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律師看著這一幕挑了挑眉。
剛剛回頭就目睹這一切的伏黑惠憤怒大喊:“喂!停下!!”
“咕咚”一聲,虎杖悠仁無力地低下頭。他的頭部、雙手都出現了暗紋,翻騰的咒力連小臂的衣服都炸了開來,黑色的指甲也飛速瘋長。原本的眼下更是多出了一雙猙獰的雙眼!
“……要殺了他嗎?”咒靈問同伴。
“我們本不是來殺人的,你的行為有些過激了,”日車寬見拿起手中的劍,“不過,既然他已經被受肉,那麼就趁現在隻有一根手指的力量,儘快處理吧。”
“特級咒物對人類來說是劇毒。如果吞下,本體則會被直接毒死,從而使兩麵宿儺受肉成功——”
他雙眼睜大,話語戛然而止,顯然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之間虎杖悠仁重新抬起了頭,身體的暗紋褪去,多出的一雙眼睛也閉上,痕跡依舊在,說明受肉已經完成,可那雙清澈的眼神又足以證明他並沒有死,甚至壓製了兩麵宿儺的意識!
“你能不能彆吵啊……”他煩躁地拍了拍頭,“什麼女人小孩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伏黑,你們沒事吧!”灰原雄打開天台大門,他是跑樓梯上來的,還在大喘氣,“抱歉,是我來晚了!”
“呦,現在怎麼樣了?”又一個人出現在伏黑惠身後。他漂浮在半空中,胳膊上還掛著甜品袋子,緩緩落在地麵上。
“五條老師!”伏黑惠像是看到了救星,指向前方,“特級——”
視線所至空空如也,剛才的一人一咒靈早就消失了。
灰原雄走過來撓了撓頭:“特級,特級什麼?”
“……嘁!”
讓他倆跑了!
*
雖然按理來說,虎杖悠仁吞下了特級咒物,已經成為了兩麵宿儺的受肉.體,應該被判處死刑。不過五條悟對此頗有興趣,有他在其中周旋,虎杖也暫時可以保住性命。
在「協會」接受過醫生的治療,安穩睡了一覺後,伏黑惠徑直來到了檔案室。
“花崎,我要去找詛咒師的資料,”他將自己的學生通行卡遞給麵前的管理員,“麻煩了。”
“唉?沒有具體的人名嗎……那豈不是要一個個找?”
花崎舞將通行卡接過操作一番,再交還給伏黑惠。
“……”他想了想,“你看過很多人的資料吧?有沒有……一個職業是律師的詛咒師?”
伏黑惠指向自己的領口:“他一直彆著律師勳章,特征應該比較明顯。”
“我想想……”花崎舞點著眉頭,“啊,有了!你找找十多年前的那些資料吧。抱歉,因為隻記得大致範圍,不清楚具體在哪一年了。”
“明白了,多謝。”
伏黑惠走進檔案室,找到擺放著十年前各種人物資料的書架。十年前啊……他記得家入醫生,還有五條、夏油老師他們都處於這個時間段,不過自己的權限不夠,並不能查看。
說來也怪……那隻咒靈明明嘴上說著要殺了他們,可從始至終都沒有行動。在看到虎杖吞下手指後,想要搶奪手指的他們也沒有動手要殺他,那他們想要手指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不成是想要兩麵宿儺現世,見計劃陰差陽錯地成功,就離開了?
可這也說不通,如果是這樣的話,隻有一根手指的兩麵宿儺可並不強大,為什麼他們不進行保護?畢竟,他當時可是已經說了,要「祓除」虎杖的。
假設虎杖真的被殺,那他們不也會少一根珍貴的手指嗎?
毫無頭緒……
他仔細翻看著一張又一張不同的資料和照片,對比記憶中的臉——所幸那個律師長得很有特色,鷹鉤鼻、無神的大眼睛,是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的類型。
找到了!
手指隔著用以保護資料的塑料外殼,指著上麵的字一字一句地過去。
「詛咒師
日車寬見
性彆:男
年齡:24歲
術式:不詳,疑似擁有法槌樣咒具
記錄:2006年4月,當眾於法庭用術式殺死一名檢察官和一名法官,後畏罪潛逃,並殺死3名前去逮捕的術師。咒術界認定其為詛咒師,並判處死刑。
2007年11月,經確認,執行日車寬見逮捕任務的叛逃高專的詛咒師■■■■謊稱其逃跑,實則已被■■■■納入麾下,先已失蹤。」
……咦?
名字被抹去了,「協會」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想來應該是因為權限不足,所以無法更進一步地去了解吧。不過,「叛逃高專」?
難道這位姓名不詳的詛咒師曾經是高專的學生?看這時間,還是和五條老師他們同一時期的?!
現在正要回高專,不如去問問吧……
*
“呀,伏黑!”
“……你坐在這裡乾什麼?”
虎杖悠仁坐在宿舍樓一樓的樓梯上,向伏黑惠打了招呼。
“我和五條老師聊過啦,還去看了井口和佐佐木學長,也已經入學了高專,”他指了指上方,“五條老師讓我去找一名姓夏油的老師要一把咒具,但是我沒找到他啊……他還說,之後讓我去什麼「協會」找他。”
“是「特彆災難調查救援協會」,”伏黑惠認真地糾正,“由夏油老師帶頭,和五條老師在多年前創立的咒術師協會,是明麵上與世俗界接觸的中轉站。”
“你找不到他也正常,”伏黑惠向他招招手,為其引路,“夏油老師一般不住自己的寢室。”
“唉?那他住哪裡?”
他仰頭:“最深處,那個標注了「風間」的寢室。”
“……不是很明白。”虎杖悠仁跟在他身後。
“不明白就對了,”伏黑惠無奈地敲門,“我也不明白。”
“哪位?”裡麵的聲音沙啞而有磁性,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夏油老師,我是伏黑。”
“伏黑啊……”
寢室門被打開。夏油傑看起來有些疲憊,他頭發披散,看來確實是在睡覺,看到來人後扯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有什麼事嗎?”
“啊,是這家夥,新生,”伏黑惠指著虎杖悠仁,“他需要一把咒具。”
“稍等,我看看。”
夏油傑抬手,隨著咒力蔓延,一隻醜醜卻帶著詭異蠢萌感的蠕蟲盤在了他的身體上,吐出一把閃著銀光的長刀,遞給虎杖悠仁。
“一把二級咒具,應該夠用了吧?”
“嗯嗯,”雖然不是很懂,但他還是連連點頭,最後指向蠕蟲,“不過……那個好像是昨天見過的咒靈唉?和伏黑你的式神不一樣。”
“「咒靈操術」,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操控咒靈的術式,”伏黑惠簡單地解釋了一番,隨後看向夏油傑,“不過老師,我有一個問題……”
“今天去回收手指時,我們遇到了一位名叫日車寬見的詛咒師。資料裡提到他曾經隨另一位叛逃的詛咒師離開了,那位……似乎也是高專的學生,您知道嗎?”
“……?”
見夏油傑愣在了原地,他不禁試探地問:“老師…?”
紛紛擾擾的記憶,就像落花般繽紛。
在十六年前的春天,在天空之上。他看見那被風吹起的長發,恬靜的臉龐和星夜互相襯托,顯得分外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