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消失了,萩原研二和姓諸伏的那一位應該是去了外麵。
紺穀六花不再理會安室透,抬眼看向鬆田陣平的方向陷入沉思,這四人果然是認識的。
已知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馴染和同期,提問:鬆田陣平和安室透是什麼關係?
答案:85%是同期,10%是幼馴染,%5是新朋友。
還真是一目了然的關係,對紺穀六花來說。
紺穀六花斂下眼睫,一片沉靜的暗金色蒙上一層陰翳,與人說話時禮貌揚起的唇角恢複平直。
她看向另一邊的命案現場,黑發女人抱著四方臉痛哭,純白色在消散的女人漂浮在半空中,抱住黑發女人的脖頸悲傷地看著她。
白色的靈魂代表已逝之人是純正的善,黑色靈魂代表純正的惡,灰色則是處在中間值。
哪怕靈能力者眾多,能力也千奇百怪,這樣的景象也隻有紺穀六花能看到。
白色靈魂中有特殊羈絆且本人意誌堅定的情況下,可能會變成背後靈一樣的存在,從而留在死去的前一秒想到的人身上。
像萩原研二之於鬆田陣平,也像那位諸伏先生之於安室透。
基於這些年對能力的了解,紺穀六花把萩原研二離開鬆田陣平,來到她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在腦海中打上了一個問號。
理解不能,她選擇暫時放棄,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勇氣。
既然已經這樣了,糾結原因不如想好對策。紺穀六花必須儘快試一下兩人綁定的各種機製,假設解決不了現在的狀況,就隻能帶著他一起了。
當然,前提是萩原研二不會對她造成影響,必要時能提供相應的價值。
做事之前會準備很多計劃的習慣,在這種突發狀況下,讓紺穀六花稍微有些安心,也更遊刃有餘。
沒有那麼措手不及地迎接萩原研二的到來真是太好了。
她不用陷入混亂中,也不需要用儘一切辦法處理掉萩原研二真是太好了。
畢竟,紺穀六花不隻是紺穀六花,她還有要為之不惜付出一切的重要使命。
她腳下踏出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錯,肩膀上的重擔也不是普通的任務,還有近十年警方的所有犧牲與期盼。
被蓋在西裝外套下的手被緊緊握住,紺穀六花在心裡默默念道: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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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咖啡店一牆之隔的小巷,也是不久之前安室透和鬆田陣平見麵的小巷。
笑嘻嘻的萩原研二難得一臉嚴肅,死死地看著麵前熟悉的臉,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hagi……”有一雙溫柔貓眼的男人看著他欲言又止。
“小諸伏,我們現在已經死了,除了小六花之外目前沒人能看到我們。”
萩原研二的臉色很差,他這些年一直跟在小陣平身邊,可他們一直沒有見到過諸伏景光和降穀零。
他一度認為另外兩個好友隻是去做了什麼機密任務,而不是悄無聲息地就死了一個,另一個還用著假身份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眼前。
萩原研二的臉色越來越黑:“不要和我說什麼保密條例!再說一遍,我們已經死了。作為你的朋友,我隻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死掉的。”
“……是自殺。”諸伏景光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還帶著些許憂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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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女人和四方臉男人被高木涉拷上,紅發男那一對跟在佐藤美和子身邊。
鬆田陣平過來招呼紺穀六花和安室透。
“結束了。”鬆田陣平推推鼻梁上的墨鏡,“走吧兩位,跟我回去做個筆錄。”
紺穀六花把帽子和口罩戴好,跟在鬆田陣平身後。
安室透看看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的鬆田陣平,又看看微微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紺穀六花,眨眨眼跟了上來。
萩原研二回到紺穀六花身邊,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臂:“小六花,我回來啦!”
紺穀六花的手輕輕敲了一下懷裡的抱枕,用來表示她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鬆田陣平的車上會有抱枕?
這個抱枕是紺穀六花買來的,清洗過之後就一直放在他車上了。
平時一起行動的情況下,都是由鬆田陣平來開車的。
原因是,紺穀六花對駕駛交通工具這個必備技能,實在是不管怎麼樣都救不回來的無藥可救。
於是,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管理官語重心長地勸說紺穀六花,叫她不要再試圖學會駕駛這項技能了,於是她很乾脆地就放棄了。
他們現在是做好筆錄,被鬆田陣平送回家的路上。
紺穀六花坐在副駕駛,身邊坐著的車主感官敏銳,後座的身份不明的安室透也不差。
自認的精神狀況還算正常的紺穀六花,是絕不會在和這兩人待在一起,還是密閉空間的前提下拿出手機打字的。
先不說會不會被看見,主要是這和她這兩個月精心營造的人設不符,警視廳的紺穀六花,不會一直抱著手機和某個人聊天。
於是萩原研二眼珠一轉,努力縮小體積,把他自己壓縮成一小團白色光球,在紺穀六花眼前跳來跳去。
大變活人真精彩,紺穀六花對了對兩手的食指,假裝給萩原研二鼓了個掌。
就是有點傻,萩原前輩,你真的還好嗎?
白色光球聽不到她心裡對他的吐槽,隻看到了她的手指鼓掌,於是蹦的更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