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訕訕笑了聲:“柳老板自然眼光犀利。”
說罷,又朝台上的姑娘們揮了揮手:“下去罷,莫要再丟人了。”
柳娡歎息了聲:“那,可有鎮閣之寶呀?比如美人或獨一無二的才藝。”
“這,這都是些俗物,稱不上什麼獨一無二。”於媽媽生怕已說定好的事兒有變數,心生了不安。
“勞煩媽媽去取把琴過來。”柳娡放下手裡的茶,起身道。
“柳老板稍等片刻,我這便親自取來。”於媽媽走到屋裡,將綺雲閣最好的琴取了過來,遞到了柳娡跟前。
柳娡抱琴於案前,坐定,纖纖十指輕撥了琴弦,試了下音。
“其實我也堪堪學了點皮毛,登不了什麼大雅之堂,有幸學了一曲,今日彈來你們聽聽。”
柳娡這番話實則過於自謙,雖說她琴藝確實不算頂好,可也絕非一般之流。
沈恪眸光一亮,嘴角染了笑意,認真聽著撫琴。
一曲罷,眾人還沉醉在餘音中久久沒有醒過神來。
直到沈恪上前問道:“不知你們可聽過揚琴?”
“揚琴?那是何物?”於媽媽與一乾娘子疑惑。
“是波斯國一種以小錐敲擊琴弦的樂器。”柳娡饒有興趣的說解著,她涉閱奇廣,曾在一本異聞錄中見過,後來養胎那段時日無聊,叫沈恪與她一起做了一把揚琴出來玩了玩。
“若是以揚琴輔佐彈奏出來的曲子,必定是獨一無二的。”沈恪十分篤定道:“以此為噱頭,即使技藝不甚精湛,也能吸引那些文人騷客前來。”
柳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妙招,不過眼下……可有誰能彈奏出我剛才撫的曲子?若是誰能彈奏得出來,賞銀五兩。”
聽說有賞銀,好幾個姑娘都去試了試,隻有兩個堪堪彈奏出來。
一個不過十二,一個相貌平平約摸雙十。
“你喚何名字?”柳娡走到小姑娘麵前問道。
“回柳娘子的話,我叫單尋夢。”
“單尋夢?名字取得還不錯,你從何時學的琴藝?”
“半年前。”
“才半年?”柳娡訝然,這可比她天賦高!
“是的,柳娘子。”
“我知道了。”柳娡心裡
已經有了底,依諾一人賞了五兩白銀。
賞罷,又對於媽媽說道:“還請於媽媽隨我進屋內說話,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兒把契書擬了,價格談合適。”
“這,這是成了?”於媽媽還以為懸了。
“成了。”
於媽媽為了前程,自然也沒把價抬高,反而還自覺壓低了些,契書簽好後,柳娡沒多作逗留,同沈恪等人一道兒離開了綺雲閣。
回去的馬車上,沈恪驚歎了聲:“我真沒想到,能以一千兩就把整座綺雲閣給盤下來。”
“是呀,不過那於媽媽是個聰明人,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自然不會開高價。”
沈恪笑了聲:“那你以後可有得忙了。”
柳娡擺弄著給兒子剛戴上去的金鎖,看樣子十分高興。
“忙點沒什麼,最重要的是有奔頭呀!想想白花花的銀子,這點累算什麼?”
“不過……”柳娡話鋒一轉,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見她麵露一絲難色,沈恪追問:“可有後顧之憂?”
“想要讓那些娘子們成事,還得調J個一年半載,得花不少心血和時間呢。”
“那於媽媽是個能乾之人,你隻管吩咐了她去辦,沒必要事事親為。”
……
馬車剛到了幽蘭居,隻見富貴兒正徘徊在門口,略顯焦慮。
柳娡等人一下馬車,富貴兒便迎了上來。
“娡兒!你可算回來了。”富貴兒麵露難色:“你要再不回來,我就真的沒了。”
沈恪撇嘴:“好好說話,你怎麼就沒了?”
富貴兒拉過柳娡,墨黑的眉緊蹙:“來了個好厲害的女人,擦得香噴噴的,說是你姨娘,噫~風騷得很,我要趕她出去,她還摸我!”
“我姨娘?”柳娡沉聲道:“那便進去會會,她若真是個騙子,立即送衙門辦了。”
才剛走到大堂,柳娡便聞到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她還是第一次聞到這種香。
看來來人不簡單,要麼她是個調香高手,要麼她有權有勢有地位,能得此獨一無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