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沒找到的三個學生,光是這些學生的死法,就已經足夠可怕了。
一百三十四人,人人都是不同的死法。
吊死、燒死、爆頭、割下頭顱、捅死、淹死、掐死、悶死……
隻是肉眼能看出的死法,就已經多不勝數了,更何況……
他們都……沒有掙紮的痕跡。
紺穀六花吐出一口濁氣,基本上對這次事件有了一些猜測。
極有可能是某人或者某些人,利用這些無知的、容易煽動的學生們,執行了某種獻祭儀式。
“鬆田前輩,我覺得我們需要找到另外三個學生。”
紺穀六花咬了咬舌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她補充道:“如果那三人也死了,就說明……”
鬆田陣平接上了她未說完的話:“就能說明這個‘儀式’的真實作用有待商榷。”
畢業多年依舊是大學教授引以為傲的學生,警校一畢業就加入了警視廳機動組。
後來,說要調到搜查一課,也真的被調過去了。
鬆田陣平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他的腦子哪怕麵對再離譜的案件也能保持清醒。
這次的事件,處處藏著詭異之處。
就像紺穀六花第一時間想到的那樣,鬆田陣平也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鬆田陣平的直覺和推理能力告訴他,極有可能是有什麼在利用這些學生,舉行了某種儀式。
之前唯物主義解釋不了的情況,完全可以合理猜測,是否有可能是他們真的召喚了什麼東西出來。
身後突然傳來‘咕嘰咕嘰’的聲音,驚醒了正沉浸在頭腦風暴之中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沉默了一下,默默問道:“紺穀,你在乾什麼?”
紺穀六花舉起沾滿血跡的手……
哦,她有好好戴著手套,頭發也用手腕上的發繩紮了個小尾巴。
她平靜地說道:“我在找通往樓上的鑰匙,鬆田前輩。”
以鬆田陣平的視角來看的話,紺穀六花此刻的形象著實不大好。
由於剛剛翻攪的動作,有一些血跡濺到了紺穀六花的口罩上、護目鏡上,還有衣服上。
她腳下的鞋子也被地毯上的血液浸染,一步一個血腳印。
雖然本來這地毯踩上去,就是一步一個血腳印。
但目前的重點不是這個。
昏暗的燭光襯著她轉過來的平淡眼神,顯得格外陰森——
宛如在逃二十年的殺人魔重新現世。
“……我想請問一下……”
鬆田陣平控製住想把她拷起來的想法,艱難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鑰匙在這些……屍體裡麵的?”
紺穀六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哦,鬆田前輩你往上看就知道了。”
紺穀六花突然想起來,剛剛鬆田陣平在發呆,她就忘記告訴他線索了來著。
往上看?
鬆田陣平下意識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鬆田陣平迅速把頭低回來,他沉重地閉了閉眼:這玩意兒還不如不看呢!
“懂了。”鬆田陣平木著臉說道,“我這就來幫你,你先歇歇吧。”
紺穀六花愉快地點了點頭:“好噠!我先給你示範一下哦!”
她可是專業的,紺穀六花曾經專門學過——對待死者的禮儀,這一課程。
畢竟,公安的工作稍微有點子極端。
接下來的景象,簡直跟美國三流恐怖片一樣,先是天花板上寫著——
向前的鑰匙就在殘留的垃圾中。
然後則是,活人拚命翻找著屍體,試圖找到那個重要的鑰匙。
麻了呀……
鬆田陣平眼睜睜地看著,紺穀六花輕描淡寫地挪到下一具屍體麵前。
全副武裝的紺穀六花,先是對著那位可憐人鞠了一躬。
然後她毫不留情地……把手伸進人家的屍體裡麵翻找著鑰匙。
最後,紺穀六花抽出手,輕輕捋了一下手套上沾到的血液,輕輕把死者擺好放了回去。
這絕對是這麼多年來,最極端的工作方式了,鬆田陣平整個人都有點麻。
於是鬆田陣平也跟著上手,接過了搜尋鑰匙這一艱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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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迷迷糊糊地穿過一扇又一扇的門,在打開其中一扇門的時候,突然掉了下去。
然後萩原研二的眼前就出現了——
他的幼馴染,和他的小搭檔,兩人正穿梭在屍山血海中,不停地在翻找著什麼的樣子。
萩原研二發出了尖銳爆鳴:“啊啊啊!!小六花你在做什麼啊?!”
覺得鬆田陣平一個人太慢,休息了一下主動幫忙的紺穀六花:……萩原前輩?
突然聽見熟悉聲音,轉頭一看上幼馴染的鬆田陣平:……hagi?
你為什麼和他的搭檔那麼熟悉?
不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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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依舊在狂奔的諸伏景光,發現自己怎麼也甩不開身後窮追不舍的鬼魂。
而且鬼魂的數量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諸伏景光露出了無語的半月眼。
不僅同期失蹤,還一直都在跑,他最近是真的很倒黴了!
不然還是去拜拜吧?
正胡思亂想的諸伏景光,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萩原研二的聲音。
“小諸伏!我帶著救兵來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