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亞之章4(1 / 2)

一個晶瑩剔透的冰塊飛到溫迪的酒杯上方,慢慢悠悠的沉入澄澈的酒液中,好像被無形的線懸著,等到冰塊完全沒入酒中,看不見的線一鬆,冰塊就與杯壁發出清脆好聽的碰撞聲。

“嘿嘿,多謝啦!”風色的詩人向作家舉杯致意,愉快的喝了一大口,然後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欸?蘋果汁?唔,味道很不錯呢!”

應止這次沒跟他一起喝,而是拿的藥酒,崔息帶過來的,據說一開始忘了,打完杜林才想起來。用小木杯裝著,剛剛溫過,甚至還有些燙,正放在一邊。

他麵前的桌上擺著一疊白紙,正在紙上不停的寫著看不懂的數字和符文,筆尖不停,一邊回複著溫迪的話:“嗯,我自己榨的,少喝點酒,失去神之心對你還是有點影響的。”

溫迪挑眉:“誒呀呀,你喝的酒可不比我少呢!”

應止表情平淡:“我至少敢保證我喝的酒絕對沒有水多。”

“咦?不是沒有糖多嗎?”溫迪故作驚訝道。

“不不不,我喝的糖水甜度要剛剛好,不能太甜會膩,也不能太淡沒滋味。我隻是喝的次數比較多,但每次水的成分絕對大於糖。”

應止嚴謹的反駁了他,並在已經寫滿了的紙上圈出了一串數字,

“找到了。”

他瞥了一眼溫迪微微發白的臉色:“不去風起地多呆一會兒沒事嗎?算了,把你那玻璃球給我。”

“沒事啦,我好得很,一身輕鬆!”溫迪把自己的神之眼遞給應止,“哪有什麼玻璃球?明明是神之眼!”

應止接過來,用靈力在上麵畫了個養靈符再還給他:“是是是,神之眼,拿著吧。這玩意兒是畫給剛出生的嬰兒溫養靈魂強身健體的,我可很久沒畫過了。”

因為後來也沒有能熟到讓他親自畫這個符的朋友了。

“嘿嘿。”溫迪重新把神之眼掛到腰間,喝完最後一口蘋果汁,渾身都暖和起來,氣色也好了一些,於是又眼巴巴的捧著杯子又蹭到應止身邊。

應止看了他一眼,往空杯子裡丟了個蘋果:“沒了,吃蘋果去吧。”

他是研究地脈能量的時候用靈力煉化了一部分精華,祛除了裡麵奇奇怪怪的雜質跟蘋果一起榨成汁給溫迪當個補品,地脈裡麵的好東西還是很多的。

主要是杜林幾乎把整個蒙德洗了一遍,然後又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出來,把地脈的力量捶了一大波出來,除了把蒙德植被和物品一鍵修複之外,還溢出很多。

現在蒙德的地上到處都是地脈之花,靠近的人不小心還會恍惚一下,感受到黑雲毒雨遮天蔽日的場景,這就是不穩定的厲害了。

溫迪和應止一起努力梳理了好幾天,才讓情況基本穩定下來。

應止也趁機收集了大量地脈之力,他實在好奇這究竟是什麼能量,而且杜林聽命整這一出戲,目的不就是為了消耗地脈麼?

正好物儘其用一下,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你以前還給哪家孩子畫過符?”溫迪一點不嫌棄蘋果,反而很開心的拿起來就咬了一口,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應止把算出來的地址放到一邊,又拿起一張白紙開始寫溫迪看不懂的文字,溫迪看著這熟悉的風格,猜測應該是璃月的某種古文,畢竟璃月的古文字真的很多。

“怎麼,你還想跟他們比一下我給誰畫的更好看嗎?”應止隨口調侃,又平淡道,“不過真想見也見不到的,早就沒了。連個後人也沒有,就是我要找,也隻能去紀念碑上找。我這個人呢,彆的沒有,能活倒是真的。旁人壽命有常,而我無常,自然就要多告彆幾次了,大概也算是一種幸運?畢竟我的朋友真的很多,現在還能碰到你,就更幸運了。”

溫迪的眼睛真的很像天空,風從他的眼眸中輕輕吹過,澄碧如洗,他揚起一個如常的笑容,把蘋果舉到他麵前:“風神護佑你,幸運的勇者。”

窗外的陽光穿過碧色的發稍落到紙麵,被咬了兩口的蘋果果肉雪白,好像也鍍了一層暖洋洋的光,看上去竟是格外鄭重而聖潔。

應止將幾張紙折起來塞到口袋裡,然後把蘋果推回去又塞到溫迪嘴裡,眼帶笑意:“無常也會護佑你的。”

他特意關了係統自帶的翻譯器,用家鄉話說了這句話。

溫迪迷茫的歪頭:“嗯?”

“走了,出發找龍販子了。”應止重新打開翻譯器,向外麵走去。

他在特瓦林身上留了氣息,但是特瓦林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空間坐標外層一堆障眼法和混淆視線的空隙,要是一般人估計就被騙走了。

但是應止之前已經讓凱亞去過一次所謂的深淵了,雖然那裡大概率隻是個臨時據點,並不是真正的深淵腹地也不是特瓦林這些年停留的地方,但那一次凱亞見到了特瓦林,所以對方身上的追蹤信號被加強了。

應止就可以憑借信號直接定位過去並且遠程試探位置真實性的,他戳破了二十四個假的“紙殼空間”,才找到特瓦林停留的真正位置。

“對了,你以前見過那位旅行者?什麼時候?”應止走在小路上,綠草如茵,陽光明媚,一片晴光好,讓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溫迪幾乎跟他同一時間伸著懶腰,懶洋洋的回答:“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我記得。”應止哼了一聲,惡狠狠的威脅,“快說,不然一個月不許喝酒!”

溫迪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惡毒的威脅:“?!”

應止可是真的能做到的!

“誒——這可是超級重大的秘密!”溫迪神秘的噓了一聲,“不過,秘密是可以交換的哦!怎麼樣,要換嗎要換嗎?”

“當然換,你過來,我告訴你……”應止表情凝重的湊過去,很小聲的說,“其實我除了糖水每天還吃兩碟甜點,的確是糖比水多!”

說完應止唇角就止不住的上揚,扮了個鬼臉,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下一秒,溫迪站著的地方飄落幾片羽毛,落到地上輕輕一旋便消散了,原來是羽毛形狀的風。

“誒?這不算不算!我早就知道了!”

-

晨曦酒莊。

“你是問參與計劃的人?除我之外,便是應止、琴、你和派蒙,還有中途加入的那位往生堂無常官。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迪盧克坐在桌旁,神色低沉,語氣平淡,金發的旅行者熒與她的向導派蒙坐在對麵。

熒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後歎了口氣:

“其實還有一個人。在你的記憶中,整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迪盧克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微微一動:

“……風魔龍襲擊了蒙德城,那位自稱來自璃月的作家,他發現了蒙德城內的陣法和凱亞身上的邪眼,告訴我們風魔龍其實是東風守護,然後把凱亞打暈,並提供了隱匿符……”

他說到這裡,也察覺出不對勁來,皺著眉開始梳理自己的記憶。

派蒙也認真的聽著,發現有點不對,於是出聲提醒道:“迪盧克老爺,你是不是說錯順序了?應止是先給我們提供了隱匿符,然後才打暈凱亞把他帶回來吧?”

熒搖搖頭:“不,應止給了兩次隱匿符,還有一次是我帶著去偷天空之琴的。而且,是溫迪提議的,就是那個綠色的吟遊詩人,對了,他還說自己蟬聯了三屆‘蒙德最受歡迎吟遊詩人’!”

派蒙若有所思的飛在一邊,這下子也有點印象了:

“綠色的?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之前在低語森林,你說看到了一個綠色的人影……但是後麵你就沒再提起了。”

“不,派蒙,我和你說過那就是溫迪,但是你不記得了。”熒解釋道。

派蒙:“誒?”

她冥思苦想了一陣,依舊沒什麼頭緒,沮喪道:“好吧,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這個人,他最近才回到蒙德,並且總是去天使的饋贈,因為是未成年的樣子,所以酒館不賣酒給他,聽人說他會靠賣藝賺酒喝,很少要摩拉,但是人們很喜歡他的故事,所以摩拉和酒都不會少給。”

迪盧克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但是你說的那些事,我沒有任何印象。在我的記憶裡,溫迪從來沒有參與進來過。但是我願意暫時相信你說的我的記憶有問題這件事。因為疑點很明顯,一,那位來自璃月的作家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蒙德五百年前的舊事?二,天空之琴在哪兒?”

“是啊,天空之琴是我親手拿到的,肯定還在溫迪手上,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愚人眾拿走的,無論是西風大教堂還是騎士團。”熒皺著眉道。

“愚人眾的態度可以確認嗎?”迪盧克也皺著眉。

“不知道,但我的猜測是天空之琴這麼明顯的一個破綻,顯然不是留給我們的,或者說,不僅僅是留給我們的。我們的行動全程都很隱秘,愚人眾不可能知道,那麼對他們來說,蒙德方麵的態度變化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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