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倆位郎君,做舅父了,是個小公子呢!”
富貴兒笑眯了眼,接過可愛的小娃娃:“沈大哥,你聽到了吧?我做舅父了!”
若平日沈恪定會先損他兩句,可看著新生的小娃娃,沈恪嘴皮子仁慈了一回。
“她如何了?”沈恪擔憂的問了句。
“還未醒,不過郎君莫要擔心,已經沒有性命危險,這段時日要好生調理。”
柳娡睡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醒來。
家中新請的老媽子周氏將孩子抱了過來,柳娡瞧了瞧,也不知道長得像誰,好像生出來都一個樣。
不過自家的,自然是最寶貝最可愛的那一個。
休養了一個多月,柳娡恢複了很多,便開始忙著生意上的事情,為了能更好的照看孩子,又買了一個女使回來。
女使名喚如月,十有六七的模樣,家中貧寒,下麵又有幾個弟妹,長年在家中乾農活,曬得黑不溜秋的,不算漂亮,勝在踏實。
因她是家中長女,小時起便擔負著照顧弟妹的職責,所以帶好一個小娃娃對她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她跟在柳娡身邊,學了好些東西,也見識了許多新奇的玩意。
柳娘子雖說平日裡待她不算親切,但是從未虧待了她去,天仙樓出了什麼好東西,還有她一份,單衝這一點,如月便死心踏地的跟在她身邊了。
不過一年的時間,這天仙樓便又開了一家分店,店麵還挺大的,格局都一樣。
一樓賣胭脂水粉,二樓請了好些良家娘子,柳娡親自教她們學了手藝,給富貴人家和官家娘子挽髻和做些手工活計。
以前隻聽聞皇城那綺麗閣的手藝天下一絕,如今有了天仙樓,隻要天仙樓出的新飾物和新式樣的發髻,天下女子便爭相效仿。
就連綺麗閣也跟在後邊做些改良,沾沾光。
這日,柳娡得了空乘著豪華的馬車去店裡,已是六月初的時節,十分炎熱。
她手裡拿著團扇,一邊逗著剛滿一歲的小兒,一邊聽著站在店鋪附近的幾個郎君在議論著什麼。
如月見馬車停了,抱起小公子,道了句:“柳
娘子,到了。”
柳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慵懶半倚著座榻,仔細聽著外邊一聲高過一聲的討論。
“綺雲閣要盤出去,那麼大的地兒,也得是個家底厚實的才能接手。”
“依人閣的宋媽媽不是想盤下來嗎?不過那於媽媽與她久不對付,放話說就是凋零吃不了飯了,也不便宜了宋媽媽去。”
“這是何必呢?要是不盤給宋媽媽,有依人閣在那兒壓著,綺雲閣也沒戲啊!那隻能改行,做點彆的活計。”
“是啊,怪可惜的。”
……
柳娡掩著團扇輕笑了聲,戴上了麵紗,吩咐道:“下去吧。”
“是。”如月抱著小公子先下了車,騰出手扶了柳娡。
天仙閣的生意還是一如即往的好,樓上樓下都站滿了人。
柳娡雖蒙著麵紗,可還是吸引了無數郎君和娘子的側目。
生完孩子後,她身形胖了些,氣質也越發嫵媚成熟。身段豐滿卻凹凸有致,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讓見到她的女子望塵莫及。
待她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一樓如常議論起了她的種種事跡。
“那便是天仙樓的柳老板,身姿這般妖嬈,也不知臉蛋如何?”
“遮著臉,怕是見不得人吧?”某位娘子酸不溜丟的道了句。
很快這句話贏得了眾多娘子的附和。
“我看是,聽說是個寡婦,身姿妙曼可也得是個命硬的才吃得下呀。”
“就是,女子就得老實呆在後院裡,相夫教子,像她這般拋頭露麵,不知廉恥!”
“我看呐……”嗓音壓低了好些,“八成是不檢點,才沒夫家要她。”
這些話,剛巧被上貨的沈恪聽到,氣得他呼吸都不平穩。
沈恪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怒火,拿下一盒蜜粉,見那幾個刻薄嘴賤的娘子過來,對著那盒蜜粉用力吹了口氣,糊了她們一臉□□末。
那幾個娘子正要發飆,卻見是沈恪,立時矯揉造作,扭捏了起來。
沈恪相貌俊雅不俗,好多娘子和閨閣姑娘大老遠慕名來瞧他,不過沈恪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性情越發冷漠起來。
“原來是沈大管家呢。”
“哎呀,今天可真有幸,大管家竟然在店鋪裡。”
“果然名不虛傳,沈大管家真真玉樹臨風,俊美無雙啊!”
沈恪皮笑肉不笑,“抱歉,沒瞧見幾位娘子過來,弄花了幾位娘子的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