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傘可不夠兩個人打,也沒有多餘的傘給甚爾。
但這條路是理乃回家的必經之路,她還必須要從甚爾麵前經過。
“……那我先走了。”
“嗯。”
簡單又疏離的寒暄。
理乃走出了不遠,鬼使神差地回頭。
遠處路燈的光亮離他很遠,黑色短袖的甚爾環胸站在屋簷下,幾乎要被周圍暗沉夜色的吞噬。平靜的綠眸盯著簷上的水串,孤寂到像是被世界拋棄,永遠遊離在熱鬨之外。
“……”
理乃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走吧。”
她踮起腳將傘罩在甚爾頭頂,“去我家避避雨吧。”
甚爾瞥了眼傘,“太小了。”
“……”挑剔的不輕。
但說的也是實話。
“你先拿著。”理乃把傘和購物袋遞給他。
自己站在屋簷下脫了外套頂在頭頂。
她注視著甚爾,“購物袋不能濕,裡麵有很重要的東西。”
“你也不能濕,我家沒你穿的衣服。”
“我們走一起,優先保護你,我帶著外套回去換身衣服就行了,明白了嗎?”
甚爾垂著眼,看不清神色。
“走吧走吧。”理乃催促。
…
甚爾一手抱著購物袋一手撐著傘,理乃用衣服遮擋著露在傘外的肩膀。
兩人就這樣往理乃家裡趕。
一個帶著小院的小樓。
走進自己家屋簷,理乃趕緊扒開購物袋確定網點紙沒有被打濕,才鬆了口氣。
“是伏黑嗎?”
兩人看向隔壁。
是個三四十年紀的女人。
“山本夫人好啊。”見到是隔壁家的女主人,理乃和她打招呼。“怎麼,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大事,”她有些赫然,“我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在家,剛聽見動靜,還以為是有賊呢。”
“我剛去了趟超市,還是要謝謝你啊山本夫人。”
甚爾垂眸看向理乃。
她笑吟吟的,隔著雨幕道歉,“今天太晚了,還下著雨,我改天再拜訪感謝您。”
“嗨,沒事,”對方擺了擺手,“不過你要小心呀,最近咱們這邊有好幾戶都丟了東西。”
“那報警了嗎?”
“害,咱這邊太偏了,而且最近下雨頻繁,警察來了好幾次都沒有抓到人。”
附近距離市區很遠,商鋪少,出行也不方便,唯一的優點就是租金低。
“我看你一個小姑娘自己住,就是想告訴下你,讓你提高點警惕,晚上記得關好窗戶鎖好門。”
“太感謝你了,山本夫人。”
理乃和對麵告彆後帶著甚爾進了屋子。
溫暖的空氣沾在皮膚上引起戰栗,理乃趕緊把外套摘了下來。
左邊的肩膀已經濕透了。
理乃把毛巾遞給甚爾,自己匆匆進了房間去換衣服。
甚爾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室內。
很簡單的布局,玻璃推拉門隔開廚房,旁邊的三間屋子估計就是臥室和洗手間。
牆角還擺了狗盆。
他順著聽到哼唧唧的聲音轉頭,一隻圓滾滾的白色小奶狗撕咬著理乃的鞋子。
“小白,不要咬鞋子。”
房門打開,理乃把鞋子收了起來。
“走吧,我給你衝奶。”
她給甚爾倒了水,轉身進了廚房。
那隻小狗屁顛屁顛地落在後麵,從甚爾身邊經過。
個頭不大,還沒他的鞋長,但是肚子卻圓滾滾的。四條小短腿一晃一晃地朝著他的鞋子爬了過來,肚皮甚至都觸碰到了地麵。
見到陌生人也不叫,挺著小肚子往他鞋上趴。
甚爾抬起腳尖。
它順勢骨碌碌滾了幾圈,躺在地上扭了半天才爬起來,沒走兩步就趴著不動了。
再一看眼睛,已經閉上準備睡覺了。
甚爾一臉玩味,絲毫沒有是在彆人家做客的自覺性,“這你養的小煤氣罐?”
理乃聽見聲音一頓,從推門後探出腦袋,滿臉的疑惑不像作假。
“甚爾君,難道沒有人說你說話很刻薄嗎?”
“你是頭一個。”
“……那你朋友們脾氣還挺好。”
理乃把衝好的奶粉倒進小白的飯盆裡,順手把它撈了過去,推推屁股,“喝吧。”
“你不覺得他有點胖嗎?”
“滿月的小狗應該都這樣吧?”
雖然小白的肚子看上去有點過分圓潤。
“會不會是他個頭大,所以看著胖了點?”理乃扭頭看著甚爾。
“yue~”
小白的身體前後推動,伸著脖子張大嘴巴,白色的奶漬從它嘴角溢出。
不一會兒它就吐了兩小灘。
“你怎麼啦?!”
理乃頓時慌了。
“吃壞東西了?”
她緊張兮兮的盯著還在嘔吐的小白,“不會是奶粉過期了吧,但那是才買的奶粉而且保質期也挺久的呀。”
“還是生病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呀?乖乖。”
甚爾看著試圖和狗建立交流的理乃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