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一線生機(1 / 2)

夜行衣在兵將中遊走,四千雜牌兵學聰明了,他們四人靠在一起在四個方向來防禦夜行衣,一時間還僵持不下。

可是秦子業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因?為金兵的大部隊還沒有出現。

長劍握在手上,微弱的火光下,秦子業眼眸冷寒。

“刺啦——”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滴答——”

鮮血順著劍尖染紅了褐色的土地,夜行衣脖子上一條紅線閃過,倒地了無生息。

剩下的夜行衣們對視一眼,一起向秦子業攻過去!

秦子業側臉俊美,他的嘴唇抿了抿,長劍在身側快速旋轉。

長劍挽著劍花,從夜行衣人中間穿梭,秦子業手上內力凝聚,操作長劍絲毫不費力。

“唰——”

“噗——”其中一個夜行衣被長箭貫穿了身子。

突然出現的弓箭聲,讓夜行衣腹背受敵。

他們在秦子業麵前不敢分散心神?,以至於讓後麵偷襲的人成功率很高。

後麵的雜牌兵們在在後麵畏畏縮縮地發冷箭。

夜行衣:……日了個狗。

隨著長劍的最後一擊,所有的夜行衣已經全部陣亡。

秦子業放下長劍,感受到丹田裡所剩無幾的內力,麵色冷凝。

齊門他們鬆口氣,這次打敗了這些夜行衣他們也算是沒有辜負戰家軍的訓練,隻是世子爺又費了一番心力。

秦子業仰頭喝了一大口水,左手有些微微的顫抖,在看見齊門向他走過來時,秦子業把他的手背在身後。

“世子爺,屍體已經收拾好了。”齊門恭敬道。

秦子業點點頭,他的目光落在原處的雍州城牆上,神?色難辨。

“清點人數。”

“是!”齊門大聲應了一聲。

*

江生在前麵領頭,昨夜在來刺探過這裡的地形,江生看?見他們留在水底下的標記,他浮動的身形頓住,後麵的一群黑色的影子也?整齊地跟在江生後麵停止了自己的步伐。

河岸邊的金兵抖了抖身子,左手去撓右手上的紅疹,都把手撓破了,鮮血在他的指甲縫裡,染紅了整個指甲殼。

“該換班了。”另一隊的金兵走上前來說道。

江生耳尖一動,屏住呼吸,慢慢地從河

麵下遊走。

如?果有人注意到河麵,一定會發現在河底下一片黑暗,一個巨大的影子在緩慢無聲無息的遊動。

在一叢幾尺高的蘆葦下,江生率先從河麵上靈活小心的爬了起來。

在他後麵被兩個戰家軍攙扶著的譚易也?緩慢地浮出水麵,他的神?色蒼白,爬出水麵後蹲在蘆葦下在緩氣?。

身後的戰家軍一波一波地往上麵遊。

江生手腳靈活的飛快在蘆葦中穿梭,一個拐角處,江生扭傷了金兵的脖子,拖進蘆葦裡。

身後的幾個戰家軍學得有模有樣,順便給譚易也?帶了一件衣服。

江生頭發上滴著水,他們一萬多人輕裝上陣,渾身除了一把匕首外就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

“回世子爺,現在還有三千四百人。”齊門上前一步恭敬道。

“金兵今晚會大肆的夜襲我們,夜行衣就是他們的一次試探。”秦子業穿著盔甲站在前麵,脊背挺直,身軀健美。

他的目光落在三千多的兵將上,他看?見了他們眼中的恐懼和驚慌。

“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才能獲得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秦子業聲音低沉堅定。

“我陪你們一起。”

秦子業在領兵打仗的時候和士兵沒有什麼兩樣,常常還因?為晚上處理軍務,帳篷裡的燈熄得很晚。

在這次攻打雍州戰役中,秦子業也?身先士卒,勇猛無比。

或許秦子業不知道,他的人格魅力足以折服大多數人,他們追隨著他,為他獻上了所有的忠誠和生命,在他們眼裡,秦子業就是他們的信仰。

在月將軍還在城牆上等待的時候,他麵色嚴肅。

“開?城門。”現在不能再等下去了。

雍州城牆上的火把增多,照亮了前麵滄桑充滿黑色硝煙的雍州城牆。

亮如日光。

在對麵一排排黑色的影子在緩慢的靠近。

月將軍眯眯眼。

越過黑暗處,隱隱顯出銀色的發光,一排排盾牌鋥亮鋥亮的彰顯著存在,在月將軍的注視下,他們移動到好似一條線上就停了腳步。盾牌立在地上,整個人影都無法看?清。

月將軍眼皮一跳,那個距離正好是火銃兵的範圍內。

如?果讓火銃兵下了城牆,那麼就會處於慶國

軍隊的攻擊範圍內。

在金兵竄過來的時候,雜牌兵們拿起弓箭胡亂往前麵射,放完一箭,立馬縮回盾牌裡,怕死的很。

胡亂的射出的長箭也?跟金兵帶了不少麻煩,在其中還是有不少準頭還不錯的人。

秦子業左手拿著弓箭,在三個金兵身形重合的時候,他的眼眸微凝,長箭破風而出!

“唰——”

在亂箭中,這支箭筆直地衝向前麵。

“刺啦刺啦刺啦——”

一箭刺穿三個金兵的身|體,三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起倒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塵土。

剛開?始還沒有人注意,直到一支支長箭次次貫穿了兩三個金兵的身子,金兵當中產生了驚慌。

按理說這樣的長箭不僅耗力氣?,更耗心神?,這樣的命中率和持久力讓金兵膽戰。

額頭上細碎的頭發被汗水滲透,一滴汗水順著額頭落在睫毛上,秦子業閉上眼,射出一箭。

一箭四連!

月將軍看?著忍不住上前一步想去看?盾牌裡的情況,或許他隻是想看看?那個被稱為不受寵的安陽侯世子。

秦子業注意到月將軍的上前一步,他動了動已經快麻木的左手,目光銳利。

光明正大的對著月將軍。

月將軍神?色一愣,隨即他目光冰冷站在前麵一動不動。

現在的距離可還比第一次戰役的距離更遠,月將軍知道這是這次士氣?的較量,他看?著底下的金兵,寸步不讓。

秦子業左手劇烈地顫抖,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秦子業身上,齊門看著秦子業濕透的頭發和顫抖的左手,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噴湧出來。

天潢貴胄,這樣的天潢貴胄。

這是他們的主帥,他們認可的主帥。

一滴汗水從秦子業側臉滾落,他閉上了那雙桀驁難馴又銳利十分的眼眸。

月將軍心神?鬆了鬆。

秦子業感覺自己處於一個虛空中,眼睛刺痛,雙手無力,他的耳邊傳來安昌侯平淡冷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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