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之心2(2 / 2)

不過,溫納爾給七神送禮?

應止眨巴眨巴眼,推了一下眼鏡,心想溫納爾不會給七神送炸彈吧?

彆人他不知道,自己還是比較了解的,應止能夠大約感應到溫納爾的情況,那家夥的記憶不知道截止在哪個時期,反正應止知道,越往前他就越不是什麼好人。

他那個性格,不管什麼時期,既然參與了深淵的事,還擔了“祭司”的名頭,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的。深淵明麵上跟提瓦特七國都是敵對方吧?嘖嘖。

不過,溫納爾是深淵祭司,怎麼會任由愚人眾拿深淵的魔物做實驗呢?莫非那個研究另有隱情?

“我長年住在山上,想起來的時候就出去逛一逛,想不起來就專心修煉,上哪兒知道去?山中無歲月,寒儘不知年嘛。”

應止表示自己很無辜,他自己選的身份是璃月人,但是並沒有具體背景,所以他隻能自己編,而且他看了係統操作指南,他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也會一起上傳成為遊戲裡的數據。

至於這身份靠不靠譜應止懶得想,反正他也隻是隨口一編,不被發現固然好,什麼時候有人發現了也就順其自然吧。

當然,隻限於本體,馬甲切片什麼的還是不要暴露的好,太麻煩了。

“巴——溫迪!快看那裡!”特瓦林突然出生,俯衝而下,停在結冰的湖麵上,晶瑩的鱗甲折射出冰冷的光。

小小湖泊邊的岸上是一個丘丘人營地,一群丘丘人正如往常一樣燒火、吃飯、跳舞和睡覺。

溫迪和應止一齊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怎麼了?”

特瓦林語氣凝重:“看那些丘丘人的側臉,那是服用木石之心的痕跡。”

應止看向一個正好側對著他的丘丘人,在它的耳後偏下的腮部,裂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裡麵密密麻麻的布滿尖牙,好似蟲子的口器,令人目眩作嘔。

古之木魂生蟲,無身雙口,腮狀,為藥可噬喜怒,戒貪嗔,按長壽方服之,可造再生之德,然久之,人為草木,心成頑石,曰長敊。

長壽方,長壽木,竟然是這麼個長壽木!

應止淡淡的想著,識海中的魔氣麵對驟然翻湧的驚濤駭浪,不禁也隨著翻滾了幾下,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應止趕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識海中的魔氣滾了幾下之後,反倒在殘餘的銀白本源掀起的波瀾中減少了一些。

應止不禁微微一愣,輕聲道:“善惡有報,謀長壽者長敊,妄再生者災身。”

長壽方,在他的世界也有過害人的事件,其實這一開始是玉川君根據古籍自己研究出來的古方,本來是為母親延年益壽的賀禮,其中藥引長敊蟲隻有他們幾個師兄弟知道具體效用,外界贈送、售賣的藥材都是事先處理過的。

長敊蟲是種出來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長出來的,一群人裡也隻有應止每次種的花草樹木能成功衍魂,再生蟲。

連妖族中的木妖自己都不一定能種出來,而應止想要的話隨便撒點種子,看長得差不多了再掐訣念個咒,等待一陣子就能種出一批來。

他們當然不會自己每天處理一堆,隻是這東西處理不好危害很大,所以他們幾個人合力製作了一個丹爐,說是專門用來處理長敊蟲,處理方法其實隻是用大量精純靈力洗一遍,關鍵在控製用量,也就是丹爐裡的核心陣法。

隻不過有心之人總是防不住的,更何況是原本朝夕相處的同窗、同生共死的戰友難共榮華,心生邪念,妄想以此提升修為生渡心魔劫。

一開始都以為他真的渡過了,誰曾想一時心境提升隻是假象,被逐漸侵蝕為“木石”的修者身體完好,魂魄卻早已枯朽,於是心魔再生,謊稱閉關,竟悄無聲息將自己天資最為出眾的弟子肢解了。

因為他想要換上弟子的識海和經脈,三年來一根根將完整的經絡挑出,用靈力溫養,最後將弟子斬首,然後割斷自己的頭顱想要換上。

結果因為沒了頭,靈魂腐朽識海枯竭,他就像個普通人一樣,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手腳了。

被人發現時,這位以往親自從戰場中撿到這個令自己滿意無比的弟子,多年來當做親子撫養長大的師父,早已忘卻了一切情感,沒有任何觸動,連再生的心魔都在“木石”的侵蝕之下消弭了。

那位弟子被安葬在烈士陵,而師父被送進研究院,即使身首分離,也還活的很好,甚至後來身體和頭顱各自存活,就像一棵樹上折下的兩根枝杈各自發芽一般。

而他的心臟也不再跳動,血液依然流動,形體卻沉默如頑石。

自那以後,華國境內的每個丹爐、鍋爐甚至便攜式營養爐也加上了那個陣法,長敊蟲的用量查的更加嚴苛,不管是任何人都彆想再染指分毫。

修仙時代,最頂級的修者們研究出的手段,還有昆侖護持,再厲害也逃不過去。

加上這件事隻有寥寥幾個知情者,其他人都以為那位修者是心魔奪舍殺了弟子又自殺的,沒幾個知曉長敊蟲的事,這方子玉川君也是直接走的國營,所以管控起來也就比較方便。

隻不過,這丘丘人身上的“木石之心”與“長壽方”卻是不同,應止按住一動不動的丘丘人,仔細檢查了一遍,幾乎拿神識給丘丘人掃描了一遍。

不是溫納爾養出來的。

“這是用人的魂魄養出來的蟲子。”應止內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皺起眉,木魂生蟲,滌做石心,求的是長壽長生,人魂生蟲又是為了什麼?

溫迪和特瓦林對視一眼:“蟲子?”

應止點點頭:“這不是服藥之後的症狀,而是你說的那味藥引子生長的地方,這些蟲就是所謂的‘長壽木’。這些丘丘人的靈魂很特殊,好像並不存在但又的確存在,明明是人類卻又被扭曲的不成樣子。我隻見過樹木之魂養出的蟲,用人魂養出來的……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

他看著這個丘丘人,內心疑惑,他原以為丘丘人也是魔物,就算是地脈衍生的,那不也是魔物麼?

但是這些丘丘人的靈魂卻好似人類……以往遇到的丘丘人有靈魂嗎?

應止陷入沉思,他也沒有閒著無聊隨便探查靈魂的愛好啊!

“愚人眾在蒙德境內養這種東西,還真是沒把蒙德放在眼裡啊。”應止伸手在丘丘人腮旁一撕,將那兩個口器撕下來,直接碾碎,指尖蹦出滋滋的雷光來。

這等邪物,引一道天雷直接劈乾淨果然沒錯。

溫迪還沒說話,特瓦林先冷哼一聲,龍翼不滿的撲打了幾下,掀起一片飛雪。

“你的雷光,與稻妻那位雷神似乎不同。”溫迪反倒沒有表露出太大的波動,隻不過應止和特瓦林都能看出來他在生氣,眼下卻是好奇起應止召來的天雷來。

應止先解釋了一句,然後福至心靈:“我這個是劫運懲罰的天雷,不算在一般雷霆之中。隻要時間不超過三月,程度不深過肺腑,就算服用了那個‘木石之心’也能劈乾淨。”

溫迪點點頭:“多謝。”

應止推眼鏡:“難得看你這麼正經,我還有點不習慣。”

特瓦林也傻乎乎的跟著點頭,它好多年沒見過溫迪這麼認真了。

溫迪一人一龍各給了一下,一道猝不及防的風拍到頭上,應止頭發都被拍翹起來了,眼鏡差點滑下來,特瓦林也眨巴眨巴大眼睛低下了頭。

一向不這麼嚴肅的人嚴肅起來是很可怕的,應止和特瓦林對視一眼,都默默的不說話了。

“愚人眾這麼大大咧咧的將這些丘丘人擺在外麵,恐怕對雪山所圖不小,掌控力也不小。你先前說這裡的變冷了,說不定也和這個有關。”應止還是沒忍住說道,猜測嗎,又不犯法,他現在什麼鍋都能想到愚人眾。

沒辦法,實在是對方存在感太強烈了,深淵那邊雖說未知又水太深,但是好歹有個溫納爾,所以應止也就沒有太多的敵對感,愚人眾可就真的是到處都有啊!

特瓦林是龍,這點溫度差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況且五百年沒工作難免鬆懈了一點,所以也就沒有多注意。

應止沒來過雪山,也就無從對比,溫迪倒是敏銳的發現了天氣的變化,但是雪山裡天氣本就多變,還有很多古老的遺跡、封印什麼的,有時候改變一下周遭天氣也不奇怪。

“深淵一定也參與了,兩邊都得防備。愚人眾……唉。”溫迪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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