,很燦爛的笑,“好,小治,那就拜托了。”
他有點泄氣。
她根本不懂啊。
“好吧。”
太宰治恢複往常的模樣,“睡吧睡吧,這麼晚了,你不睡我都要睡了。”
安安便點頭。
等他離開,她再次躺到床上,關上燈,關上屋頂,在沉思中逐漸進入夢鄉。
次日上午,一家四口租了艘船,準備遊一遍。
這回應該沒有意外了吧。
聚集到這邊的mafia應該陸陸續續回去了,前幾天確實時不時整一出,有點嚇人。
上午平安過去,下午照例雲雀在酒店陪安安,兩個來到空中花園角落,安安捧著書打盹,雲雀在欄杆處俯視下方,他應該很喜歡這種能將他想看到的地方收在眼底的高處。
雲朵停在旁邊,安安伸出手,雲朵便飛到她手背上,聽它嘰嘰嘰叫半天,安安想到六道骸,他前天那麼重的傷,還是很擔心啊。
打個電話給他吧。
這回六道骸接了。
“骸。”
“嗯?”
“你怎麼樣?”
“好的很。”
“那就好。”
兩個都停頓片刻,六道骸問:“你呢,怎麼樣。”
“好的很。”
安安學他的語氣說話。
“晚上出來嗎?”
“嗯?”
“玩。”
“骸是在約我嗎?想跟我約會呀?”
“不來算了,掛了。”
“等下,又沒有說不去,我會去的啦,在哪裡見。”
六道骸說了個地址和時間,然後掛了電話。
安安抓著手機無奈笑笑。
“晚上要出去?”
雲雀遠遠聽到,過來問。
“啊,我想出去轉轉。”
“好,我們兩去。”
安
安:“……”
救大命!
完全說不出拒絕雲雀的話,
不是想不想拒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