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我。”
“嗯。”
那些殺人窮追不舍,一路追到了斷崖。
柳娡欲哭無淚:“怎麼辦?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謝無量觀察著崖下,看到一處橫生的樹枝上垂下了許多粗壯的藤蔓。
“柳娡……”謝無量越發抱緊了她,沒有鬆手,“在最後,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
柳娡眼裡含著淚水:“什麼最後?我還沒活夠呢。”
謝無量笑了聲:“你死不了。”
柳娡沒想他還能笑得出來,哽咽道:“你怎麼知道?”
“俗話說,好人不長久,禍害遺千年。”
“不好笑!”
“柳娡,你到底有沒有……對我用過真心?”
柳娡焦急如焚,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你想聽實話?”
“廢話!”謝無量沉聲道:“好好答,你若說半句假話,我就先把你從這兒丟下去!”
柳娡:“我有過,對你用真心。”
見她那份外認真的表情,謝無量滿意一笑。
眼見那些黑衣蒙麵的殺手提刀衝了過來,利落一個躍身,帶著柳娡一起跳下了懸崖。
這山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掉下去瞬間淹沒找不到人。
幾人商量後,便想辦法下了崖,順著水流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山嶺間前一刻還劍拔弩張,此刻萬簌巨靜。
那斷崖下,隻見謝無量強健的手臂纏著垂落的藤蔓,一手緊抱著柳娡,額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藤蔓好像要斷了!”柳娡看著總覺得這藤蔓隨時都會斷。
“沒關係,隻要我們堅持等到救援,他們就能拉我們上去!”
突然那藤蔓往下掉了一截,柳娡嚇得尖叫了聲,看著下麵湍急的水,濕了眼眶。
“要不,你把我丟下去吧,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要強!”
謝無量眉頭緊蹙,固執著:“你倒想得美,本王還沒有從你身上連本帶利的討回來,豈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了?!”
那一瞬,柳娡心臟鼓動得厲害,隻是覺得原本就俊美無雙的安榮王,此刻更是好看得發著光。
直到崖上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謝無量細細一聽,竟然同時聽到了程征與冬青的聲音。
難道程征趕了過來?
“程將軍!冬青!!我們在下麵,你們能聽到嗎?”
“王爺!柳娘子!!”冬青趴在崖邊往下看,找到了那顆橫生的枝杈,喊了聲:“快,快去找繩子來,王爺他們在崖下。”
手下很快找來了繩子,將謝無量與柳娡一並拉了上來。
此次九死一生,柳娡一落地,腳都軟得站不起來,可算有驚無險,若他們再不到,恐怕今天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王爺!”程征上前驚喜的扶過他的雙肩:“真是沒想到……”
“程將軍。”謝無量與程征向來交好,亦師亦友,“本王也沒想到,你會帶著你的屬下來這處接應。”
程征:“我們先到驛站再說。”
“好。”謝無量蹲到柳娡跟前,看她小臉一片蒼白,低聲問了句:“可還能走?”
“我……我先緩緩。”柳娡喘了口氣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來:“應該,還能走的。”
話音剛落,謝無量一把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罷了,我抱你。”謝無量睨了她一眼;“我可沒什麼耐性等你。”
“哦……”柳娡默默靠在他的胸口,總覺得他是口是心非,明明還是很關心她的。
見到他們平安無恙回來,虞貴妃這才鬆了口氣。
謝無量放下了柳娡,說道:“你去母妃的馬車裡。我和程將軍他們談些事情。”
柳娡下意識抬眸看了他一眼,但又想到縱兒在虞貴妃馬車裡,便默聲轉身上了馬車。
一路上,氣氛僵持著,一絲也未融化。
虞貴妃不喜好動的孩子,而縱兒又正是好動的年紀,總喜歡這裡拿拿,那裡看看。
虞貴妃倒也不生氣,隻是冷著臉沒有笑容,“這裡不能拿,祖母不是跟你說了?你怎麼就不聽呢?”
“祖母壞!”縱兒在幽蘭居時,也是被寵著慣著的,哪有這兒不許那兒不不許。
這會兒對上虞貴妃,縱兒初生牛犢不怕虎,硬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