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之心2(1 / 2)

“真、真的好冷啊熒!”派蒙摸了摸自己剛進來沒兩分鐘就結了一層白霜的睫毛,聲音都凍得發抖。

一旁的凱亞穿著特製加厚的抗寒服,凍的不想說話,為什麼每次他都要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探索。

迪盧克倒是比他們好一點,畢竟他能使用火元素,身上也比正常人要溫暖一些,於是熒和派蒙還有凱亞走著走著都忍不住往他身邊湊。

迪盧克冷著臉加快速度甩開點距離,看了看周圍:“離地圖上標記的第一個營地不遠了,戰鬥起來就不會這麼冷了。”

派蒙吸著鼻涕哆哆嗦嗦:“但是、這麼冷、手和腿都僵了,怎、怎麼戰鬥哇?”

熒:“沒事,派蒙不用戰鬥。”

“可是我擔心你啊!”派蒙邊說話,出口的熱氣就凝結成了白霧。

“沒事,等會兒迪盧克老爺先出手,到時候保證渾身是汗,根本凍不著。”凱亞笑眯眯的道,“哎呀,不過我就慘嘍,一出手說不定更把自己凍夠嗆。”

迪盧克停了下來,雙手抱臂:“嗬。”

凱亞自覺的繞去另一邊偵察情況,熒和派蒙也反應過來,壓低身子躲在一個小冰包後麵等待時機。

而不遠處在風雪的掩蓋中,幾個瘦小的影子若隱若現。

“是丘丘人嗎?”派蒙悄聲問道。

熒看見猛烈的風夾雪後麵露出的半麵光滑冰盾,折射出一點幽幽火光倒映在樹枝下的霧凇上。

“應該是。”她輕聲回應著,看見那個冰盾動了一下,視線立刻牢牢盯住,看著一個身影站起來,果然是丘丘人!

這個角度能看見丘丘人臉上的麵具,想起看過的詭異畫像,熒忍不住眯著眼睛去仔細辨認這個丘丘人的身體是不是深淵法師的。

沒等她辨認出來,一道熾烈的火光燃過,大量被蒸發的水霧蔓延。

她聽到迪盧克怒氣噴薄的聲音:“那裡麵有個孩子!快!”

熒瞬間舍下其他的考量,衝過冰霧,幾個跳躍到達丘丘人營地外,正好衝到最大的帳篷外,看見平整的高台上躺著一個沉睡的孩童,一個帶著麵具的高大丘丘人手中拿著刀正要對孩子砍去。

她瞳孔驟縮,但眼前還有史萊姆和高台,用了最快的速度跳進去也沒得及……

“砰!”

“哐啷!”

兩隻冰棱從上空飛來,一隻將刀打飛出去,一隻敲在高大丘丘人的腦門上將它直接打暈。

熒和派蒙趕緊飛到孩子旁邊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隻是睡著了。”

凱亞從帳篷上麵跳進來,蹲在高大丘丘人身邊,伸手揭開麵具,神情如冰:“他是人類。”

迪盧克的神情已經黑的能滴出水了,他拎著一隻丘丘人進來,動作輕輕地放到地上:“這個呢?”

眾人一齊去看地上那個瘦小的丘丘人,隻見丘丘人的身軀上,解開麵具之後,赫然是一個人類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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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壽木不是樹木,而是一種藥的引子,意為長夜不明,深淵永壽。木石之心也不是心,是按照藥方煎出來的藥或者說一種邪物,吃了這個藥的生靈,會逐漸失去感知任人宰割,雖然還能跑能跳跟之前沒有區彆,但其實內裡會被改造變成‘木石’一樣的特性,甚至失去對危險的感知和求生的本能。”

特瓦林語氣不善,它回憶起溫納爾跟他解釋的話,尤其是食物對危險和感知和求生本能這一點,隻是聽著就令人膽寒,又補充了幾句,

“至冬那邊的愚人眾就喜歡搞這種東西,這個原本就是一個叫做「顧問」的愚人眾執行官做出來的,還是舉辦了什麼隆重儀式才取出來的名字。”

它知道溫迪和應止都不會讓這話被人聽見,哪怕是人跡罕至的雪山,所以十分放心的用大嗓門說出來。

“不過,這東西用在各種動物和魔物身上比較多,到沒聽說用在人類身上的。我在深淵蘇醒之時,有愚人眾提議把那東西用在我和杜林身上,不過溫納爾阻止了。那家夥一心要把杜林當兒子養,還跟萊茵多特吵起來過。巴巴托斯,我記得你也認識萊茵多特?”

但是光是存在就讓人毛骨悚然了,因為那是“藥”,隻要有藥方,隨便一個人學兩天就能配出來。而且,那個被稱作「博士」的愚人眾真的不會用在人身上麼?

溫納爾可是親口說「顧問」將“木石之心”的研究全數交給了「博士」,也跟特瓦林說過記住「博士」的氣息,離他遠點。

因為那個人也來過深淵,他倒是不知道特瓦林和杜林的存在,而是悄悄向「顧問」質疑過,深淵祭司算不算人?

雖然「顧問」警告了他,但是溫納爾知道,那家夥肯定不會就那麼打消心思,特瓦林更是無比認同,那個人類看著就一肚子壞水。

對比起來,萊茵多特那個神經病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溫迪糾正道:“是溫迪,現在再叫那個名字這場戲可就穿幫了!我跟萊茵多特不熟,隻見過幾麵。”

他跟特瓦林總共沒聊多長時間,隻是先知道了對方的境況安心下來,至於著幾百年來的細節,原本他也並不急於一時,可以留著慢慢訴說。

他聽到所謂的“木石之心”是什麼的時候臉色就不好了,再聽到愚人眾竟然五百年前就跟深淵有來往,還要把那個所謂的藥用到特瓦林身上,簡直是怒極反笑了。

應止倒是沒有太生氣,而是詢問道:“特瓦林認識「顧問」?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他跟溫納爾,就是救了你的那個深淵祭司很熟?”

溫迪倒是嘟囔了幾句:“是我先認識的,他救下特瓦林和杜林我也不奇怪,我記得那時候……”

應止沒聽清,就偏過頭去問了一句:“嗯?”

溫迪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怨的伸手拍特瓦林背上的鱗甲:

“哼哼,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這五百年我睡的還挺好的呢!傷勢虧空也都養的差不多了,自主恢複可沒這麼快和這麼好的效果呢!雖然當時和醒過來之後都很擔心特瓦林,但是細數起來也沒多久……不會是有人掐著日子算好的吧?”

特瓦林噴了兩鼻子氣,訕訕的:“誒嘿?”

溫迪:╭(╯^╰)╮!!!

應止:(* ̄︶ ̄)ノ(# ̄~ ̄#)

特瓦林那一聲,應止真是用儘畢生自製力才沒笑出聲:“好了好了,特瓦林這不也沒想瞞著你嗎?不然也不會說出來了。不過,你也認識溫納爾?”

“是啊。你竟不知道?”溫迪摸下巴,

“我不是與你說過當年坎瑞亞的事嗎?那家夥是個好人,雖是坎瑞亞舊臣,又當了深淵祭司,但是這些年就窩在家裡種田也不出門,逢年過節還會給我們送禮。不過你要是問他關於深淵或者坎瑞亞的事,他也是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溫迪並不是一個喜愛保守秘密的人,因為不能開口的事從一開始就不會從他這裡流傳出去,更彆提成為“秘密”了,而有些故事,從他口中說出,也會變成單純的故事,大部分還會成為受人喜愛的故事。

拿來討一口好酒罷了。

今天勇者挑戰惡龍,明天勇者挑戰公主,後天勇者挑戰王子,再過一天說不定勇者就成了王子公主或者惡龍。

吟遊詩人的詩歌,總是帶著幾分奇異的浪漫色彩,藝術加工一下都是常有的事。同一個故事在不同的吟遊詩人口中也會是不一樣的色彩。

溫迪總是真誠又浪漫,即使是交換秘密也喜歡用詩歌和旋律的方式,他的能力似乎也與這個有關,於是既能保證安全性還能保證趣味性。

應止就很直接,直接告訴溫迪他有奇遇,能夠通過修煉長生,並且還試圖教溫迪吐納靈氣,可惜這個世界的神與人一樣,都看不見也感知不到靈氣,就像應止也沒辦法感知到元素力,隻能靠開掛一樣的眼睛看到一樣。

他倒是問過溫迪為什麼不懷疑他跟旅行者一樣是異世來客,溫迪沒有明說,但是那個態度很明確且堅定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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