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打他們!
異瞳來的太快,沢田綱吉沒有過於注意,以為隻是自己幻覺,安安動了一下,雲朵版六道骸頓時安靜,飛回安安手上不動了。
三隻少年對視一眼,默默離開。
雲雀回來,抱安安回去睡覺。
兩日後,天氣變化,忽冷忽熱,安安不負眾望的感冒發燒了。
小病而已,但家裡著急,最後還是去了醫院。
她趴在窗戶看風景,醫院的風景其實沒什麼好看的,生離死彆,總是充斥著一些淚水。
她看的是這個世界,遙遠的,又那樣近。
想了想,準備出去晃一晃。
住院樓每一層都不同,她這個頂層原本其實是臨終關懷科,在另一邊特彆隔離出來的小房間,樓下每一層都是不同的科室。
安安乘著電梯下去,隨便轉轉。
忽然走到一間病房前,安安停下腳步,病床上躺著一個熟悉的少女。
庫洛姆。
凪。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叫這個名字。
少女周圍不少儀器,但床邊卻沒有人。
安安走了進去。
恰好有醫生走進來,安安便問庫洛姆的情況。
“很、嚴重。”
隻得到這麼一句。
看上去確實很嚴重。
這也是一間單人病房,安安坐到她的床邊,不知道她會不會醒,伸手觸了觸少女的臉,似乎有感應,少女眼珠微動,隨後虛虛的睜開眼睛。
“天……天使……”
是天使嗎?
是天使在對她微笑嗎?要不然怎麼有這麼溫柔漂亮的人在她身邊呢。
所以她是死了嗎?才會看到天使。
“你好,不好意思,我也在住院,沒有什麼事情做,看到你感覺很投緣,就進來了,如果你介意,我現在就出去,真的不好意思。”
聽到天使說完一大堆話,庫洛姆費力的想,原來人間也有天使嗎。
“沒關係,咳,我,我很開心。”
因為,都沒有人來看她的。
所以她很開心,哪怕是個陌生人,也好。
安安坐這裡陪她一會,沒有多待,她自己感冒也沒好,怕傳染給庫洛姆,加上庫洛姆本身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之後的幾天,安安每天上下午都會來陪她一會,但一次她的家裡人或者朋友都沒有見過,果真是小可憐。
骸果然是,她的救贖吧。
殊不知自己也成了彆人的救贖。
出院的前兩天,安安和她說過,之後還會來看看她。
庫洛姆說不用,她隻是病了,不是笨蛋,她看得出來,安安的身體沒比她好多少,天天跑來跑去,對她的身體不好,庫洛姆需要的陪伴不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所以她不需要,也拒絕了安安。
安安出院後當天下午,便
去了生。
巧合的是(),她剛坐下還沒三分鐘?(),星就來稟報,說是裡包恩來拜訪。
安安連忙穿好夜歌的裝束,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等待裡包恩進來。
他進來的很快。
安安這個辦公室就是普普通通的辦公室,不太像mafia,像個社畜,優點是空間挺大,有沙發,人進來後,安安示意他坐。
“裡包恩先生特地拜訪是做什麼呢?”
裡包恩沒和安安虛與委蛇,開門見山的說:“我以為你清楚,夜歌,你究竟是什麼人?”
安安笑:“不少人都想問我這個問題,裡包恩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你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或者說,裡包恩先生,我就是我,我是夜歌,這隻是我的麵目而已。”
“麵具之下的你,是什麼樣子。”
“嗯哼,也有不少人想知道哦,很可惜,裡包恩先生,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能告訴你哦。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裡包恩黝黑的眼珠子盯著安安,她坐在辦公桌前,若不是穿的不合時宜,她此時的動作和氣質都很像傳說中的霸道總裁。
安安版霸道總裁。
和平時的自己氣息天差地彆,這也是他們聯想不到她的原因。
“是嗎。”
裡包恩勾了下唇。
他沒有那麼天真,光是問,可問不出來什麼,他僅僅想搞清楚,夜歌的武器和千的手杖究竟有沒有關係,夜歌認不認識千,會不會有千有什麼傷害。
其他的他並不是很在意。
“當然,不過既然裡包恩先生特地過來,那就帶你看看我們生好了。”
平時她自己也很少轉動,裡包恩揚唇,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生的基地在工業區這邊,一個巨大的工廠院子,從外麵看,隻以為裡麵是不同的工廠,實際上都是生,位於門口不遠處有一棟比較高的樓,是宿舍樓和生活區,其他就是平時辦公的地方,她的位置在最裡麵,整個區域占地麵積很大,可以說是很有錢了。
裡包恩也不得不感歎一聲,這個夜歌很有才能,能整合統一並盛地下,他去年剛來並盛,清楚的感受到和多年前來的差彆,並盛是一塊很大的蛋糕,繁榮昌盛,並臨東京,但多年前也算是魚龍混雜,而現在,無論是表麵上還是暗地裡,都和從前相比幸福很多。
坦白說,有這樣舉動的人,裡包恩不覺得夜歌是個多壞的人,但他就是擔心,這夜歌可能什麼時候騙了安安。
畢竟安安的朋友不隻是他們,她什麼時候認識夜歌,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嘛。”安安摸了摸腰間的刀,“是特彆做的,圖案很熟悉?嗬嗬,可能吧。”
安安依舊是這樣的回答,裡包恩似笑非笑。
他得不到答案。
但他可以用細節眼睛判斷。
“所以夜歌,是怎麼認識六道骸的?沒錯的話,他之前一直不在霓虹。”
“嗯?骸嘛…
() …他小時候我就認識嘍。”
這句話的信息依然不多,至少他不能確定安安的年紀,如果安安說我們小時候認識,意思就是他們差不多大。安安可不是傻瓜,她說什麼話都是有考量的,並且還沒有騙人。
“你看上去對我們很熟悉,夜歌。”
裡包恩不再多問什麼,這樣判斷道。
“自然,畢竟是彭格列,彭格列在mafia中鼎鼎大名,我沒有理由不知道。”
“那麼港口mafia呢,生和港口mafia有合作吧,夜歌,你認識港口mafia的森鷗外和太宰治。”
安安在麵具下的眉頭微微上挑,隨後笑了笑,不得不說裡包恩的情報很可靠,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情報,這個人可真可怕。
“你都說了我們有合作,我認識他們很奇怪嗎?”
其實裡包恩隻是想間接問問她認不認識安安,畢竟安安和太宰治勉強算是幼馴染。
“好吧,裡包恩先生,你都說道這個份上了。”
轉完一圈,安安隨意靠著一棵樹,明明滅滅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今日是一身黑色袍子,看上去比之前清冷很多,“那我就跟你說吧,你知道的答案,我的回答是,是的。”
“我認識千歲安。”
“並且不會傷害她。”
誰會傷害自己啊真是的。
裡包恩按了下帽子,似是威脅的將列恩變成槍放在手上轉動把玩,“果然。”
你最好說話算話。
裡包恩臨走之前,安安出聲打斷他,他回頭看過來?
“裡包恩先生不問問其他的嗎?”
“比如?”
“比如關於手表的事。”
“你會說嗎?”
“不會。”
裡包恩:“再見。”
安安目送他離開,笑著搖搖頭。
今天可真是巧合了。
安安深呼吸一口氣,處理完一些事,接著和星商量,怎麼進複仇者監獄。
她說過要去看他,就一定會去看他的。
主要是想辦法,讓他不要關那麼久吧。
十年真的很長。
那樣漫長的一段時間,真的不會被關成傻瓜嗎,如果六道骸沒有附身的能力,不能出來看看這個世界,泡在罐頭裡十年。
怎麼想都會瘋掉。
想什麼來什麼,安安回去的路上,雲朵飛到她頭頂,這次是六道骸先開的口。
“我看到了,千歲,你前些天生病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嗎。”
“是呀。”
庫洛姆也算霧守呢。
“嗯,我知道了。”
“骸?你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六道骸笑了笑,“沒什麼,如果你想……”他的幻術對安安沒有用,他試過,可惜對她半分作用都沒有,但對庫洛姆有用。
“千歲。”
“怎麼啦?”
她聲音聽上去帶著一些愉悅。
六道骸小時候認識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很奇怪的孩子,明明身體這麼差,卻一點都不害怕,能勇敢的拿起武器,又有骨子裡的溫柔。
越是深刻了解,就越是能被她的特質所以吸引。
溫柔的、又神秘的。
“沒什麼,千歲,活下來吧。()”
我們小時候就約定好的。
活下來,等他去拿他想要的。
我在努力了,骸。?()?[()”
但她的努力沒有一點作用。
命運有時候充滿著未知,有時候又是既定的,她很想很想去打破這既定的命運,可她試過,沒有辦法呀。
她沒辦法那個力量去打破啊。
回去之後,安安難得失眠。
從身體的體溫變涼,到現在變得嗜睡,安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體變化。
黑曜戰讓她的反派進度條停在98%,現在係統已經沒有時不時發布的小任務,隻能等指環戰了。
如果指環戰如約而至。
思緒飛來飛去,最後落到哥哥身上。
很高興,能和他們成為家人。
兩日後,安安和複仇者監獄那邊終於做好交易,她會以夜歌的身份去看看他。
這日清晨,安安很早出門,對於她和雲雀要出去做什麼,爸爸媽媽問一聲一般都不會阻攔。
複仇者監獄的位置很偏,安安花了很長時間才到。
今天安安穿著一身黑紅色的袍子,這件她比較喜歡,因為看上去更加猛男,更加壯碩,隻要她不隨意動,不會露出戰袍下屬於自己纖細的身體。
如果掀開戰袍,就會看到裡麵她穿了經典jk裙子,白色長襪,除了因為要增加身高不怎麼搭的鞋子。
門口,有複仇者站著。
安安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都是一樣的打扮,如果讓悟來,應該可以看出他們身上的咒力從而判斷誰是誰,不過知不知道也無所謂。
複仇者監獄和普通的監獄不同,裡麵關押的人也不同,這地方不是官方的,為什麼存在,什麼人組建的,安安並不清楚。
進來以後,徒然黑了很多,有比她這個模樣小一些的複仇者不聲不響的走在前麵帶她進去。
看起來,的確不是個很好越獄的地方,不像是監獄,至少和普通的那種監獄一點都不一樣,沒有一間間牢房連在一起,畢竟不少mafia都有些超出常人的能力,肯定要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看押。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在一件看上去沒什麼特殊的房間前停下來。
“裡麵。”
安安手從袍子裡探出來,推開門。
厚重的門被推開,在地麵被擦出厚厚的聲音,聲音入耳,卻沒有驚醒裡麵的人。
微弱的燈光亮起,待安安整個人都進來,門自動合上,整個不大的房間隻剩他們。
房間裡隻有一個大大的玻璃罐,六道骸就泡在裡麵
() 。
好可憐啊骸。
安安走進一步,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靈魂跑出去玩了,她走進一步他都不知道,直到她走到跟前。
豎起的玻璃罐兩邊有金屬的固定,在一個台子上,安安踏上台階,聲音不大,走到跟前,像敲門一樣敲了敲玻璃。
“隆……”
玻璃上傳出清脆的聲音,安安才發現這個材料不是玻璃,隻是很像,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可能怕六道骸打碎玻璃逃走,誰叫他有前科。
但他此時不僅僅被泡裡裡麵,手腳也被束縛住了,似乎瘦了點,就算安安敲玻璃,他仍舊低著頭沒醒過來。
睡的好香,還是說這個很隔音,他完全聽不見?
安安將麵具摘下來,袍子往後推了推,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樣,笑著搖搖頭。
正理了理頭發,六道骸突然抬頭看向她。
“!”
安安一笑。
“骸。”
他聽不清聲音。
但他知道,她在叫他的名字。
她放慢的口型,很明顯,正在叫他。
六道骸便很想笑,是那種開心的笑,這個她是什麼,夜歌版安安,安安版夜歌?隻能看到嬌小的女孩在寬大的袍子裡,視覺上很有衝擊性。
仍然是好看的。
她實在是好看。
“千歲。”
他一開口,咕嚕嚕的冒出一串泡泡,聲音也沒有傳出去,狼狽的眨了眨眼。
忽然不是很想讓她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
以他的本體見麵時候屈指可數,還有一次是這兒,實在不怎麼美麗。
他很不喜歡。
可她過來看他,他又實在是開心。
尤其是少女臉上掛著的笑,溫和動人,是他記憶裡那樣的笑。
真是,敗給她了。
“骸真的是。”
六道骸努力的縮起,飄了下去,安安見他被束縛的手腳費力的按下什麼,接著便聽到他的聲音傳出來。
“怎麼來了。”
有些虛弱,不像平時那樣。
她很慶幸,用請君勿死把他奶起來了,不然現在這個罐頭裡的鳳梨可能就是半死不活的鳳梨了,就是這樣,哪怕是完好無損的他,此時看上去也可憐巴巴的。
“我說了要來看你啊骸,這不是來了嗎。”
“有什麼好看的。”六道骸浮在水裡,手腳施展,有些費力的看她,也許隔著水,安安看不清他此時不加掩飾的喜悅,少年眉眼裡都是歡喜。
安安心說我又沒十代目那種隔著天地的都能夢到你和你感同身受的能力,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夜歌罷了,想看看你咋了隻能親自過來看看哩。
“來看看骸怎麼樣啊,我很擔心。”
“沒死,沒什麼可擔心的。”
“也是,畢竟骸還可以……”跑出去嘛。
不過安安擔心有監聽之類的東西,
儘管她沒發現,但萬一有她不知道的科技與狠活或者有什麼超能力,有些話懂得都懂,就不說出來了。()
倒是你,千歲,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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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地方,真的很不適合她。
陰暗、潮濕、被負麵情緒填滿的世界。
“我都說了來看你,你是不是傻呀,要問幾遍。”
“嘖,看過了,可以走了吧。”
“哇骸,這麼早就要趕我走啊,可是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欸。”
“……”
六道骸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嘛骸,不要在意啦,我廢了很大力才能過來,骸……”
這或許是我們最後一麵。以彼此真實的身份。
所以她才會脫下麵具,又將袍子虛虛的穿著,此時裡麵六道骸也是真實的身份。
她也是。
此去一彆,未來大概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