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它可能隻是單純的吃多了?”
“誒?”理乃愣住,“可它一天隻吃三頓。”
甚爾一臉不信。
“……偶爾加餐。”
見甚爾還是不信,理乃跑進廚房拿出個小小的淺底盤子指給他看。
“它餓了我就會給它用這個盤子倒點,除了出門我會給它留多一點,平時都是少量多次。”
“它喝完你就給它加?”
“……”理乃陷入沉思,“它叫了我就給衝奶。”
理乃喜歡小狗,但她養狗的經驗約等於零,小時候是父母不讓養,長大後是沒有能力。
她總是在各種糟糕的天氣把偶遇的小狗撿回家,給它們清洗、喂食,再為它們找到合適的主人領養。
撿到小白那天也下著雨,瘦瘦小小的一隻躺在汙水溝裡發出微弱的嗚鳴。
理乃把它帶回了家,連夜買來了羊奶粉一點一點把它養活。她從沒養過這麼小的小狗,參考搜索和養小孩的經驗,哭了叫了就是餓了。
現在想起來,小白好像真的是隻要奶盆沒奶就開始叫……
理乃開始觀察它。
喝兩口它就躺到奶盆旁邊睡覺,不到一分鐘它醒了,趕緊爬過去再喝兩口。
循環往複。
直到它又吐了。
甚爾出主意讓它這半小時先彆吃了。
“……你過來,不許喝了。”理乃掐著它的前肢讓它遠離奶盆。
她讓甚爾幫忙按著小白,自己拆了根鞋帶,鬆鬆垮垮地套在它脖子上,另一頭係在桌腿。
“我要去做飯,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裡,不許再去喝奶了,聽見沒有?”
她拿手戳戳小狗的頭。
沒被綁過的小白被拘在原地,不適應地咬著鞋帶掙紮,掙脫不開它開始叫。
它平時除了沒飯時哼唧兩聲,其他的時候一聲不吭,現在叫得慘兮兮。
甚爾側目看她。
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垂著遮擋住眼睛,臉上寫滿了糾結,看上去頗有些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拘著了。
甚爾解開了它脖子上的繩結,小白直奔奶盆,他大手一伸把它拎了過來。
“甚爾君,太感謝你了!”理乃瞬間明白他這是要幫她看著小白,興奮地衝進廚房,“我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窗外是接連不斷的雨幕,
房間裡響起抽煙機運作的聲音。
甚爾將目光投向正在忙碌的背影,手卻精準地將跑出幾步的小白撈了過去。
被多次阻撓,小白生氣,趴在他鞋子上咬他褲腿。
ˉ
黃瑩瑩的雞蛋和帶著粘稠醬汁的牛肉各占半邊。
便利店常見的牛肉蛋包飯。
擔心甚爾飯量大會吃不飽,理乃還額外做了一盤子蔬菜包肉卷。
甚爾吃了口蛋包飯。
“好吃嗎?”
理乃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等著甚爾評價。
甚爾咽下嘴裡的肉,沒有回答,問她:“那次的玉米飯團也是你自己做的?”
理乃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第一次見麵的,“你吃啦,是我做的。怎麼樣,好吃嗎?”
“下次還是做那個吧。”
“我也覺得我做的那個玉米飯團最好吃!可惜今天晚上沒有買玉米,不然的話還可以再做一次。”
理乃有些可惜。
“不,那個隻是味道淡,不像這個,給我一種要被你下毒毒死的感覺。”
“……甚爾君,你完全可以直接說難吃。”
“怕被人說我刻薄。”
“你這樣比直接說更傷人心。”
理乃把蔬菜包肉卷推到他麵前,“嘗嘗這個?”
“水煮的?”
“你怎麼知道?”
“下次記得放調料。”
…
甚爾還是把她那些要不沒有味道,要不混合口味的飯菜都吃完了。
天與咒縛的強大體質不會因為吃到難吃的食物把他吃垮,因此食物難吃與否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隻是他平時更愛好肉和肝臟。
況且隻是味道奇怪或寡淡,並沒有到難吃得地步,但逗弄理乃還是很好玩。
吃過晚飯。
外麵的雨還是沒停,甚至越下越大。
理乃看了天氣,發現這場雨會持續到明天。
現在讓他走也來不及了,理乃讓他今晚住下。
“不過,另一間房間裡麵有雜物,短時間清理不出來,甚爾君你今天晚上睡沙發可以嗎?”
對他來說吃住是最沒有必要挑剔的東西,甚爾沒有異議。
“那就這樣決定了。”理乃給甚爾抱來了被子和枕頭。
雨水敲打著玻璃。
小白跟著理乃進了臥室。
她站定在門口,像想到什麼一樣回頭看向端坐在客廳的甚爾,“我能相信你嗎,甚爾君?”
她被明亮的燈光包圍,黑亮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甚爾闔目,仰躺在沙發上,“不能。”
“那可糟糕,”理乃露出淺笑,“不過我相信甚爾君會保護伏黑家的安全,那拜托你啦~”
討人厭的海膽。
因為是夏季,每天都洗澡。
理乃今晚重點洗了頭發,身體簡單清洗了下就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