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娡走進屋內,隻見那人背對著她坐著,一身綾羅綢緞,打扮雍容華貴不落俗氣,舉止妖嬈嫵媚。
聽到腳步聲,女子殷紅的唇微揚:“小丫頭,你可叫我好等啊!”
說罷,她回
眸看向柳娡,過了這麼多年了,這張妖豔傾城的容顏竟一點兒也未老去。
“阿,阿蔓?”
女子輕搖著手中的青羅玉扇,歎息了聲:“傻了?我可是第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似是想到什麼,阿蔓驚慌的撫上臉:“難道,姨娘老了嗎?”
“不是。”柳娡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上前驚喜的握過阿蔓的手:“我不是在做夢吧?阿蔓真的是你嗎?”
“這一彆,竟過了八載,你長大了!”阿蔓十分欣慰,拉著柳娡坐了下來。
“我之前找過你,可是每次有點線索就斷了。”柳娡神色黯了黯。
“這些年我得過且過,去了很多地方,半年前我來了杭州,聽聞杭州有個天仙樓,便去瞧了瞧,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果不其然。”
阿蔓雖說得輕描淡定,可也知其中有多曲折離奇。
柳娡叫府裡的下人趕緊送來來了果子點心,和一壺上好的龍井。
“你可成親了?”
柳娡笑著搖了搖頭:“這女子一成親,諸多身不由己,我也懶得淌這混水。”
“哎,也對。”阿蔓似是想到什麼,笑眯了眼:“那富貴小郎君,可是你相好?”
“不是。”
聽到不是,阿蔓掩嘴淺笑:“那甚好!我還以為是你相好,手下留了情,這小郎君有意思得緊,一調戲他,耳朵就紅了。”
柳娡想到富貴兒脹紅著一張俊臉,可憐兮兮得快要哭的模樣,也不由掩嘴笑了。
“阿蔓可彆欺負得緊了,把人嚇壞了可不好,這天仙樓一些重要的活計,還得倚重富貴兒主持呢。”
“放心吧,我有分寸。”阿蔓搖著手裡的玉扇,瞧了瞧這屋子的格局,歎道:“這倒是個好地方,不想你頂有出息,如今已有這般家業。”
“若阿蔓有這心思,哪還有我用武之地?”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才情是有,可人懶惰又無上進,仗著這身本領才得以苟活至今日,我逍遙自在慣了,若叫我管這家業,我得瘋了不可!”
柳娡好奇問道:“我之前曾在涼州衛聽聞過有人舞了一支七彩雲裳舞,不知……”
“是我。”阿蔓訝然:“原來,你竟也去過涼州?”
“可惜我們倆就此錯過了。”柳娡略微遺憾
,不過好在還是重逢了。
阿蔓不在意的說道:“當時我身上的銀子都花光了,沒辦法才出來賣藝,跳完這一支舞,有人拿了兩箱子黃金叫我跟他回去!
兩箱子黃金呐!這叫我怎生拒絕得了?於是我就跟那人回去了,哪曉得那人是個短命鬼,不過一年就過逝了,他兒子罵我紅顏禍水,還把我趕了出來。
哎,我這個苦命的女人,於是隻能拿著偷偷藏起來的幾錠金子四處流浪了,你知道我花錢有多厲害,後來我又在賭坊裡贏了不少錢,卻被個俊俏的小郎君都騙走了!”
“啊??”柳娡撫額:“那騙錢的郎君,你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呀,他騙了我的錢,還要跟彆的女郎成親,又是苦苦哀求我,說日後生了孩子,叫我一聲乾娘。”
柳娡暗抽了口氣:“你答應了?”
“我答應了呀。”阿蔓滿不在意的吃了口茶,“誰叫那小郎君長得好看,說話還好聽呢?我這人嘛,今朝有酒今朝醉。隻求曾經擁有,不求天長地久。這日子一久,我都煩了!”
柳娡摔下茶盞,冷哼了聲:“便宜他了,若換作是我,非得讓他長長記性。”
“我就喜歡娡兒這股子狠勁,不過也無所謂啦,這天下長得好看又說話好聽的小郎君多得很,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又不是個長情的人,所幸就罷了!”
倆人簡單的聊了這些年的境遇,阿蔓聽到柳娡的遭遇心疼不己,想著若是當時有機會把她帶在身邊,也不至於叫她吃這些苦頭。
雖柳娡與她沒有半點血親關係,可她就是與她投緣得很,以前在柳府時,她可把人要緊得很,連掉根頭發都舍不得。
“對了阿蔓,有個人想讓你見見。”說罷,柳娡喚如月抱著小娃娃走了進來。
看到如月懷裡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阿蔓猶如第一次見到柳娡那會兒,驚如天人。
“這是哪家神仙,能生出這樣的小仙童來?哎呀,快讓我抱抱,太可愛了!”阿蔓抱過小娃娃,還遞到柳娡麵前。
“你瞧你瞧,眼睛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桃花眼兒多情,看來長大了也是個風流種!”說罷,阿蔓笑容僵在臉上,越瞧越不對勁。
她猛的看向柳娡,柳娡捧著臉,笑顏如花。
“阿蔓,他是不是像我呀?”
阿蔓狠抽了口氣兒,“從你肚子裡出來的?你……好個柳娡,不成親,卻生了個小娃娃,你怎這般離經叛道呢?!”
柳娡沒拿她的話放心上,隻是笑道:“這回,阿蔓是真的當乾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沒能寫到男主出場了
下一章肯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