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
為了讓她開心點,也不是不可以。
安安一笑,玩起了他的頭發。
之前玩,他的頭發是紮好的,這次可以給他編小辮子了欸,嘿嘿嘿開心。
安安動手給六道骸的頭發編小辮子。
長長的一根。
“骸,你頭發發質好好哦,為什麼要一直留鳳梨頭啊。”
“哈?”
好氣。
她是懂氣人的。
六道骸當然是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應該說也沒辦法回答這種神奇的問題。
安安給他編完小辮子,又拆掉,編完,又拆掉,反複好幾次,又拿著自己的頭發對比她的,但她的頭發被她在頭頂上捆了個丸子頭。
“玩夠了?”
安安鬆開他頭發不玩的時候六道骸問,安安吐吐舌,“玩夠啦。”
“現在有開心點嗎。”
“我沒有不開心,我隻是有點事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或許,她需要去問問女孩子們,還得是靠譜的成年女性。
該問問誰好。
嗯……不明白,算了,先不想了。
她頭疼的很(),六道骸拿了個頸枕給她靠著。
安安靠著靠著?(),泡在暖和的溫泉裡,還真的有了點困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安睡著了。
六道骸輕輕戳戳她,見她睡得挺熟的,輕手輕腳將人抱起來,出了溫泉池,回到她房間,才輕輕搖醒她。
“擦一擦再睡覺。”
安安迷迷糊糊的嗯了聲,動作都是下意識的動作,去給自己擦了擦水,再鑽進被窩。
六道骸走到她床鋪邊,一藍一紅的眸子溫和下來,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臉。
那雙眼裡也都是安安會看不懂的愛意。
“笨蛋。”
半晌,青年低低的說道。
那麼明顯都不明白,是不是一定要好好說她才能意識到?
六道骸抿了下唇,思索自己該怎麼做。
要不還是打直球吧,隻要她開竅領悟怕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但她睡著了。
睡得很香,麵容溫和。
會做個好夢嗎,安安。
六道骸這樣看了她一會,直到他意識到天亮了。
一夜沒睡,他準備回去休息一會。
安安睡得不是很踏實,連做夢都是表白,更加可怕的是,夢裡不僅僅是沢田綱吉的表白,還有其他小夥伴的。
給她一下子驚醒了。
安安抹著不存在的汗爬了起來。
出太陽了。
但陽光也不是很溫暖,安安疊好被子。
她訂的溫泉還能玩幾天,今天才第二天,並不著急,除了溫泉,還可以去整個山上玩一玩。
安安起來換上了一件淡黃色的和服,她剛將房間稍微收拾好,雲雀就來敲門了。
上午十一點,估計雲雀以為她睡到現在。
也確實是睡到現在,就是不是從昨晚開始睡得。
剛剛雲雀給安安發了消息,知道她醒了才過來。
“直接去吃中飯吧。”
安安點點頭。
但一到吃中飯的地方,安安就徹底傻眼了。
說來也是旅館的特色。
這個吃中飯的地方很像那種旋轉小火鍋,放菜品的地方可以旋轉,桌子是好大的一個桌子,此時竟然坐了幾十個人。
安安上演一個眼前一黑。
她記得訂的飯菜中是有這樣的算是比較豐盛的宴席,可這樣看大家都在,好像在等她一個,她一下就傻眼了。
安安:“……”
現在逃走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逃走是肯定來不及的。
那邊尤尼她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安安便走了過去。
坐下後,安安忽然很感動。
大家都在。
每個人都好好的。
就應該這樣,就應該這樣才對。
於是抬頭的時候,安安的笑容變得輕鬆了很多
() 。
“安安睡得好嗎。”
“嗯(),還好。
安安有點心虛的說。
她快到天亮才睡的(),現在腦子裡還亂糟糟的,像是有蜜蜂在飛,嗡嗡的,讓她思考很多東西也思考不了。
料理是旅館準備的,看上去都是一些比較有特色的地方食品,也有一些常吃的,但其中有一道菜和其他的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烤翅。
還真有烤翅。
那盤烤翅轉到安安跟前,安安看向白蘭,白蘭朝她眨眨眼,“快嘗嘗啊,不是饞了嗎。”
安安:“……”
行吧。
她夾起一塊烤翅嘗了嘗。
白蘭托著腮,等待安安的誇誇。
安安確實誇誇了,但是就一句!
主要是,安安有點不好意思。
沢田綱吉就坐在她對麵,不知道她的錯覺,可能是因為他表白了,她現在非常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目光如炬,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隻能頭皮發麻的垂下眸子。
從前沒有注意到的視線,就算注意到了也不覺得有什麼,此時再看,和從前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不知道怎麼麵對。
並且她沒有想好怎麼做。
腦子還是有點亂,不知道該做什麼。
也因為和她表白了,沢田綱吉不準備再遮遮掩掩。
也沒必要遮遮掩掩,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的心思啊。
還好的是,這頓飯大家沒有多做什麼,真的在好好吃飯。
吃完飯,沢田綱吉第一個過來,問她:“安安一會要去哪裡玩嗎?”
眾人視線一下投過來,暗暗的看著的,光明正大的看著的,不在修羅場中但是想吃瓜的。
“沒,沒有。”
沢田綱吉輕笑,忽視了所有人的目光,“要去給冰淇淋的錢嗎?一起?”
哦對,還欠著老板錢呢。
他們晚上的冰淇淋是賒賬買的。
安安點點頭,“好,好呀。”
不對勁。
這兩個人不太對勁。
安安就不說了,沢田綱吉怎麼回事,不是心照不宣的不多做什麼嗎,又來一個搶跑的?
他要做什麼?
什麼冰淇淋?
他們什麼時候乾的。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怎麼一回事。
參與修羅場的男人心情複雜,吃瓜人士隻有急急急,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安安垂著眼睛避開了眾人的目光,和沢田綱吉來到外麵,大家的目光感覺像是能殺人,太可怕了,讓她一時間不能領悟什麼個情況。
和沢田綱吉來到小店門口,老板仍舊坐在那邊打瞌睡,安安和沢田綱吉對視一眼,都輕輕笑了笑。
察覺有人過來,老板睜開眼睛,見是他們,“就知道你們不會賴賬。”
老板笑嘻嘻的問:“要不要
() 再買點什麼?”()
沢田綱吉將晚上冰淇淋的錢給老板,問安安還要什麼嗎,安安不好意思空著手走,就拿了兩個冰糖葫蘆。
⑼本作者金子衿提醒您最全的《穿成雲雀的病弱妹妹》儘在[],域名[(()
回去的路上,安安和沢田綱吉一人一個,冰糖的外衣沒了後很酸,但安安可以麵不改色的吃完它們。
她吃到第二顆的時候,沢田綱吉問:“安安,不要躲我,還和以前一樣好嗎。”
安安拿著冰糖葫蘆的手僵了僵,不自然的說:“沒有要躲你的意思……”
是她的問題。
她並不想躲他的。
“但是安安不敢和我對視了呢,安安就和以前一樣。無論安安怎麼樣,我們難道不都還是朋友嗎。”
他這麼說,安安就沒話說了。
她笑了笑,“好,阿綱,坦白說,我很抱歉,我現在腦子還亂亂的,我還不能很好的去思考阿綱說的那些,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沢田綱吉便應著,“當然,安安,我說過哦,我隻是想讓安安知道我的心意。無論這份心意會不會得到回應都沒有關係,我們依舊還是同伴,對嗎。”
安安點頭。
當然啦。
他們永遠都會是同伴的,為了他們做什麼,她都願意,上天入地,她就是為了守護他們,也會努力變得無所不能。
終於在吃完冰糖葫蘆的時候,兩個人回到了旅館這邊,大家沒有都在溫泉裡,有些跑去打牌打麻將了,還有些去後麵玩了。
“我去後麵走走,阿綱,一會見啊。”
沢田綱吉看著安安的背影無奈笑笑,說是不會躲他,連他要不要一起走走什麼的都不問,很顯然就是還在躲他。
十代目心思重重,但他沒有後悔這麼做。
不然這個小木頭,怕是一輩子都不開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那麼堅持同伴情。
安安說是去後麵走走,也沒有騙沢田綱吉,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這座山並不大,安安很快來到後方。
後方也有修葺過得路,以及平時很少見的植物,但是有不少桂花樹,現在的季節桂花開的正好,還沒走近就能聞到滿鼻子的桂花香。
安安走近,發現樹上有人。
獄寺隼人正小心翼翼的往樹上夠著什麼。
他所在的不是桂花樹,是一顆很高的大鬆樹,安安仔細看,看到他手裡好像拿著什麼。
青年小心翼翼的往前探,最高處細細的樹枝上有一個鳥窩,他手裡好像是一隻很小的鳥兒。
最有樹枝的一集!
獄寺隼人小心的將小鳥崽崽放進鳥窩,他還沒有鬆口氣,突然回來的母鳥以為獄寺隼人是偷崽賊,以為他會傷害小鳥崽崽,加快速度衝上來啄他。
他是個會救小鳥崽的人,不可能去傷害母鳥,隻能掩麵躲避母鳥,但是這麼和母鳥一solo,他在高高細細的樹枝上根本穩不住,從樹上摔了下來。
這個高度這個重量她要是接住她手臂也會斷掉
() 的。
但是沒關係,反正牛頓的棺材板已經蓋不住了,安安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兌換了一個減輕重量道具,獄寺隼人穩穩的落到安安麵前,安安隻要一伸手就能抱住他。
從天而降的“公主”落入安安的懷裡,安安心情很好的跟他打招呼。
“呦,獄寺小公主。”
獄寺隼人:“!”
獄寺隼人反應過來頓時臉頰耳朵一起紅了,從安安懷裡猛的跳出來,但是這麼一來,他還是沒有穩住,不僅如此,還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滾到了小山坡下。
安安扶額,想著總比在這麼高的樹上掉下來好。
她走下去,獄寺隼人紅著臉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也沒注意自己蹭的臉上和胳膊上都是傷痕,“你,你怎麼來了?”
“我路過,看到你在上麵。”
獄寺隼人頓時故作凶巴巴的說:“不準說出去!不準說我被鳥攻擊的事情,知道了嗎!”
安安了然道:“明白了,可以說獄寺救小鳥,滾下山坡的事。”
獄寺隼人故意露出來凶巴巴的表情一秒鐘破功,臉上和耳朵更紅了,“不許說!都,都不準說,可惡。”
安安被他這麼一整,心情跟著好了好多。
“好好,不說不說。”
“這,這還差不多。”
回過神,獄寺隼人就不太敢看她了。
她今天的頭發編在一旁,頭發上戴了一朵小花,漂亮的獄寺隼人不敢看她。
他低頭揪著因為滾在地上沾到的那種刺,人不沾的那種。
嵐守幾十萬日元一件的衣服就這麼被糟蹋了。
安安找了個地方,讓他坐下來,隨後坐在他身旁。
“比起這個,你不覺得你的臉和手臂很痛嗎?”
天氣雖然冷了下來,但是處於那種有人穿幾件有人穿短袖的神奇季節,獄寺隼人就是穿短袖的那個,所以他露在外麵的皮膚激素都被蹭的破了皮,嚴重的都能看到一些粉的肉。
“欸!”
獄寺隼人抬起胳膊,這才發現有不少刺也紮進了皮膚裡,滾在地上蹭的破了皮。
不疼。
應該說,僅僅是這樣,算不了什麼。
就是看上去挺觸目驚心的,獄寺隼人能明顯看到安安擔憂的目光。
他大腦一熱,喃喃道:“有點疼。”
安安歎氣,湊近他一些,“你臉上也有,我幫你把刺拔出來,你忍著點痛。”
“哦,哦,好。”
獄寺隼人說完,便感覺安安靠近了更多。
近道隻要他稍微一靠近,就可以吻到她的唇。
因為有些刺很小,安安必須靠近才能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能讓她幫他將小小的刺拔出來。
不然就是這樣,她想用治愈能力也沒法用。
獄寺隼人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的呼吸就在眼前,眼睛專注的看著自己,好像此時她的眼
睛心裡都隻有他。
拔刺並不疼,獄寺隼人的臉倒是越來越紅了,安安以為獄寺隼人是疼的但是不說。
一邊臉頰很嚴重,可以說是毀容了,另一邊隻有一個傷,但是很長的一道傷口,還有一些沾著的枯草灰塵,弄不好會發炎。
“我一會幫你治療一下。”
安安動作很輕,小心的,一點點的將刺拔出來。
哪怕是神經大條的獄寺隼人,都能感覺到她的溫柔。
她問:“疼嗎?”
“不疼,啊,不用幫我治療。”
“沒關係,我也有點責任。”
獄寺隼人明白,要是安安沒接住自己,那他不僅會滾出一身傷,還會因為從樹上掉下來傷上加傷,因為從樹上掉下來……他百分百還是滾下來。
“我,我……”
他是想說,他一點點都受不了她的治愈方式。
她要舔他的臉頰?
太、太澀情了,不行!
打住!
獄寺隼人,不能想!你在想什麼!
打住打住!
安安不知道獄寺隼人的心理變化,她看著這樣的傷口怎麼忍得住。
花了一點時間,才將臉上傷痕的刺處理掉。
因為有些刺很小,用手去拔如果不注意,會將刺推得更裡麵,到時候可能就是要不要考慮把他揍到瀕死然後用請君勿死的程度了。
“手拿過來。”
獄寺隼人乖乖的伸出手。
她掌心有點熱乎乎的。
厚而長的頭發全在左邊編了起來,風隻能吹動她的劉海和碎發,儘管這樣,她也好看的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但她在為他處理傷口。
獄寺隼人垂眸看去。
他的手臂放在她掌心中,她拿起來,另隻手正在小心、專心的幫他拔刺。
坦白說,他自己拔肯定做不到她那麼細致,大一點的很好拔,但是小一點的,他怕不是剛碰到就能把刺往肉裡推得更多,甚至出不來了。
但是她動作細致又溫柔。
好溫柔啊,安安。
獄寺隼人看的心裡暖乎乎的,他已經記不清當初為什麼會動心,甚至很有可能是在少女離開後才意識到的。
大概那個時候很想她吧。
她的溫柔和十代目不一樣。
現在看,她似乎多了一份悲天的氣息。
但她還是那個她。
看上去柔弱,卻堅定的少女。
獄寺隼人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傷來的不錯,他可以,偷偷的,獨自和她待一會,帶著自己不敢言說的小心思。
“疼嗎?”
她時不時問一下,獄寺隼人都搖搖頭說不疼。
安安抬眸看去,和青年那雙碧綠的眼睛對視,輕笑,“疼要說哦,不要忍著,我輕點。”
你已經很輕了,再輕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獄寺
隼人的臉紅逐漸褪去,這個時候,他可以好好的看看她。
不用擔心她發現,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發現,現在隻有他們,而她不像是那次醉酒,她是清醒的。
安安花了一點時間才處理完他手臂上的傷口。
處理完,她道:“脫衣服。”
獄寺隼人:“再怎麼樣這個發展是不是太快了?”
“我看看你裡麵有沒有傷到……”
就算是幾十萬的衣服,也可能會被刺到蹭到啊,笨蛋。
獄寺隼人乾咳一聲,低下頭,一粒粒的默默開始解扣子。
“還好,沒多少。”
“其他地方呢?”
獄寺隼人趕緊扣上扣子,連連擺手,“沒有,都沒有,我沒感覺到,不疼!”
安安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吧,沒有就好,我給你治療一下。”
“手拿過來。”
獄寺隼人恢複白皙的臉頰再次逐漸變紅,靠近過去。
手臂的治療進行的很順利。
——安安單方麵覺得。
至於獄寺隼人,在他心裡格外折磨。
手臂不是什麼敏感的地方,但是女孩軟軟的熱熱的舌頭舔過來,還是讓他差點沒忍住呻/吟出聲。
她在認真的治療傷口,但是他腦子和心臟都快爆炸了。
從前他沒有體驗過對他來說這麼勁爆的事情,就算是為了治療,但是這誰頂得住啊。
獄寺隼人隻能咬著牙讓自己冷靜冷靜,這隻是在治療隻是在治療隻是在治療。
嗚,忍不住了。
關鍵是,他還拿不回自己的手。
“不,不要了,安安。”
安安抬頭詫異的看過去。
獄寺隼人紅紅的眼睛,他的小表情,配合他這句話,怎麼感覺都很怪。
安安莫名其妙的,摸不著頭腦。
“你怎麼快哭了的樣子,很疼嗎?”
“不疼!!”
“那你……哦,我沒事的,這點治愈的能力影響不到我,放心吧。”
說完,安安低頭繼續給他治療。
獄寺隼人:QAQ。
這是什麼痛苦並且快樂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