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組,前方無異常。”
“這裡是二組,後門沒問題。”
“三組沒問題,紺穀長官,請指示。”
紺穀六花抬手按住兜帽下的通訊耳機,冷聲說道:“行動開始。”
話音剛落,整棟大樓的電力係統就立刻被切斷。
原本燈火通明的辦公大樓,一瞬間陷入了黑暗中。
窗外的燈光照了進來,依稀能看到數個黑衣人動作極快地移動著。
公安警察的製式配槍悄然上膛,紺穀六花走到一扇禁閉的門前。
黑暗中的黑色影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仔細聽著門內的動靜。
意料之中的很安靜。
紺穀六花從袖子裡伸出了沒握槍的右手,用指節輕敲了幾下眼前的門。
在帶著某種節奏的敲擊聲停下來的瞬間,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是、是你嗎?”
按了兩下脖子上的變聲器,紺穀六花勾起唇角,回答道:“該走了。”
門內響起了開鎖的聲音。
忽然,開鎖的聲音頓了下,慌張地問道:“等等!暗號呢?你怎麼沒說暗號!”
紺穀六花沉默了一下,這位那一向沒什麼用的腦子,居然能想到暗號這茬。
她不耐煩地咂了下嘴:“你倒是問啊。”
“現在是幾點?”
“上午八點整。”
“那群條子要上來了,你還走不走?”紺穀六花更不耐煩了,“你不走我可撤退了。”
“走、走、我這就出來了……你不要走!你一走他們就會引爆炸彈的吧?!你彆走!我馬上就出來了!”
開鎖的聲音變得急切了起來,裡麵的人也很著急,火上房一樣的著急。
要不是這扇門是特製的,紺穀六花才不想在這玩偽裝接頭的遊戲。
監察部的人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吃的。
居然能讓這麼個傻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改造了辦公室。
向兩側埋伏的部下擺擺手,示意他們再往後退一點。
紺穀六花煩躁地舔了舔上顎,拎不清的蠢貨就是麻煩。
比如裡麵那位官員,雖然蠢到被人鼓動搞出那麼個‘儀式’。
但唯獨在保命這一條上,格外的看重。
嘖,真夠惜命的。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紺穀六花猛地踹在中年男人的肚子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輕而易舉地就控製住了對方。
耳機中傳來了排爆組的彙報:“長官,樓層內設置了定時炸彈。”
“知道了”
紺穀六花簡單搜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身上,把他捆好扔給了身邊的部下。
“不用管炸彈,準備收工。”
“了解。”
隨手拿了個什麼東西塞進罵罵咧咧的中年男人嘴裡,紺穀六花帶著剩下的部下開始撤退。
然而,就在他們坐上運輸車的下一秒。
早就做好無關人員疏散的大樓上方,猛然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紺穀六花看向車窗外,暗金色的瞳孔倒映出火光與黑煙。
燃燒著的碎片從高空飄下,落在地上提前拉好的警戒線內。
這樣狠絕的清理手法,她的猜測是對的,確實是那個組織做出來的……
紺穀六花靠在車窗上,靜靜回憶著今天在那棟洋房裡發生的事。
——————
紺穀六花和鬆田陣平兩人,加上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兩鬼,十分順利地破解了迷宮,走到了洋房的頂層——第四層。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第四層空空蕩蕩的,什麼機關和鬼怪都沒有。
隻有地上朝著一個方向延伸的、三雙大小不一的血紅色腳印。
紺穀六花提出合理猜測,這是那三個沒找到的學生留下的。
她的這個想法,得到了在場三位男士的一致認同,畢竟紺穀六花可是‘專業人士’。
“嘛……”萩原研二飄在空中,托腮笑道,“雖然已經是鬼了,但我和小諸伏對這些事也依舊一知半解的呢~”
諸伏景光讚同地點了點頭:“所以還是聽紺穀小姐的比較好,我們是真的不太了解。”
萬一他們搞出了一點點小意外,他和萩原研二兩隻鬼倒是沒什麼。
隻是,紺穀六花和鬆田陣平這兩個活人恐怕就……
“能者多勞,紺穀。”鬆田陣平心情很好地拍了怕紺穀六花的腦袋,“就交給你了。”
“鬆田前輩。”紺穀六花麵無表情地握緊了拳頭,“我先假設你不是故意的,但你是知道的吧?”
紺穀六花咬牙切齒,攥緊的拳頭被她捏得哢哢直響:“你沒摘手套,上麵都是不知名的灰塵和各種血跡。”
“哦,我故意的。”鬆田陣平淡定地收回了手,“是你們先騙我的,還不準我報複一下了。”
她真的是……信了你個王八蛋的邪啊!
紺穀六花擠出勉強的笑容:“可你不是已經消氣了嗎!?”
怎麼又拿這件事出來說嘴?
這才過去幾分鐘啊?你就忘了她剛剛的慘狀了嗎?
世風日下啊……紺穀六花恨恨磨牙。
“誰說的,我可沒消氣。”鬆田陣平推了推墨鏡,“這事啊……沒完!”
就在兩隻鬼不敢吱聲,兩個人瘋狂鬥嘴的同時,他們也沒有忘記正事。
兩人兩鬼沿著血腳印,一層一層的走到了洋房地下室外的門外。
“……這座房子到底是哪個鬼才設計的?”紺穀六花露出了半月眼,抽著嘴角吐槽道,“有哪個正常人會把房子修成這樣的?這是瘋了吧?”
還不如直接修個電梯呢?
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排血手印,組成了幾個血紅色的字——
‘我們在這裡。’
紺穀六花和鬆田陣平對視了一眼,靠著這兩個月的搭檔生活,艱難培養出的默契。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三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