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傳承極為古老的咒術師,但他術式卻異常新穎。仔細想想,風間萬葉還真沒有見過這麼……潮流且現代的術式。
“這份文件裡保存著關於案件的信息,”日車寬見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個檔案袋,“你現在需要對此案件進行陳述,讓自己「無罪」。”
“原來如此,謝謝您,我明白了。”風間萬葉了然。
她理解日車寬見的術式了。
夜蛾老師曾說,現代的領域與古代並不一樣。她在事後還去查過資料——總的來說,領域在過去是一種更為基礎的技術。現代的領域之中所追求的「必中和必殺」,「必殺」的部分,在過去是被省略的。
也就是說,這個領域並沒有「必殺」效果,也不會對生效方造成傷害,而剛才他的描述,則是讓「束縛」得以成立的必要流程。
“你隻有一次的陳述機會。而我也一樣。”
“要是被判有罪,會怎麼樣?”
就例如剛才的未成年飲酒,按照現實中的法律來說,一般是處罰金,在領域中肯定會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吧?
日車寬見回答:“束縛中並不需要解釋這一項。不過,你可以選擇「沉默」、「坦白」、「否認」。其中「否認」,也包含虛偽陳述。”
也就是說,可以撒謊。
風間萬葉調侃道:“也對,如果大家都說實話,那就不需要開庭審了。”
“……開始你的辯解吧。”他並未對這句話做出回應。
“……”
風間萬葉垂眸沉思。她確實是喝了酒沒錯,而且還喝過不少次,這件事傑也知道。不過她喝的大多數酒都是般若構築出的,很少去外麵買——因為也很難買,畢竟門店是不許向未成年兜售酒精的。
那一天……她想了一會,那天她確實外出買了酒,消費渠道並不難查,甚至監控也拍到了她大搖大擺地提著酒也說不定。所以,如果主張自己無罪的話,就必須要撒謊,如此一來,就不得不思考「證據」的內容是什麼。
首先,如果證據並不能證明她出入過商店的話,那麼沉默或否認就好了。
其次,如果證據證明她進入過商店,而且能證實她買了酒,那就可以撒個小謊,例如「我隻是替我父親」買。但如果那份證據是第一點裡的「無用內容」,那她這樣回答就是自認去買了酒,反而是自爆行為。
最後,如果證據能證明她出入過那家店,甚至可以證明她喝了酒,那麼沉默、否認和撒謊都是無用的,隻有坦白了。
但是……術式終究是術式,並不是白紙黑字的條文。審判的量刑標準、輕重、呈現的方式,或許隻有日車寬見本人知道。
“我承認。”風間萬葉果斷開口,“我確實於家中飲酒過。”
既然隻是並不算嚴重的犯法,也無法確認證據的內容,那麼就破罐子破摔,反正做了就是做了,沒什麼可辯解的。如果這場庭審真的公平,那判決的結果就不至於太重。
這次換日車寬見愣了一下,但也隻是瞬間,隨後他就低頭打開文件袋:“是嗎?”
他取出袋裡的照片高高舉起,說道:“這是事發當日便利店內的監控所拍攝到的畫麵。”
手中的照片格外清晰,幾乎一眼看過去,就能跟風間萬葉本人對上號。
“她已經親口承認曾經進店,並且買酒,因此確定風間萬葉在未滿20歲的情況下,以飲酒為目的購買酒精。若是依據《未成年者飲酒禁止法》,違反法規的未成年人自身是不會受到處罰的。”
“如果你謊稱是替他人買酒,就可以擺脫自己的嫌疑了。”日車寬見捋了把頭發,漫不經心地敲下法槌。
縫眼的式神開口:“「有罪」。”
“「處罰金」。”
話音落下,風間萬葉就發覺自己回到了劇院。可還沒來得及觀察,一把法槌就被日車寬見拋出,她立刻將手伸向背後,因為事態緊急,隻來得及拿起裝有太刀的包裹擋住這一擊。
好重!是經過咒力強化的咒具!
緊接著,他不給風間萬葉留一絲喘息的機會,向她跑來。在途中,原本飛出去的法槌又重新回到了日車寬見的手上,而且變大了很多,將她重重砸飛了出去,倒在舞台之下。
“……下手有點重了,”他將法槌扛在肩上,“我會注意著不殺死你的。你很有用,和那些人不一樣。”
“……是嗎?”風間萬葉掙紮著站起來,嘗試扇動早在之前發動術式後就顯現的翅膀,“那真是萬分榮幸。”
原來那柄法槌……並不是形式用處。還能隨意地消失、出現,改變大小。
而且更關鍵的是……
飛不起來了。
風間萬葉接連跳起,不斷躲開如雨點般砸下的法槌。再次躲開錘擊,她一個轉身再拉開距離,喘著粗氣,將額頭上的汗珠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