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兩?”柳娡拉著沈恪走到角落,“這麼大的窟窿,怎麼可能一
直沒發現?”
沈恪:“這幾萬兩是四年來統共加起來的爛帳,做帳的人對王府的支出明細十分熟悉,若不是這次王爺突然發難,要做細帳,根本察覺不了。”
柳娡眸光黯下,說道:“能對王府帳目了如指掌的人,除了王府帳房裡的劉管事,還有一個莫老先生。”
沈恪想了想:“眼下,還有一半的帳目未對完,看來還得忙活幾天了。”
“你可想清楚,這事兒查不明白,就得全賴在你頭上。”
沈恪無奈:“可若現在不查清楚,以後就更難再說清楚,現在還未打草驚蛇,先對好帳目,看看究竟做了多少假帳,再然後……慢慢把這賊人找出來,也省得我日後出了府還擔這黑鍋。”
“好,這是最麻煩,卻也是最妥貼的辦法了。”
倆人打定主意,先去用了早膳,柳娡上午騰了一個時辰幫沈恪做細帳,又去忙了自己的差事。
在外人看來,倆人這幾日來往得越發的親密,王府上下都在流傳著那帳房沈先生,與柳娡有染。
謝無量雖是惱怒,卻又無處發泄,隻得憋悶在心裡。
“王爺,妾身煲了湯,您喝點吧。”說著蘇王妃將手裡的湯擱到了謝無量跟前。
“王妃很閒嗎?”謝無量不耐的問了句:“還是你瞧著本王需要頓頓進補?”
蘇王妃頓時眼眶一紅:“妾身沒有這麼想,隻是想著一心對王爺您好,您一走就是兩年未回來,妾身日夜盼著王爺平安回來。”
謝無量最煩這些個女人哭哭啼啼,掄過玉碗,將湯一飲而儘。
“行了,出去吧!”
蘇王妃見他喝了湯,卻未急著走,而是歡喜的挨著謝無量坐了下來。
“王爺,妾身……妾身今晚留下來陪您,可好?”
“不需要,本王還有許多卷錄要整理,你回去早些歇著。”
蘇王妃好似鐵了心,玉指輕撫上謝無量的手背:“王爺,我是你的妻,就算你真的厭我煩我,隻求您給幾分憐惜!我嫁入府中多年,一直未有子嗣,再這樣下去,妾身還有何臉麵繼續留在這府裡?”
謝無量眸光沉下,也未看她一眼,隻道:“你回房去沐浴換件衣裳。”
蘇王妃一聽,滿心歡喜,抹了淚立即起身道:“妾
身這便回去沐浴換衣裳。”
待她一走,謝無量收拾了桌案上未理完的書卷,朝藏書閣而去。
一進藏書閣,謝無量便將門給反鎖上,終是長長舒了口氣。
這蘇姣姣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待靜下來,謝無量便察覺藏書閣裡還有另一人。
他將手裡的燈吹熄,憑著那一絲氣息尋了過去。
柳娡本來想躲著不出來相見的,卻不想謝無量竟這麼快能察覺!
柳娡摸著黑往窗邊慢慢走去,突然身前多了道牆,她摸了摸,慌忙想要收回手,下一秒卻覺腰身一緊,被一雙鐵臂緊抱進懷裡。
“啊——!”柳娡驚呼了聲,手裡早已熄掉的蓮花燈掉落在地。
謝無量低笑了聲,抱著她旋了個身,靠進了牆角。
平日裡那麼不解風情的漢子,這會兒倒是無師自通,撩得巧妙。
柳娡隻覺耳窩子一熱,竄進一道暖昧的氣流,癢得她縮了縮脖子,鼻尖貼著他結實的胸膛,上好的薰香縈繞在她鼻尖,卻成了無形的催Q香。
“王爺,你好不正經!”柳娡推了推他,跟個被絞死的鐵柱子似的,紋絲不動。
“本王正經的時候,你又不喜歡。”說話間,一雙寬大粗糙的手掌在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上遊走作亂。
柳娡被撩撥得雙耳發燙,身子一軟,便整個跌進了謝無量的懷裡。
謝無量越發上頭,壓抑了多年的念想,在傾刻間迸發,原來忠於自己的心是件如此快活之事。
細密的吻如淅淅瀝瀝的雨,落在柳娡的天鵝頸上,沁人的女子香叫人神智迷亂,謝無量嘗不儘興,有些粗暴的扯下她的衣襟,一片雪白在暗夜中太過惹眼。
柳娡身子一軟,險些跌坐在地,謝無量猛的捧過那兩片香軟,往自己月要間送去。
柳娡清楚的感覺到那深藏不露的巨龍,正慢慢蘇醒。
謝無量不留一絲餘地的扌氐著她,戲謔笑道:“那戲本子、民間野集裡可有這些情景,有叫你這般意亂情迷?”
柳娡細細低吟著,一雙玉臂用力環住了謝無量。
“隻有無量哥哥的,才叫娡兒意亂情迷。”她慵懶又嫵媚,那雙桃花眼盈著氤氳直勾勾的看著他。
麵對這般人間妖孽,就是再正經的神仙,隻怕也遭不
住。
謝無量拉過她的手,探到那已徹底蘇醒的巨龍上,狠嘬了下她的耳垂,一字一句透著狠勁兒。
“你等會兒就是哭喊著受不住,我也不會作罷!”
……
一夜貪歡,柳娡到底還是有些勉強,被好好寵幸過的身子,此刻裡外都不太舒適。
眼波流轉間,與謝無量四目相對,想起昨夜種種,柳娡臉皮再厚,也不由有些羞赧。
謝無量替她理了理鬢邊的青絲,關心問道:“覺得如何了?”
柳娡認真的想了想,評價道:“王爺活還是很好的。”
謝無量哭笑不得,想想又作罷了,瞧她已經有些窘迫,便先起了身拿起地上的衣裳披上。
王嬤嬤依著他家王爺以往的習性,便帶了女使過來伺候起榻更衣。
“王爺,可起榻了?”
柳娡下意識緊張的扣過謝無量的手腕,謝無量體貼的道了聲:“王嬤嬤先留下罷,其餘的都下去。”
柳娡這才放開了謝無量的手,謝無量回頭衝她笑得很是溫存,不緊不慢的往身上穿著衣裳,昨兒有些野,等謝無量穿戴整齊,已繞著整個書閣走了一圈,手裡還替柳娡撿回了衣裳。
“那我叫王嬤嬤進來了?”謝無量手臂撐著軟榻,詢問了一句。
柳娡第一次也慌得很,老嬤嬤總會懂得多些,雖心中害怕,卻也終是點了點頭。
謝無量看她此刻這麼老實,又有點心疼,平日裡這丫頭可是不知怕字怎生寫的,野得很。
謝無量替她掖了掖毯子,這叫喊了聲:“王嬤嬤,進來吧。”
“是。”王嬤嬤推門走了進來,瞧見軟榻上未著寸褸的柳娡,微怔了片刻,又立即回過了神來。
一個王爺偶爾寵幸個奴婢,倒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本不願見到今日這情景,卻還是發生了。
“老奴這便吩咐他們送些熱水過來,給姑娘沐浴,王爺便可去忙自己的事兒。”
謝無量不放心的回頭看向柳娡,柳娡窘著小臉,澀聲道:“有,有王嬤嬤在,王爺你先走吧!”
“那好,今兒你便好生歇息,晚點我再來看你。”
說罷,謝無量轉身走出了書閣,王嬤嬤送了謝無量走到門口,低聲問了句:“王爺,留……還是不留?”
若是王妃與王姬,自是不必詢問這些,這所有人都盼著安榮王能早得子嗣。
但這些個有名份的還未有消息,若是讓一個奴籍女子搶了先,總歸對名聲不好。
謝無量默了會兒,道了句:“隨緣。”
雖這麼說,但還是留的意思。
王嬤嬤輕歎了口氣,便默默辦事去了。
屏風後,隻留了王嬤嬤一人伺候著柳娡沐浴,水裡浸泡了些藥草,柳娡撿了遞到鼻尖嗅了嗅。
“嬤嬤,這都是什麼呀?”
王嬤嬤淺笑道:“女子初經人事,身上難免不適,回頭我再拿些給你,你連著幾日泡澡即可。”
“哦……”柳娡窘迫笑著往水裡藏了藏,也沒再多問了。
多半都是王嬤嬤細細給她說,她便聽著記了下來。
這事兒,除了王嬤嬤,隻有那麼幾個女使知曉,王嬤嬤封了她們的嘴,警告了她們莫要亂說出去。
此事還未有定章,不曉得王爺到底是如何安排的。按理說,這柳娡也頂多被納作個妾室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
謝無量騎馬親自去了戶部一趟,消除了柳娡的奴籍。
起先那戶部尚書一查,嚇了一跳,這乃罪臣之後,即是貶為奴籍,便不可再隨意更改。
可胳膊擰不過這大腿啊,戶部尚書在安榮王的威逼利誘下,隻得硬著頭皮,去了柳娡的奴籍。
這倒也不算什麼大事,隻是原則性問題,哪會有人吃飽了再回頭去查這個呢?
沈恪找了柳娡一個上午,沒尋著人,下午再來尋時,聽聞跟著柳娡手下的女使說她身子不適,在寢房內歇息。
沈恪有些擔心,前去敲了敲門。
“娡兒,是我,我聽聞你身子不適,不太放心,可要我叫大夫替你瞧瞧?”
柳娡微起了身子,感激道了聲:“多謝沈哥哥,我沒有大礙,歇息歇息便好了,啊……帳目的事情,我明兒再過去找你。”
沈恪站在外門微微垂著頭:“那好吧,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
誰知他才剛轉身,便正巧遇到了從遠處走來的安榮王。
此刻若再說娡兒與安榮王沒什麼,沈恪斷是不信的,安榮王對娡兒的一舉一動都太過明顯。
“王爺。”沈恪做了個揖。
謝無量對這人煩得很,入鬢的
眉蹙得都快打結。
本想斥他一個男子隨意進出女子寢院,有失體統,但轉念一想,這話是萬不能說的,誰叫他也來了呢?
“帳房挺閒的?”
沈恪笑了聲:“挺忙的。”
“那還不去忙你的差事?”
沈恪恨恨咬著牙,這些都記在了心裡,可彆有一天落在他手中!
今日他如何對他的,明日他就加倍還回去!
“是,那小的去忙了。”沈恪心中憤憤不平的走了。
謝無量扭頭斜了眼他離開的背影,冷哼了聲走到了柳娡的寢房門前。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12000終究錯付惹!!!!
那4號再補上吧。
我明天要早點寫啊啊啊啊,不然總是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