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乾咳兩聲,不動聲色要將這個話題帶過去,轉頭對雲雀說:“要不要繼續。”
雲雀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唇邊有個很小的弧度,“我也很好奇,這是誰呢。”
不!你一點都不好奇!
要不怎麼說迪諾這孩子怪實誠的,這要是她,一定會臉皮很厚,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笑著反問我也不知道,你們知道這是誰嗎。
雲雀記憶力很好,本來忘記的事情,經過這麼一提醒,想到小時候那一次的秋日祭,似乎,神女就是迪諾。
真有你的啊迪諾,雲雀放下瓶子,環著腰,迪諾感覺幾個的笑容都變得鬼魅,弱弱的退後一步,“我也不知道啦,小千你畫的什麼?”
總,總之絕不能承認!
安安不是要為難他什麼的,就是突然想到便畫了,羅馬裡奧問,她也沒說是迪諾,羅馬裡奧應該猜不到這是誰,因為他還在問。
“那到底是誰啊?千小姐說boss知道。”
“我不知道!”
迪諾轉身就要走,雲雀好不容易打的開心了,儘管迪諾沒有出全力,他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他離開。
安安在這裡又坐了一會,離開後去了生一趟,順便讓千遙過來。
“喂你……”
千氏要全部交給他了嗎,她以後,不會過問了嗎。
“遙做得到哦,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遙自己做的決定,我在電視上看到了,遙很棒。”
意氣風發的少年,沉浮商場,帶著他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
“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你在。”
知道有人在兜底的感覺,和隻有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如果她不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可他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過來。
他看著安安的眼睛,最後抿唇,很想哭,還是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的。”
“而且你放心。”千遙的笑容有點苦澀,他其實有點累,當想要的東西得到以後,忽然又不是那麼想要了,但這是屬於他們的東西,她走以後,他會努力將千氏管好,“雲雀家、生,還會和以前一樣。”
一樣的合作和優待。
“我知道啊,遙會這麼做的。”
所以她都沒提。
千遙離開後,安安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星走到她後麵幫她揉了揉太陽穴,安安咬著下唇,問:“星,如果不在生,你會去做什麼?”
“安!”這個基本沒有表情的女子,此時臉上閃過惶恐,“你要趕我走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星,我隻是問問,我想……解散生。”
“不要。”星轉到安安身旁,蹲下來,兩隻手搭在安安腿上,安安讓她起來,她不願意,“不要解散生,安,求你。”
星不是不知道安安在想什麼。
這個女孩,不過是想著,在她離開這個世界後,讓生的大家回歸社會。
可是,可是生就是他們的家啊。
安離開後,他們會幫她守護好這裡,在這個屬於他們家中等她回來,而不是她一走,這個家就散了。
她會非常非常非常努力的守護好這裡,她沒有任何地方想去,她隻想留在這裡,這是她全部的回憶。
不說生的所有人,起碼她和十二座都是這麼想的。
見狀,安安也再提這件事,將星扶了起來。
說實話,想到快要離開,那股舍不得越發強烈了。
回去後,安安睡的很快。
翌日安安沒去學校,她估計接下來也不會有多少去課堂上的時間了。
去看看大家的特訓好了,係統沒有導航功能也沒有監控功能,好在她知道大家都在哪,這會第一個去的是山本武家。
“叔叔,我自己進去好了,您先忙。”
山本武在自家的返場中練習,關於時雨蒼燕流他已經了解了不少,心裡莫名覺得這或許不是什麼mafia遊戲,一時間又想不到其他。但一想到那個長發男子,山本武眼神就很堅定。
他骨子裡是個很驕傲的人。
那家夥把他打成這樣,又欺負阿綱他們,還欺負安安,不可饒恕!
斯庫瓦羅:“……”我真想不到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帶著這種堅定,山本武揮木刀的動作也變得堅定,隻是他接觸這些時間不長,開頭相當之艱難。
不太會整,握著刀,沒法正確的揮下去。
夜裡聽父親教導過,但理論和實戰不同,加上用眼睛看,和自己上手也不同,哪怕他此時揮出去的刀再堅定,他也知道這樣不行。
索性放下刀,山本武盤腿坐下來,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合上眼,想著父親的話和時雨蒼燕流,以及這把刀。
少年額頭不停的往下滾落汗水,穿著深色的便於行動的和服,坐在蒲團上,安靜的畫麵像是一幅畫。
忽然間,山本武察覺第二個人的氣息。
睜開眼,入目的是熟悉的,總能引起他異樣的少女,少女臉上依舊是笑意,緩緩朝他走過來。
他連忙起身,但因為坐太久坐麻了,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差點摔倒在少女麵前,少女伸手虛虛的扶了一下,他才站定,撓撓後腦勺,露出大大的治愈的笑容,“安安,你怎麼來啦。”
“我來看看你,特訓怎麼樣。”
山本武的父親在忙活,教導什麼的已經做過,此時讓他自己領悟。
裡包恩非常看好他不是沒有理由的,時雨蒼燕流一共多少式不算什麼,他可是能自創的。
“還好啦。”
和女孩子說這些似乎不太好,山本武想轉移話題。
她來看他,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很開心。
意外的是,安安竟然撿起一旁地上的木刀,輕輕的揮了下,再朝他笑笑,“怎麼樣,阿武,跟我試試?”
山本武:“??”
山本武一點
都沒反應過來,她怎麼拿起刀讓他跟她試試?跟她打嗎?開什麼玩笑?彆把他嚇死。()
他這幅表情,安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在意,而是舉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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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陣風刮過耳邊,然而山本武知道剛剛沒有起風,隻是她拿著刀揮了過來而已,停在他耳邊,一縷頭發掉落,安安將刀橫過來接住碎發,嘴邊的笑意第一次讓山本武有了看不懂的意思,“怎麼樣?”
好強!
而且力道控製的好好。
怎麼會!
山本武想不通,安安彎起眼睛,將木刀放到嘴邊,吹下接過的碎發,又揮揮刀,“小時候身體不好,練過一段時間來鍛煉身體。”
這麼鬼扯的理由,山本武居然信了。
“天,安安你好厲害,就練過一段時間竟然就這麼強!”
真正的強者毋庸置疑,她僅僅是起手那麼一下,山本武也能感覺到她的厲害。
一直以為易碎的少女原來還有這一麵,山本武沒有半點懷疑,反而很為她開心,這樣的話,至少她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保護好自己。
“也沒有啦,阿武,拿上刀,跟我試試嗎。”
山本武還是不肯,“我不想和安安試試。”
根本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她站在這裡,他怎麼下得了手。
安安用刀背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阿武不會讓我受傷的,我們點到即止,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如實戰試試。”
山本武仍舊不願意,安安並不是要逼他做什麼,隻是希望可以幫到他,見狀隻好打消這個念頭,她剛準備說那好吧,山本武的父親卻在門口說:“不肯試試嗎,值得尊敬的對手,作為劍士,這可是很難得的。”
安安一怔,想想也是,“是啊,阿武,將我作為對手好了。”
雙重夾擊下,山本武隻好拿起刀,原本想著溫柔點,一定不碰到她,但是下一秒,安安手裡的刀就擦過他的臉頰。
好快。
少女臉上的笑容明明滅滅,最後定格在明媚上,金眸中仿佛在說:“還不快點。”
他終於意識到,她的決心,以及,她作為對手的強大。
山本武不再多想,而是露出認真的神色。
隻是心裡還計掛著安安的身體,安安也沒出什麼力道,她更多的是想看看山本武的問題在哪裡,再暗地裡提醒一下,雖然從結果來看,大家都不需要,但能讓他們少吃點苦頭,她願意去做。
半個小時後,安安正坐在蒲團上,門被拉開,山本武端著茶過來,“安安,給。”
放好後,山本武在安安對麵坐下,抬眸看去,少女因為運動將近二十分鐘,此時臉頰還帶著粉紅,比起平時蒼白的臉頰多了些豔麗,也更加有氣色。
山本武不是笨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有更多的不明白的東西,隻好捧著茶喝了一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嗯?阿武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沒有
() ……”
她剛剛提醒他握刀的姿勢和技巧,揮出去的角度,身形的轉換,都很受用。
怎麼懂這麼多呢,安安她可真厲害啊。
這麼厲害又美好的人,卻吃了這麼多苦頭,想想就很心疼。
“休息好了嗎,你去試試看。”
安安不再準備和他過招,今天的運動量不能再多了!
山本武嗯了一聲,一口喝完茶,到另一邊繼續練習,安安捧著茶喝了一口,驚訝的發現不是綠茶,而是她平時喝的多的花茶。
垂眸輕笑一聲,安安看向少年。
這麼看,原本清秀的少年也變得格外有魅力,格外的好看。
她又坐了會,起身說:“我不打擾你了,阿武,我先走了。”
山本武依依不舍,但沒有表現出來,將她送到門口,目送她遠去,最後看看自己的手。
該去特訓了,他會努力的!
安安休息了一會,又查了下地圖,才前往笹川了平那邊,當然,這回真的隻是去看看,她很相信可樂尼洛的實力。
“你們在這邊特訓哇?”
安安一來,笹川了平開了個小差,被可樂尼洛舉著槍敲頭,“繼續,不準出神ko!”
笹川了平:想打個招呼而已。
沒辦法,隻得繼續。
“千?”
安安笑笑,“我沒什麼事,散散步,剛好看到了,可樂尼洛在當大哥的老師嗎。”
不僅如此,他,他,他還和京子一起泡澡了!
可惡!
流下羨慕的淚水。
但家教裡少見的官方認定cp,他和拉爾又那麼甜。
安安覺得自己又行了,沒想到她還有磕cp的能力,看來以後當個紅娘不是問題。
此時的安安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喔!”
可樂尼洛也是個不錯的家教老師,被裡包恩叫過來,他非常負責,也因此和笹川了平建立了師徒情誼。
挺好的,這邊完全不同擔心。
各自都在特訓。
安安和可樂尼洛站一起,她在這邊看了一會,偶爾和可樂尼洛說句話,確信不僅沒問題,還非常棒,待了一會就離開。
可樂尼洛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隻能薅了把自己的鳥。
同一時間,安安也摸了摸雲朵。
雲朵在她肩膀上做吉祥物,她拿著手杖和傘,前往沢田綱吉他們特訓的山上。
沢田綱吉有裡包恩和巴吉爾,其實不用擔心,該擔心的是獄寺隼人。
不過這小孩自己也會調整過來,但……
想陪陪她。
她現在,也需要陪伴。
想要陪陪他們,無論是誰,就當她自己需要好了,未來也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於是她堅定的走向目的地。
剛到山下,山上就嘭的一聲,明顯是戰鬥的痕跡,
安安笑著搖搖頭。()
她往山上走幾步,便碰到了夏馬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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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馬爾醫生怎麼在這裡?”
是在偷偷觀察獄寺隼人吧,嘴上說著獄寺隼人要是怎樣怎樣,不愛惜自己的話,他是不會當獄寺隼人的老師,實際上也很擔心獄寺隼人呢。
這裡就不得不說,夏馬爾醫生其實是獄寺隼人的偶像,獄寺隼人連發型都是學他的,這個傲嬌的少年當然不可能說出口,站在上帝視角看過的安安沒將自己看到的當做全部事實,她會在日常相處中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得到的結論,這件事是真的。
“哦~小安安怎麼來了。”
安安一本正經,“我路過這裡。”
夏馬爾:“這麼巧,那我們約會去吧!”
“不了不了,夏馬爾醫生。”
安安掠過他繼續往上,很快找到獄寺隼人,他現在正在和自己較勁,夏馬爾不教他,他就自己來,手裡拿著炸彈到處飛,安安走近時有一個差點炸到她,有飛濺的火星點到她的裙子,她蹲下去將那點火星壓滅。
獄寺隼人鬆了口氣,剛剛他來不及救她,要是傷到她就不好了,被那個雲雀恭彌知道會很糟糕。
這個時候的獄寺隼人心底那些根本不願意讓她受到傷害的意識被他估計了,他很煩躁,大家都開始特訓,各自都在成長,隻有他。
可惡,不教他算了,他自己可以!
明明不想說話語氣太重,結果說出去就變成了:“你來做什麼。”
安安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我路過,看到你就過來了,在特訓嗎獄寺同學。”
一句話,專門往對方雷點上踩,獄寺隼人碧綠的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委屈。
“關你什麼事!”
安安不是很在意小少年的彆扭和嘴硬。
“哈哈,反正我也不懂啦,獄寺同學,你好像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關你……”
有些人全身上下就剩下嘴最硬了。
沒等他說完,安安便上前兩步拉住他的手,將他還想嘴硬說什麼給憋了回去,獄寺隼人一下變得超級超級臉紅,沒有出力擺脫她的手。
她的手好涼。
剛這麼想,安安將人帶到斷崖邊,再按住他的肩膀跟自己坐下來。
“嘶,你做什麼,摔下去怎麼辦?”
“嗯哼?獄寺是在關心我嗎?”
“你,你是笨蛋啊,掉下去會摔死吧!”
“喔~原來獄寺在關心我,擔心我掉下去會死掉呀?”
她湊近獄寺隼人一些,獄寺隼人來不及後退,被少女放大的臉驚在原地渾身僵硬,更加不敢動彈。
“你看,你也擔心我會死掉是不是。”
“哼,誰,誰擔心你會不會死掉啊。”
安安縮了回去,獄寺隼人才放鬆一些,他現在心情極度的不好,說的話嗆的很。
被偏愛都有恃無恐,獄
() 寺隼人潛意識知道,和很多人跟父母相處一樣,他們或許不敢和彆人吵架,可是和父母就會,因為他們知道,父母永遠不會拋棄他們,也不會怪他們。
對於她也是,潛意識知道她不會丟下他,也不會不管他,所以總是口不擇言。
其實……他也不想的。
他其實,很擔心她。
“哼哼,我才不會相信獄寺同學的話呢。()”
安安wink一下,原本看著她的獄寺隼人頓時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她從包包裡抽出濕紙巾,又握住獄寺隼人的手。
拿濕紙巾給他擦臟兮兮的手。
冰涼的觸感讓獄寺隼人再次渾身僵硬,他想拿回手,卻因為沒有使很大的力氣導致沒拿回來,這裡這麼危險,他怕動作太大,她真的會掉下去,便不再用力,任由他去了。
餘光中看到安安拿起他的手,再用濕紙巾一根根擦拭著他的手指。
從大拇指,到食指。
好涼,癢癢的,但是,好舒服。
她的手也涼,濕紙巾也涼,碰到他的地方,總有種異樣的感覺,涼涼的,特彆舒服。
這個過程並不漫長,但是對獄寺隼人來說,仿佛過了很久很久,他才逐漸回過神,使勁吞了口口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她太好了。
獄寺隼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隻是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呢。
於是在安安擦完,鬆開他的時候,他說:你是個好人。?()_[(()”
安安:“……我也覺得,我應該是個好人。”
“我,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個好人。”
“那,那就去掉應該,我是個好人。”
“不是,我是說,你為什麼這麼好?我剛剛,凶你了。”
安安疑惑道:“有嗎?沒有吧,我不在意,適當的發泄也是有必要的事情,獄寺同學,不用在意,但我希望你可以儘快調整過來。”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知道。
“但是,在我心裡,獄寺也是很好很好的孩子,就像獄寺覺得我也很好一樣,都是一樣的,你也是很好的孩子。”
“還有啊,獄寺,你一定在擔心我會不會掉下去死掉是吧,我們也一樣,我也會擔心獄寺的身體,擔心獄寺死掉怎麼辦,以後就不能和獄寺一起玩了。”
獄寺隼人嘴唇動了動,他想說什麼,可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所以獄寺同學,要保護好自己哦,照顧好自己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
這句話的意思是這樣,但獄寺隼人這會莫名選擇性聽話,他聽成了“沒什麼比你更重要”。
獄寺隼人的臉瞬間爆紅。
原,原來在她的心裡,他竟然是這麼重要的存在嘛。
“如果獄寺同學有事,阿綱會很難過的。獄寺同學,我們是朋友吧。”
“不隻是我,還有大家。”
() “都會擔心獄寺,請不要傷害自己了,獄寺同學。”
獄寺隼人因為前麵的選擇性聽錯,導致安安後麵說的這些話,都成了“她真的、彆太愛了”之類的真情流露。
“……”好,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