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昭將目光投向跌坐在樹下的謝舊。
謝在淵和謝星程圍坐在他身旁,一個怒目而視,一個難以置信。
戚無昭往前踏了幾步,站在幾丈遠開外。
“你們這些小輩真是廢物。”他掀起眼皮道。
當年的那批雖然蠢不可及,但是至少歹毒,現在的這些,跟柔弱的小棉花一樣。
都不用他動手,自己直接就青黃不接了。
“你真的是戚無昭?”謝舊表情十分凝重,手裡慢慢握緊了長劍,說道,“你潛進我們鎏明閣想乾什麼?”
“還能是為了什麼,”一旁的謝在淵哼了一聲,“當然是為了天心燈!”
謝星程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瞪著眼珠望著戚無昭,想聽他嘴裡否認,但是怎麼可能呢,他剛親眼看見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戚兄一掌拍暈了千雁初。
原來他真的姓戚,謝星程喃喃想著,自己還以為景堯叫錯了,原來蠢的是自己。對了,景堯,景堯知道這些嗎?
隔著麵前的兩人,謝星程望向遠處千巒宮呆坐的樹下。林景堯就站在那裡,站在樹旁,臉色有點看不清,看起來沒有自己震驚.
謝星程不願猜測,沒有親口得知答案之前他不願胡亂猜測,儘管戚無昭是從林景堯那裡認識的。
“既然知道,那就交出來吧,”戚無昭淡淡說道。
“不可能!”謝舊一口拒絕。
戚無昭垂頭看著黑霧纏繞的的天誅劍,嘖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不飲血就安生不下來嗎?”
溫淺淺離得最近,立馬變了臉色,攥住戚無昭的手掌,使勁搖搖頭。
戚無昭用指尖摩挲著溫淺淺的掌心,沒有說話。
“天心燈是我閣中世代守護的寶物,燈在閣在,燈亡閣亡,你不要癡心妄想了!”謝在淵站起身,擋在謝舊和謝星程麵前。
“是誰給你們自信?”戚無昭皺起眉頭,奇怪問道,“那玩意兒還在不在你們感覺不出來嗎?”
言罷,謝舊和謝在淵皆是麵色一變。
“你、你做了什麼!”謝舊問。
“沒什麼。”
“你什麼時候竊取的天心燈,”謝在淵抖著嘴唇說道,“你今日不交出來就彆想走出鎏明閣!”
說罷,手指尖的五張符紙倏忽而至。
戚無昭展開衣袍,一把將溫淺淺護在懷裡,手風一掃,蘊滿靈力的符紙竟然憑空自燃起來,隨後飄飄悠化為灰燼落在地上。
近化神期的符紙對他來說竟然如同白紙一般,謝在淵的臉色及其難看。
“果然是蠢貨,”戚無昭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一詐就上當。”
“你!”謝在淵怒極,牙齒咬得咯咯響。
“在淵,”謝舊在身後拉住他,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站出來麵對著戚無昭。
“戚無昭,”謝舊盯著麵前的黑袍年輕人,慢慢說道,“天心燈不是你想的那樣,也沒有那麼大的威力,你拿著它根本沒用。”
戚無昭不置可否,掀起眼簾淡淡看他。
“可能你聽說了什麼流言,但是根本不是那樣的,它隻是一個.容器,不是法器,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那種奇異力量,我們守著它,也隻是完成先輩的囑托,鎏明閣的壯大和發展根本跟那個燈無關。”
“所以呢?”戚無昭說。
“這個燈從沒離開過鎏明閣,更不是從青煙穀偷盜而來,我不會給你,如果你非要奪,那我隻好拚上這把老骨頭跟你決一死戰。”
“隻要我鎏明閣有一人在,我們就不會讓你把先輩留下的東西帶走。”
謝舊將劍釘在腳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戚無昭。
“這樣啊,”戚無昭摸了摸下巴,忽然點點頭,“那你留下吧。”
謝舊:“.”
“暫時幫我看管,”戚無昭加了一句。
他點了點昏倒的千雁初,“她不是丟了一個嗎,我去找找,等到找到了再來取你這一塊。”
謝舊不知道作何反應,一時頭腦有點空白。身後的謝在淵和謝星程同樣。
溫淺淺也懵懵的,劇情畫風轉折過快,她有點接受不過來。所以說,戚無昭暫時不準備找鎏明閣的麻煩了?
戚無昭展開衣袍,將溫淺淺放了出來,手掌自然的握住她的掌心,微微歪頭道,“我們離開這裡吧?”
這是在征求意見?溫淺淺呆呆的應了一聲,思考無能。
戚無昭微微轉過身,直接對上了同樣懵逼的林景堯。
林景堯在對上他的眼神一瞬瞬間變了臉色,他還沒準備好最後攤牌,鎏明閣也還沒有被滅,他幕後凶手的身份還不能被曝光。
戚無昭輕輕勾起唇角,什麼也沒說,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眼神。
“你想禦劍嗎?”他輕聲問溫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