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滿臉黑線,連一向讀不懂氛圍的五條悟都覺得好笑。
可惜阪口家內部的快樂並沒有感染到外部。
森川明沙瞪著江戶川亂步,為了維持經受過大打擊的柔弱人設,惺惺作態的開口:“你怎麼會這麼想,明明凶手已經被這兩個好心的路人抓獲了,他們也可以為我們作證。”
亂步瞅了兩眼老爸的笨蛋徒弟,最終還是沒開口,選擇將話題繞過:“不要再狡辯啦,在那個殺手開槍前森川老先生已經死了吧。”
“?”
剛剛因為亂步沒有拆穿他們身份而落下去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
沉浸在假酒人設中的波本和蘇格蘭暗中對視一眼,有些搞不懂亂步的意思。
“這兩位好心人也沒有親眼看到那個殺手開槍,你們隻不過利用了一點——人會自動將視野裡突發事件進行擬合腦補。”
“說是雇凶殺人也可以啦,隻不過被雇傭的殺手並不知道任務目標早就死了而已,原本的殺人凶手變成了單純的替罪羊。”
“而且....”
亂步的目光在津島原右衛身上逛了逛,又看向了看著他的目光莫名殷切的織田作之助。
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做事周全不少的亂步繞到阪口仁一身後,指著織田作的方向,探出頭對著津島原右衛吐舌頭:“而且大叔你的計謀才不會得逞呢!這個人是不會被你囊括的!”
“說謊!”森川卯子沒有姐姐那種定力,在亂步點出問題的關鍵時就出出聲反駁,全然忽略了津島原右衛不太好的臉色。
“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祖父不是被他殺死的。”
很討厭給這些人不停的解釋,於是亂步決定把這項殊榮交給工藤新一。
但是工藤新一現在還差點意思,於是亂步又做了個決定,要給新一小朋友的閉卷考試當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嘛,遇到熟悉的同學稍微指點一下也是正常的。
亂步指著森川明沙沾滿血液的手掌說道:“那裡是你遞給森川先生的鬆餅上流下來的糖漿。”
隨後手指換了個方向,指向了新一旁邊的森川老先生的屍體,再度開口:“胸口的出血量暴露了你們的計劃。”
“這個我知道!”唯一考生工藤新一小朋友終於從屍體身邊站了起來,高舉著手搶答:“我剛剛就注意到了!如果人中彈而亡,中彈處應該像失去了活性的泵一樣有巨大的出血量,並且創口會有活性肌肉的撕扯傷痕。”
“但是被害人身上根本就沒有體現出這些生理特征。”
“人在死後一分鐘血液就停止流動,十分鐘血液便會下沉,出現皮膚缺血泛白的症狀。這正好表明了死者中彈時已經死亡超過十分鐘了,所以凶手根本就不是那個被抓的殺手!”
“嗯嗯~”被打斷的亂步絲毫沒有不高興,反而一副孺子可教的架勢在一旁點頭。
“那...那你們也沒法證明凶手就是我們。”森川卯子明顯的慌張了,她死死的揪住姐姐的袖口。
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森川明沙手掌上異常的血液,和對方在餐桌上的一係列行為。
本就不笨的新一恍然大悟:“你在自己的茶杯裡下毒!”
“怎麼可能?”這回輪到森川明沙覺得不可置信了:“難道我想自己殺了自己嗎?”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新一說:“為了讓計劃完美實施,你決定自己主導這次的殺人行動。於是你把毒下到了自己的杯子裡。”
“巧的是死者是個甜品愛好者,你借此機會在鬆餅上淋滿了超多量的棕褐色的糖漿作為掩飾,並在傳遞鬆餅的過程中讓糖漿順著你的手掌流到茶杯裡。由於糖漿和茶水的顏色一樣,根本不會有人在不經提醒的情況下注意到浮在茶水表麵的一層薄薄的糖漿。”
“你讓你的妹妹故意打翻了死者的茶水,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喝掉了茶杯上的那層糖漿,給自己創造案件中的不可能。”
沐浴在工藤新一冒光的眼神中,亂步勉為其難的嘟嘟嘴,開口道:“60分。”
還沒等新一為自己及格感到慶幸時,原本沉寂在一旁的織田作突然有了動作。
兩聲槍響再一次於房間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