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絕對安全!”隨著飛車啟動,開始前進,他將手機收好,“不會有陌生人來砍頭的啦~(1)。”
飛車來時勻速前進,很快來到一個下落點,眼看就要加速前進。
“害怕嗎?”夏油傑的聲音被風包裹著穿進風間萬葉的耳朵,“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與他對視,最後垂頭,閉上眼睛。
軌道與車輪的摩擦發出沉重的響聲,飛車下落,劇烈的失重感充滿心臟。風間萬葉緊緊閉著眼睛……除了不適的感覺外,其實並沒有害怕,就像用術式飛在天空中那樣,她在山林裡時與羅睺也這麼做。
在那一刻,自由才是最為深刻的體驗。
夏油傑看著她——去掉妝容的她並沒有早上時那般明媚,但獨特的氣質卻更加明顯。
並不是溫柔、恬靜等人們通常給予她的形容詞;而是憂鬱的、脆弱的,同時也頑強的。她總是那樣冷靜,好像世上任何都與她無關。
但與其相處三年之久的夏油傑知道,她明明是在意的太多,才導致偶爾展露出身心俱疲的情態。
她呀,到底在憂愁什麼呢?
夏油傑伸出手,呼嘯的風讓白色的發絲儘數拂過皮膚,就要觸碰到那一雙舒展的彎眉,卻突然停下,將手收了回去。
凜冽的雪花拍打在臉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五條悟的大笑。黑暗的世界裡,時間的流逝並不明確,不知過了多久,雲霄飛車的速度減慢,直到停下,她才睜開眼睛。
“怎麼樣?”夏油傑平靜地詢問,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還好。”
風間萬葉扶住羅睺的小臂下了車,還未繼續說話,一個雪球就招呼在了身上。定睛一看,原來是五條悟扔來的,一個還不夠,他的手裡又搓好了一個雪球,扔向夏油傑,被對方眼疾手快地躲開。
他有些生氣地喊道:“悟!”
“什麼?”五條悟又扔了一個雪球,“沒聽見!”
夏油傑見警告行不通,雙眼一眯,俯身抓了一把雪也搓起雪球,直直扔向對麵。
“不許用無下限!”
“才不會呢!”他把墨鏡往上一抬,掛在頭頂,食指指向夏油傑,“本大爺今天就要以一敵二,接受製裁吧咒靈操使!”
一時之間,場上全部都是飛來飛去的雪球,兩個人一個不服一個,勢要在今天決出勝負。風間萬葉正擔憂地想前去勸架,就在這時,一個打偏的雪球又砸在了她的臉上,正中眉心。
羅睺見此便揮動羽扇,定要讓給兩個人一點顏色看看,卻被風間萬葉按住。她搖了搖頭,也搓起了雪球,在此期間仔細觀察,判斷五條悟的行動軌跡。
雖然她的四肢比較無力,但掄圓了甩,依舊可以打出不錯的效果。
風間萬葉將搓好的厚實雪球握在手中,一個大轉身,就用拋鉛球的姿勢將雪球丟出,正中五條悟那張帥臉!
“嗷!”
“乾得漂亮。”夏油傑對她伸出大拇指。
“卑鄙!”五條悟撥開臉上的雪,“來吧,老子今天一定要打個痛快!”
“……”並不想參戰的羅睺飛身而起,搖著羽扇,注視場地內雪球紛飛的殘酷戰鬥,第一次想要學習人類無奈時會發出的歎息聲。
*
“好了嗎?”風間萬葉張開雙臂,詢問胔刺現在的衣服是否合適。
胔刺滿意地看著自己為其挑選的新裝扮,比了個“OK”的手勢。
她這才歎了口氣,站在窗口張望一番,確定沒有行人後揮動翅膀,落在樓下的家門前,不放心地檢查了一遍衣服,才敲門。
“回來了?快來吃飯吧。”
“已經吃過了,媽媽……”
應付過父母後,回到臥室的風間萬葉癱在床上,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站在窗邊的般若放下書本。
“有點……”她吸著鼻子,“雪仗打太狠,衣服全濕了,總不能讓爸爸媽媽看到。”
在雪仗結束後,三人還體驗了遊樂場的其他項目,才心滿意足地回了家,而五條悟則暫時住在了傑的家裡。風間萬葉擔心看到渾身濕透的自己會被父母追問,偷偷跑到臥室換了衣服,才敲響家門。
般若抬手發動術式,下一刻,風間萬葉就感到渾身舒適,鼻子也不塞了,四肢也完全沒了疲憊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抱著以前夏油傑送的大型熊玩偶,感歎道:“雖然玩得比較開心,但下次再也不去了……”
般若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太明目張膽了啦……”風間萬葉撇撇嘴,拿過突然響起來的電話接通,“喂?梅木先生……有什麼事嗎?”
“有,是很重要的事情。”另一邊的梅木永十分焦急,“現在東京並沒有閒著的咒術師,請你立刻趕來東京一趟……路費會報銷的!”
“之前大阪的詛咒師……正在東京遊蕩!那是位一級的術師,很可能十分危險,必須要你來解決!”
“……好。”
沉默良久,風間萬葉認命地答應下來,又開始準備出行需要的東西。
“又給你發任務了?”般若將書翻過一頁,“東京的那幫人還真是無能。”
“沒有辦法……就像你說的一樣,明明高層實力並不算弱,但都像縮頭烏龜似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也不能把他們全部解決掉吧?”她又準備跳窗離開,“之後見,般若。”
般若擺了擺手:“等你回來。”
“嗯。說起來我為什麼要在同一天跳窗三次啊……”風間萬葉在喃喃自語著吐槽後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