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燈也熄滅了。
屋裡陷入黑暗與沉寂。
敏銳的五感讓甚爾能清楚的聽到傳出的動靜。
她擦拭著頭發,把隨地亂躺的小狗拖進窩裡,自己躺倒在床上。沒一會兒那隻小狗又偷偷爬了出來,撕咬她的鞋子。
交疊的雨聲也掩蓋不住房間裡淺淺的呼吸。
被靠枕著的被子和枕頭上散發著橙子味的馨香。
普通尺寸的沙發對於一米九的個子來說實在過於委屈,他動彈了下將腿伸直。
原本淺淡的氣味變得濃鬱。
嘖。
ˉ
哢吱哢吱。
…
哢吱哢吱。
…
門鎖被撬動的聲響。
兩個。
甚爾躺在沙發上沒有動。
“嘎吱——”
門開了,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像是事先摸查過一樣,他們直奔理乃所在的房間,看都沒看一眼沙發。
甚爾在男人路過時瞬間出手,落在後麵的那一個頓時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前麵那個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就影影綽綽間看到黑暗中顯露的巨大輪廓。
借著閃電,像小山一樣高壯身影露出了臉,冰冷的綠眸落在身上如同鋒利的匕首,扯動嘴角的傷疤,渾身散發著狠決的戾氣。
小偷二號下意識吞咽了口口水。
打不過。
認清楚這個事實之後,趁著閃電餘光消散,屋內再次陷入黑暗,他將手中的匕首瞬間擲向甚爾。
敞開的大門被甚爾堵住,他轉身朝廚房跑去。
小狗的奶盆慌亂中被踢飛,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房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理乃也被吵醒了。
甚爾皺起了眉頭。
原本是想不露痕跡地解決掉這兩個家夥。
“啊啊啊——”
在靠近廚房窗戶的那一刻,甚爾追了上來猛地在他肩膀上一捏,男人發出淒厲地哀嚎。
客廳的燈啪地亮了起來,理乃臉色焦急地衝了出來。
“甚爾君,你沒事吧?!”
甚爾注意到她光著的腳,“沒事,抓了兩個小偷。”
“那你沒受傷吧?”
甚爾把兩個人拎到一起,沒有用東西綁著他們也跑不了。
“沒有。”
理乃懷疑,圍著他繞了圈,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確定沒有聞見血腥味才鬆了口氣。
“你去把鞋穿上。”
理乃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腳跑出來的。
她回屋穿上拖鞋又出來。
甚爾雙手環胸站在小偷麵前,唯一清醒著的那個捂著肩膀跪在那裡邊哭邊道歉。
理乃走過去的步子都放慢了,感覺像是誤入了什麼邪惡目的處理場地,“我剛剛報了警,警察說馬上過來。”
她們這裡偏僻,警察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
理乃偏頭看向甚爾,“甚爾君,幸好有你。”
“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說這種話了,誇人的套路都這麼敷衍。”
甚爾眼皮都不抬。
“欸?有嗎?”
理乃撓頭,回想了下記不起來。
“但是我每次說幸好有甚爾君在都是真心的,就算想不起來也肯定是因為甚爾君每次都幫了大忙,我這樣說隻是普通的陳述事實。”
甚爾從鼻腔裡哼了一聲,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但理乃不在意,隻是繼續感歎,“我們才見了幾次麵而已,但甚爾已經幫了我三次,甚爾君還真是個好人呢。”
也隻有她才會把隻見過幾次麵的危險男人帶回家。
至於好人。
在她眼裡可能全世界都是好人。
…
冒雨來的警察很快就來了理乃家。
經過盤問,這兩個小偷對他們趁著這幾天下雨對附近租戶進行多次偷盜的行為供認不諱。
“這是幫大忙了,伏黑小姐。”年輕的警察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感慨,“因為他們,我們這兩天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現在被抓總算可以放下心了。”
“沒關係,真是辛苦你們了。”理乃起身準備送他們離開。
“對了。”警察看了眼一直在理乃身後默不作聲的甚爾,嘴角的刀疤和渾身不良的氣息存在感十足。
“請問這位是?”
他眼中的懷疑實在是太明顯了,感覺理乃遲疑一秒他就能把甚爾當作危險分子銬走。
“男朋友。”
理乃挽著甚爾的手臂,笑著介紹。
“這、這樣啊。”他乾巴巴地哈哈了兩聲,震驚於這相差巨大的體型差。
望著警車離去的影子,甚爾若有所思:“你占我便宜…要付錢吧。”
“!!!”
“犯罪嫌疑人甚爾君,我可是為了救你欸。”
頭發果然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