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
澤田和塵一路進入了東京主研究所內。由於內部出現變故,目前的一切研究均已暫停,研究人員們不在崗,偌大的建築物內空空蕩蕩,分外冷清。
第一研究室內傳來對話的聲音。
“我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貝爾摩德。”琴酒低沉的聲音中隱含威脅之意。
貝爾摩德對此毫不在乎,隻是嘲弄一笑,“哦?一個不聽話的小女孩罷了,你還蠻珍視她的嘛,琴酒?”
澤田和塵推門而入。
突然的闖入打斷了二人的針鋒相對,兩道犀利的目光同時盯住了他。澤田和塵抬起雙手,以示歉意。
“你來做什麼?”琴酒對他的入局頗有不爽。
“她姐姐是我殺的,對於雪莉的處置,我也有話語權吧?”
琴酒不置可否。
他隻是陳述道:“Boss還沒有下令。”
Boss嗎……你忠於的那個人,可是把你當作試探的工具,一點也不在乎呢。
澤田和塵心中不免有些怒氣。
“但是提前玩玩也是可以的吧?”貝爾摩德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冷硬,“雪莉基本相當於背叛了組織,而背叛者有什麼後果,琴酒,你最清楚了吧?”
這話,聽在澤田和塵的耳朵裡顯然有不一樣的意味,某對夫妻是如何被組織作為叛徒於西西裡處決的,他曆曆在目。
麵色迅速沉了下來,他望向貝爾摩德的視線絕對算不上良善,“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貝爾摩德。”
“哦?調侃一句琴酒而已,你生氣了?卡普利斯。”
貝爾摩德輕佻的目光掃過二人,“嗯……怪不得Boss會對你們的關係感興趣呢。”
她顯然是想用一些曖昧不清的話語挑起二人的怒火,然在場的誰不是多年的“老同事”,對彼此的手段都清晰得很,她的挑釁毫無用處。
“省省吧,貝爾摩德,”澤田和塵反唇相譏,“倒是你,對雪莉這麼執著,怕不是有什麼難以告人的隱情?”
“比如……你那不老容顏的秘密。”
貝爾摩德頓時眼神一凜,碧藍的眸子像隻凶戾的野狼。
她當即拔槍正對澤田和塵,“夠了!卡普利斯。”
身為二人對峙導.火索的琴酒,則是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戲一樣看著倆人。
空氣在針鋒相對間逐漸凝重起來。
琴酒隻想根據組織的命令來處理雪莉,貝爾摩德出於對宮野家的怨恨試圖公報私仇,澤田和塵則與雪莉另有一筆交易,試圖從二人手中保下她。
各懷心思的三人互相寸步不讓,凝固的氣氛使人窒息。
“咚!”
關押雪莉的房間裡突兀傳來沉悶的一聲響。
貝爾摩德沒空和倆人耗,立刻收槍邁步衝房間而去,澤田和塵卻先她一步閃身擋在了房門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手槍直指她的額頭:“雪莉對組織有大用,你這樣落井下石的行動,被Boss知道了可怎麼辦?”
貝爾摩德蹙眉,抽出配槍再次對準澤田和塵,厲聲道:“滾開!卡普利斯!”
“以你現在的情緒水平,我不認為你適合見她。”
“雪莉可能在逃跑,”琴酒也站在了貝爾摩德的一側,左手槍口指向澤田和塵,“讓開,我需要確認情況。”
“那你先讓這個人把槍放下,”澤田和塵死死盯著貝爾摩德,“她這麼激動,很難說不會一槍斃了雪莉。”
雪莉,是組織重要的核心研究人員。
至少在組織下達對宮野誌保的追殺令之前,雪莉的死不是琴酒希望看到的。他冰冷的眸子注視著身側的金發女性,以近乎命令的語氣道:“冷靜一點,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沒有回話,隻是繼續瞄準澤田和塵,大拇指緩緩打開手槍的保險。
“哢。”
琴酒的伯萊.塔調轉方向,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看樣子,他的耐心也快到極限了,“放下槍,最後一遍。”
“你還真是聽他的話啊,琴酒。”
斜睨著調侃了一句,在銀發殺手愈發淡漠的凝視下,貝爾摩德才終於放棄。
她擺了擺雙手道:“我Pass,放棄雪莉。”
幾乎是緊接著,琴酒立刻對澤田和塵道:“開門。”
房門打開,意料之中,隻有空蕩蕩的手銬在孤零零地左右搖擺,雪莉本人卻已消失不見。
貝爾摩德頭一次暴怒,本漂亮的五官扭曲了一瞬。
澤田和塵本以為她會將這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卻沒想到整理好情緒的她隻留下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便果斷離開了研究所。
警報拉響,外圍成員開始四處搜尋逃跑的雪莉。
琴酒在向組織彙報此事後,沒過多久,雪莉的追殺令便發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