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錢,一手交人。”向天嬌一臉輕蔑睨著柳娡:“小姑娘莫不是空口白話,大放厥詞?”
柳娡從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總是拘著手掩著指尖,細細打量,發現她指甲蓋泛黃禿短,很不美觀。
她如此權貴富有,其實這一千兩於她,也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大娘子,還請借一步說話。”柳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向天嬌半眯著眼,也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隨她走到了一處安靜隱僻的角落。
“你要是沒銀錢就直言,看你年紀小不懂事,姐姐不與你一般見識!”
“到了大娘子這個位份,想必要什麼都能輕易得到,與其與大娘子談銀錢,不如給點大娘子更需要的東西。”
向天嬌微揚下巴,略顯好奇:“哦?”
柳娡微笑著將視線落定在向天嬌指甲上,道:“我瞧大娘子指甲黃中帶灰,想必病久難治。”
向天嬌臉色頓時羞惱:“難不成你能治?”
“我不是大夫,自是沒這本事,不過能給大娘子遮一遮醜。”
向天嬌暗抽了口氣,恨不得將眼前這丫頭自信從容的嘴臉給撕個粉碎,卻又不得不放下身段問了句:“你有何辦法?”
柳娡:“我家中祖傳的蔻丹手藝,絕對能讓大娘子您滿意。”
向天嬌不信,她指甲久病,再好的蔻丹師也沒有辦法,她這麼一個小丫頭又能有何辦法?
見她不信,柳娡也未較勁兒,隻道:“大娘子給我四天時間,我置辦齊材料,四日後得了空便去您府中。”
向天嬌半信半疑,
她這指甲修好了,總是體麵些的。
“報上你的姓名,空口無憑,我如何信你?”
“奴婢柳娡,是安榮王府當差的青裳女使,這是腰牌,大娘子可信了?”
向天嬌瞧了眼她的腰牌,冷哼了聲:“那我便給你四天時間,若是等不到你來伯爵府見我,我就把你這小婢以下犯上之罪,丟給衙門處置。”
柳娡福了下身:“多謝大娘子寬厚仁慈,奴婢這便回去置辦,約不會叫大娘子您失望,隻是……奴婢若替大娘子解了困,那銀錢的事?”
向天嬌自是懂得,“你若替我解了困,此事一筆勾消,並抵消那一千兩。”
“如此便好。”
回去的路上,青梨惴惴不安,“娡兒,你到是說呀,你跟那伯爵娘子說些什麼了?怎麼跟你聊了聊,她就默默帶人走了呢?”
看那伯爵娘子,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柳娡失笑:“過幾天青梨姐姐便曉得了。”
青梨無奈看著柳娡,長歎了口氣,她心思太過活泛,青梨實在跟不上她這小腦袋瓜裡成日都在想些什麼。
當晚乾了活兒,柳娡想著去找沈恪問些事情。
恰好在走廊裡頭與沈恪撞了個正著,沈恪一見她,那張俊美的臉不由得帶了幾分含蓄的笑意。
“娡兒,我……我正要去找你呢。”
“真巧,我也想找你。”
沈恪狐狸眼微動,頓時心情無法自抑的興奮起來。
“那件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你對我……其實我對你也,也挺有好感。”
嗯???
她不在的這一整天,府裡又傳了些什麼奇怪的言論?
“你在說什麼呀?”
沈恪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男人,便應該主動些,便道:“我喜歡你!”
柳娡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憶起前一段時間,她與那華王姬說了些什麼,卻不想這華王姬嘴巴這麼碎,又或者她是故意而為之。
“王府人多口雜,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最好不要輕信。”柳娡衝他笑道。
沈恪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臉窘迫。
“你,你不喜歡我?”
柳娡對他連調戲的心思都沒有,沈恪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做情人或夫婿的,至少於她就是不合適。
她與沈恪從某些性格和境遇上,都是極其相似的。
況且沈恪絕不會甘願一輩子隻在王府裡做個管帳先生,他的野心與城府柳娡看得明明白白。
沈恪以為柳娡多少是有些喜歡自己的,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單相思,不由覺得自己可笑。
“莫非真如傳言,你和安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