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安飛霓虹的行為,係統表示非常不理解,這樣她之後會生病的,但它不敢說什麼。
東京機場,安安沒帶多少東西,她來看兩眼,再趕回去好了。
但是一下飛機,安安便有種特彆思念的感覺。
好想去看看他們啊。
對她來說是十幾天,但實際上已經過了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十年這個數字,真的很長。
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她又想去看,又近鄉情怯,那種複雜的心情讓她跑去隔壁居酒屋坐著緩了一會。
是偷偷回家,還是光明正大的回家呢。
爸爸媽媽可不知道自己還會回來這種事,他們的認知裡,自己已經成佛,輪回了,突然出現會不會把他們嚇一跳。
還是會覺得她僅僅隻是個和女兒長得很像的人?
要不偷偷回去吧,就偷偷的看看他們,他們身體健康快快樂樂就好。
可是也很想跟他們說說話,更想和媽媽撒撒嬌。
不不不,還是偷偷回去的好。
就算是聰明可愛的安安,麵對這種時候,也陷入了天人交戰。
這一思考就思考到天黑了。
算算時間,離開白蘭快超過十二個小時了,目前身體沒有什麼很不舒服的地方,也許之後生病也是慢慢來,不會一眨眼就病倒了。
生病嘛,習慣了,根本難不倒她。
安安喝的微醺,離開了居酒屋。
她坐在那裡喝了不少酒,從前身體不好,吃什麼都不太行,還是自己原來的身體好哇,能吃能喝,儘管看上去也很脆弱。
夜晚的風有點冷,從暖和的居酒屋裡出來,安安縮了縮身體,沒有穿多少衣服也沒有帶,現在冷死也是自己的問題。
風讓她酒醒了不少,她仍舊沒有思考出來是偷偷回去還是光明正大的回去。
好糾結。
明明抱著一腔孤勇跑回來了,結果她竟然也有近鄉情怯的感情,走到頭了都不敢做什麼。
啊啊好煩。
安安搓了搓手臂,往前走去。
霓虹這十年的變化說多不多,有些地方還是她眼熟的地方,比如剛剛那家居酒屋,開了很久。
五顏六色的燈點亮了城市的夜晚,明明滅滅的星光。
城市的風景很不錯,安安抬頭看去,停在路燈下沒有動。
遠遠看去,女孩就像路燈下的精靈。
她回過神,平視前方,十字路口那邊,有人在等路燈。
幾個少年少女在激烈的討論什麼,準確的說,是其中的一男一女,另一個少年渾身散發著“不想承認我認識他們”的氣息。
安安挑了挑眉。
是咒回三人組。
虎杖悠仁,伏黑惠,釘崎野薔薇。
看到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他們在一起,安安就知道,咒回的劇情也開始了。
還是去高專看看?
啊!救命!糾結!
紅燈很長,安安看著對麵,也不會讓人起疑。
路燈亮,安安和他們走到路中間擦肩而過,走出幾步,伏黑惠停下腳步,遲疑的看了看她的背影。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伏黑惠很小的時候,和安安有過一麵之緣,那是他剛剛被五條悟從禪院家接出來的時候。
當然,他不記得那麼小的事,他就是覺得剛剛那個女孩看上去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了,照片。
在五條老師的相冊裡看過。
咦不對不對,應該是他搞錯了。
伏黑惠沒有多想,三人組又走出幾步,突然接到老師的電話。
“呦~”
好欠揍的聲音哇。
老師說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商業街出現了一級咒靈,讓他們趕緊過來。
商業街沒有多少人,是很多年前的商業街,最近正準備全部拆掉,出現一級咒靈後,已經清空了裡麵的人,就等著咒術師過來處理。
虎杖悠仁才剛剛加入咒術界,三個人加起來對付幾隻一級,對他們此時來說還很困難,五條老師的意思是讓他們過來試試,打不過就求饒,他會來救他們的。
三人:“……”
太過分了,絕對不要求饒。
就算知道五條老師的意思是要鍛煉他們也會被他這樣的話給氣死。
三個人隻好找商業街的地點,發現並不遠,走過去也來得及。
此時的安安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商業街。
她喝了不少酒,剛從居酒屋出來是微醺的狀態,此時酒的後勁上來,讓她不太舒服,不過腦子沒有迷糊,是清醒的,因為她酒量不錯,聽說是遺傳,姐姐那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鐵血女人。
不對勁。
好安靜啊。
這條商業街沒有人,她以前來過,那個時候就已經很舊了,過了十年要重新裝修?還是拆掉?
不管怎麼說,這麼安靜也不正常。
安安捏了捏鼻子,不怕死的往前走去。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安安繼續朝前。
“這裡很危險,小姐,請離開這邊。”
安安聞言,看到從一家招牌都壞了的店裡出來的少年。
乙骨憂太。
他不是出差了嗎。
看來這個世界果然改變了很多。
安安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裝作喝醉的模樣,身形不穩,問:“唔,能有什麼危險,你誰啊你。”
乙骨憂太:“……”
五條老師讓他不要出手,等學弟學妹們被打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出手,他很聽老師話,但還是先去看看有沒有更大的危險,排除掉再說。
隻有三隻一級,難怪五條老師非要惠他們過來。
任務原本
是他的,五條老師遠程指揮,乙骨憂太隻能聽老師的話。
“這位小姐,這裡真的很危險。”
他很困惑,老舊的廢棄商業街已經被清空剩餘的人,他也放了賬,外麵還有輔助監督在,她是怎麼進來的?
要是乙骨憂太問這個問題,安安肯定會說:怎麼進來的?我直接走進來的啊!
“危險,什麼危險,你看上去才危險,竟然帶刀,你在玩cospy嘛。”
安安這個醉鬼演的很像,乙骨憂太深呼吸一口氣,他想,和醉鬼說什麼呢,一個年紀不大卻喝這麼多的少女,應該是遇到什麼很痛苦的事情吧。
問題是這裡真的很危險。
安安沒再理他,她在想乙骨憂太你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出國,身體搖搖晃晃的繼續走,乙骨憂太來不及攔住她,但這個時候三隻咒靈盯上了安安。
安安朝咒靈的方向看去。
她看得到。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她尋思自己的能力可不可以祓除咒靈。
就在咒靈的快要達到身邊,突然間全部停了下來,乙骨憂太驚的剛要拔刀,卻看到安安回頭輕輕一笑。
那真是特彆特彆好看的笑容。
安安笑就是因為很開心,因為從月禮那裡完全掠奪過來的支配能力能夠支配咒靈,這簡直比咒言術式還要離譜啊。
謝謝你月禮,你真是太客氣了。
她將咒靈控製在半空,隨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準備穿過去,但乙骨憂太不知道具體情況,以為咒靈在想什麼鬼點子殺安安,乙骨憂太隻能拔出刀祓除掉幾個咒靈。
下一秒五條老師的電話就來了。
“憂太,說好不可以出手。”
“抱歉老師,惠他們還沒到,但是有個喝醉酒的同學走進來了,我擔心咒靈會傷害到普通人。”
言下之意,他不能不出手。
乙骨憂太看著前麵的“醉鬼”說道。
“納尼,什麼情況。”
正常情況下,普通人應該很難走進賬,對乙骨憂太放的賬,五條悟放心極了,不是乙骨憂太的問題,那肯定是那個人的問題。
下一秒,五條悟瞬移到這邊。
乙骨憂太還沒示意老師看過去,就發覺老師瞬間的不對勁。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老師。
對麵的女孩蹲在昏暗的路燈下,背後年糕店的招牌很是破舊,她蹲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線,此時的安安正蹲在地上畫圈。
她其實很清醒,就是仍舊在想一會是偷偷回去還是光明正大回去,她可太糾結了,到現在還在糾結,第一次這麼糾結。
近鄉情怯這種感情真是離譜。
她感覺氣氛忽然低了不少,停下畫圈圈的動作抬頭看去。
斜對麵的店門口站在一個很高個子的男人。
對方雙手插兜,戴著黑色眼罩,白色的頭發豎了起來,讓安安想到簡單線條的小悟。
很可愛
(),於是她一下就笑出聲。
他沒有動。
眼前女孩的咒力和千歲安不一樣。
他不可能認錯千歲安的咒力。
可是為什麼呢?()_[((),隻看到她露出的一點點臉,都覺得是她。
五條悟覺得手很冷,其他地方也很冷,他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乙骨憂太看看老師,再看看醉鬼,覺得更奇怪了。
還是安安先開的口。
“喂,悟,不會吧,已經不認識我了嗎?”
下一秒,五條悟撈起人就跑了。
乙骨憂太:???
白跑一趟的三人組:???
安安被五條悟拎起來瞬移到他家,還沒反應過來,五條悟將她按在沙發上。
“你是誰,誰派來的!”
安安:“……”
謔,他來真的假的啊。
不會真的以為她是冒充的吧。
“哼,你打死我我都不會出賣我的主人的!”
五條悟:6。
“嘖千歲安,演技有待提高喔~”
安安被他按在沙發裡無法動彈,她揉了把自己的頭發,“是嗎,我以為悟就喜歡這樣的呢。”
“怎麼可能啦。”
五條悟鬆開她,坐到她旁邊,拉下眼罩,直勾勾的盯他。
他不知道川平和白蘭。
應該說,所有人中,隻有他等的最艱難。
他真的隻有一點點的希望而已。
這點希望,不如說是他的期望,因為他根本沒有希望。
他什麼都不知道。
隻知道,希望有一天可以重逢。
這些年他做了不少奇怪的夢,夢裡有很多人,也有她,她會笑著說:悟,等我回來哦。
醒過來的時候五條悟就對著空氣說一句:好喔,你最好不要食言。
要回來啊。
看,她沒有食言,回來了。
五條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和十年前一樣,依舊信任她,所以他依舊什麼都沒問,甚至連歡迎回來都沒說。
“回來就一個人,你混的好慘啊千歲安,怎麼樣,不如加入我們高專吧。”
嗬我們高專現在蒸蒸日上!
安安彎起眼睛笑起來,她靠近五條悟,然後抱住他。
小悟,小悟,看到這樣生龍活虎的你可真好啊。
想到紙上的畫麵安安就心梗。
五條悟被安安抱得很意外,他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騷話想說呢,被她這麼一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兩隻手在半空僵硬片刻才回抱住她。
“小悟。”
“嗯?”
安安在他懷裡蹭了蹭。
感受著他的溫度,是好端端的,活生生的小悟。
他的氣息仍然是她熟悉且喜歡的氣息,安安不知道怎麼,也許是酒勁上來,也許是又想起那幅身死的畫麵。
() 五條悟就感覺她蹭的地方濕潤了。
青年心裡一疼。
拜托(),他才應該哭吧⒅()_[((),真是麻煩的女孩子。
“乾嘛,千歲小安,在哪裡受委屈了嗎,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明明很心疼,說出來的話能把人氣死。
他想,他才委屈呢。
整整十年才回來,他還沒說什麼做什麼你就哭上了,真是的,整得他不知道怎麼辦好。
安安抬起含著淚的眼睛看他,她人還在他的懷裡,眼神有些迷離,眨了下眼,“你不知道,我委屈可大了!”
差點天台見了!
五條悟摸摸她後腦勺,“誰欺負你了。”
“五條悟。”
“……?”
總不能說jjxx吧。
她很快恢複過來,擦擦眼睛想離開五條悟的懷裡,被五條悟按了回去。
“占完便宜就走可不行,千歲安。”
青年力氣很大,抱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唔,悟。”
安安在他懷裡悶悶的出聲,但是五條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抱著沒鬆手。
“我頭疼,喝多了。”
安安隻好找個借口逃離五條悟。
五條悟抿了唇,不爽的把她放開,指指點點,“你行不行啊千歲安,一點點酒就這樣啦。”
“什麼一點點啊,我喝了很多好不好啊。”
“你還有理了,誰叫你喝的。”
“我這不是想小悟了嗎。”
“喔喔真是謝謝你想我喔,怎麼樣怎麼樣,我現在是不是很帥氣。”
安安笑:“小悟一直很帥氣,一直是超級大帥哥。”
心裡則是想到,反正後麵爛橘子都要死,不如現在解決掉算了,還有兩麵宿儺,可能她不是咒術師,看不清虎杖悠仁此時身體裡的情況。
如果能殺了兩麵宿儺就好了。
和五條悟提前遇到,安安沒有料到,又在合理的範圍內,她的飛機飛到東京,在這裡遇到五條悟的概率不要太大,想到什麼,安安問:“傑呢?”
五條悟當即垮起個臉,大大的手在安安頭上薅了好幾把,“乾嘛問他。”
“問問而已啦,悟。”
“出國了。”
安安了然,難怪乙骨憂太在這邊,原來這次出國的人換成了夏油傑,那咒術屆這邊沒問題嗎,咒靈那邊又是什麼情況。
“嗯哼,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安安一股腦問出來,五條悟靠在沙發上,快三十歲的男人看上去還這麼有少年感,特彆是笑起來的時候,好可愛。
“我是擔心悟哦。”
“那你就來高專唄,保準你成為第五個特級咒術師。”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現在有事情。”
她的話讓五條悟略微驚訝,從前她可是無情拒絕的,現在竟然這麼說,“你有什麼事啊,彭格列那些事?”
() 這些年因為她的離開,五條悟和他們的交集並不多,最多的也就是雲雀恭彌,即便交集不多,對於那邊發生了什麼,五條悟也不是全部不知道。
“咦。悟竟然知道。”
“那當然啦。”
五條悟開始玩自己的眼罩,他用手指勾著眼罩轉圈圈,嘴角有怎麼也藏不住的笑。
他超級加倍的快樂。
她回來啦!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之回來了。
其實知道她能活著,比她回來更加重要。
那些年她實在是吃了很多苦,命運的不公讓她過早的成熟,他從認識她開始,就再也沒見過她這樣的人。
比他們咒術師還要堅強。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
做過很多類似的夢了。
萬一又是做夢怎麼辦。
五條悟忽然綻放出特彆燦爛特彆單純的笑容,然後使勁捏了下安安的臉。
“做什麼啊,很痛。”
安安臉上沒有怪他意思,沒辦法,現在看到他好好的在這,感覺他做什麼她都可以原諒他。
“很痛是嗎?”
“不然呢。”
“那就不是做夢了是吧,千歲安,我不是在做夢啊?”
他像是真的在詢問。
安安一下就心軟了。
軟的一塌糊塗,摸摸貓貓的腦袋,“嗯,不是做夢哦。”
“悟,這次我是為你而來的。”
五條悟愣住片刻,漂亮的藍色眼睛寫滿了驚訝和意外。
“啊,哈?”
他沒有反應過來。
“總之,悟!我會保護好你的!”
真反派們,我殺了你們!
安安忽然打起氣,五條悟無奈的笑了下,在青年柔軟下來的目光中,安安道:“困了,我要睡會。”
“不行,我不困,你不準睡。”
五條悟也很煩。
他不讓她睡,非要拉著她聊天,聊的也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好像害怕睡著再醒自己就跑了,所以一直拉著她講話。
安安想,人都是雙標的,這要是白蘭,自己早上手揍他了,可這是悟咪欸,她隻覺得他可愛,同時撐著眼皮聽他說話。
還好,他還活著。
等白蘭那邊的事情解決,她就過來,時間應該來得及。
五條悟的確有些害怕她會轉眼間就離開。
他不想問什麼你怎麼活了,或者有關於死而複生的事情,他隻想讓她不要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他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畢竟十年前他都真心想要和她共生。
聽著五條貓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念叨,因為趕路加上喝酒導致真的困得不行,他聲音又跟哄她一樣,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睡的很香,縮在一起,像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