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1 / 2)

禦寒也是看到封景予拿出那本舊籍, 才想起了一段有關原書的劇情。

封家想要討好陳立瓊,聽聞陳立瓊一直在尋找《風籍》的下冊,便打算從這一方麵下手, 封景予費了很多功夫尋覓, 才花了大價錢從一個古董收藏家那裡將這本下冊買了下來。

但實際上那個古董收藏家是個製造贗品的慣犯,他的手上也的確有真正的《風籍》下冊,畢竟封景予不是傻子,沒那麼好糊弄,他買之前找專家鑒定過,得知這是真跡才敢買下來。

而到了真正交貨的時候, 那個古董收藏家一出巧妙的狸貓換太子, 真跡到封景予那裡就成了贗品。

封景予對古董不了解, 對此毫無察覺,將從他那裡買到的贗品贈給陳立瓊, 以此來獲得和陳立瓊建立友好關係的機會。

結果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陳立瓊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自然就和封家緊密聯係起來。

但假的終究還是成不了真的, 陳立瓊看不出來是贗品,隻是因為他近幾年才開始玩古董, 研究還不深, 不過這並不代表彆的行家看不出來。

陳立瓊得到這本舊籍之後便視若珍寶,每逢家裡來客, 都要拿出來炫耀一番, 直到一位古董行家一眼就發現他手中的舊籍不是真跡, 並且直言不諱地在眾人麵前告訴他真相, 讓陳立瓊在古玩圈內丟了大臉。

自此陳立瓊立誓不再玩古董, 當眾和封家翻了臉, 正式倒向謝司行的陣營。

這樣一來,封景予等於變相給自己找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不僅被他爹封毅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還對麵對來自謝司行和陳立瓊兩個人的壓力。

萬分失意的他一度頹廢,而這時主角受言楚就發揮了他溫柔小白花的作用,不僅對封景予不離不棄,用他柔情似水的愛寬慰封景予受傷的心,甚至還為了愛人親自登門去向陳立瓊致歉,忍受陳立瓊的百般刁難。

也正因為這一段共患難,讓封景予發現了言楚對自己的好,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好得如膠似漆。

在言楚的安慰下,封景予重振旗鼓,開始正式與謝司行對抗,是一段在原文中還算重要的轉折劇情。

禦寒回想完整段劇情,抬起眼,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氣的麵紅耳赤的封景予。

原本這段劇情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點發生,但也許是因為禦寒的行為,對後續劇情產生了蝴蝶效應,封景予才會急不可耐地在這個時候出手。

而禦寒之所以要戳穿封景予,無非就三個理由。

其一,陳立瓊老先生對他非常照顧,他不能看著陳立瓊丟臉而坐視不管;其二,看著封景予吃癟,他心裡高興;其三,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負責,憑什麼封景予的過錯,卻要讓言楚去承擔。

因此當禦寒漫不經心地說出真相後,封景予死死地盯著他,眼裡的凶狠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說這是贗品,有什麼證據?!”封景予眉心緊攥,大聲道:“如果你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帶來的是贗品,那你這就是汙蔑,你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上次報警的事情,他都還沒有和禦寒清算,沒想到這人又往自己的槍/口上撞。

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證據?”

禦寒似乎笑了一下。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慢騰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步朝他們走近,從工作人員的托舉的木盤中拿起那本舊籍。

白皙修長的手指翻動那本殘破的舊籍,最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他的笑仿佛能夠蠱惑人心,周遭的討論聲漸漸低了下去,注意力都被他的動作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翻頁時閒適優雅的姿態。

“雖然書頁仿照真跡的紙質故意做舊,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製作這個贗品的人為了讓它更像真的,所以書頁裡麵的內容選擇一半運用印刷的技術,另一半則請人手工書寫,互相摻雜,難以分辨。”

禦寒的聲線清冷,字字清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也許這種差彆並不大,但如果真正了解字的風骨和形體,還是能夠看出細微的差距,這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贗品。封少爺非要給我扣一個汙蔑的帽子,我可真是惶恐。”

話雖如此,可禦寒的臉上分明沒有半分惶恐的意思,反而眼中帶笑,神情自如,似乎很好奇他還想如何替自己辯駁。

就好像封景予的疾言厲色在他的眼中隻是虛張聲勢,他有足夠的信心,來證明自己才是對的。

“光靠看怎麼能……”封景予被他用這種輕蔑的眼神看著,心頭火起,想反駁他,但很快就被彆人打斷。

“能不能讓我看看?正好文某也曾近見過《風籍》上冊,應該有資格評論。”

今天來參加古董鑒賞會的也不乏對書法一門頗為精通的人,原本就對封景予帶來的下冊很感興趣,聞言便提議讓他看看。

這位姓文的先生接過後,認真翻看了一會兒,便抬起頭道:“確實如禦總所說,字與字之間的差彆雖然不大,但有些字的形體確實不夠美觀,和我曾經見過的上冊的確有些差距。封少爺,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顯然這個人應當在這裡很有威望,他一發言,其他人便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封景予。

封景予臉色徹底黑了。

他當時為了買下這本《風籍》下冊可是花了大價錢,現在被鑒定為贗品,不僅錢沒了,還在陳立瓊麵前失去了最為重要的誠信。

贗品在古玩圈這一行屢見不鮮,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封景予為了表現自己對陳立瓊的用心,特意強調這是傳家寶——沒人會把這麼明顯的贗品當傳家寶!

而現在被禦寒揭穿他用贗品充當傳家寶的事實,就等於將他的不純目的昭告天下,旁人會怎麼看他?又怎麼看待他們封氏企業?

況且像這種古董鑒賞會,來的都是古董愛好者,他拿一個贗品出來給大家鑒賞,這不是純純把自己的無知放在台麵上供人取笑?

禦寒一開始說的沒錯,他這個舉動就是光屁/股推磨,轉著圈丟人。

封景予臉色陰沉,氣的肺都要炸了。

為什麼又是這個人,總在他關鍵時刻突然出現攪壞他的好事?!

封景予從沒有如此受挫過,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上,他永遠都是主導優勢的那一個,卻在這個人的身上一連栽了兩次,說不是故意的,封景予絕對不信。

“封少爺,我看你還是請離開吧。”陳立瓊早在禦寒出聲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了,臉色沉得可怕,看著封景予的目光也十分不善。

封景予敢拿贗品來哄騙他,如果自己真的收下了,還拿著一個贗品四處招搖,他陳立瓊哪還有臉在古玩圈混下去?

“陳老先生,我……”

封景予還想再說點什麼挽回顏麵,禦寒卻噗嗤一笑:“封少爺,趕緊離開吧,否則我們就要請保安來讓你離開了。”

封景予:“……”

這人故意說這種話,一定是在提醒他前不久被警察帶走的事情。

真是該死!

封景予自知自己已經不能再留下去,但麵上還是維持著他封氏企業太子爺的體麵,勉力一笑:“今天是我失察,希望沒有打擾各位的雅興,告辭了。”

說完他也不再停留,大步離開現場。

而跟在他身後的言楚,則回頭望了一眼禦寒,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封景予拽著手走遠。

他們走後,現場的氛圍又重新恢複了熱鬨。

“禦總,今晚多謝你了。”陳立瓊知道自己沒有分辨贗品的能力,如果不是禦寒提出,他很可能會興高采烈地收下,然後被封景予哄騙過去。

禦寒笑了笑,並不居功:“陳老客氣了,不是您邀請我來古董鑒賞會的嗎?”

他雖然將自己的姿態稍稍放低,但陳立瓊卻絕不會因此輕看了他,反而愈發欣賞這個年輕的小輩。

能讓謝司行這個冷心冷肺的人都如此在意,禦寒確實非常不一樣。

陳立瓊笑著說:“上次和你聊完,我就覺得你對古董很有研究,就是不知道你年紀輕輕,如何能懂得這麼多?”

不止陳老,這估計也是在場很多人的疑問。

鑒定古董的真偽對剛入行的人來說的確有些難度,但如果見過的古董的足夠多,了解足夠深,對真正的行家來說就不是難事。

能有這種閱曆的人,不是精於此道的專家,就是對此很有研究的愛好者。

在場的大部分人本來以為禦寒來參加古董鑒賞會,不過是為了曲意逢迎討好陳立瓊老先生,都沒想到原來禦寒還真有幾分真本事,所以聽到陳立瓊的問話,都不禁悄悄側耳傾聽。

“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很有研究的古董收藏家,和他在一起學習了一陣子。”禦寒並沒有透露太多,畢竟他的經曆要是說出來,能把陳立瓊嚇得人仰馬翻。

禦寒對古董的了解,還是起源於他在某個世界穿成了古董世家的廢物兒子。

在那個每個人十五歲都會覺醒異能的世界,禦寒所穿的軀體,卻並沒有在十五歲時覺醒古董世家一脈流傳下來的鑒寶異能。

因此他被家族中人視為草包,任他自生自滅。但他卻沒有氣餒,而是苦心鑽營多年,還潛入家中禁地,認識了一位被關押在禁地的白發老者,後來他才知道,這位老者乃是族中長老,隻是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才被關押在此。

他隨這位老者學習多年,僅憑一雙眼睛就能夠快速分辨古董的真假,還能準確地說出假古董所用的技巧,甚至能將擁有鑒寶異能的族人比下去。

後來他憑借遠超異能的鑒寶能力順利接任家主,帶領家族走上了另一個高度,成為足以寫進史冊的人物。

禦寒回想了一下他的崢嶸過去,發出了一聲感慨。

不愧是他,龍傲kg。

也許是因為禦寒剛剛露了一手,後麵來找他交流的人也多了起來,也包括剛才那個和禦寒一起鑒定贗品的文先生。

他們暢快地聊了會兒關於書法的門道,文先生看上去很是開心。

“剛才鑒定贗品時我就想說,禦總對書法一門頗有造詣,還望以後我邀請禦總以筆會友的時候,禦總不要拒絕。”

這位文老先生也是書法圈裡舉足輕重的人物,禦寒當然不會拒絕,所以笑著答應了。

古董鑒賞會臨近結束時,禦寒和陳老說了一聲,便打算先行離開。

舉辦古董鑒賞會的地點距離謝家的莊園有點遠,如果他不早點離開,等到回到家時估計得十二點之後了。

他第二天還得去公司,所以得保證充足的睡眠時間才行。

禦寒離開會場,前往地下停車場,卻在車邊見到了言楚。

看到言楚,禦寒有點意外:“你怎麼在這?”

言楚仿佛已經在這等了很久,看到禦寒出現,眼睛一亮。

他想走近一些,但又礙於禦寒的氣勢不太敢,邁出一半的步伐停在原地,略顯拘謹地道:“禦先生!你,你好……”

“封景予讓你來的?”

這是禦寒的第一反應,畢竟封景予把言楚看的這麼緊,他也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理由能讓言楚等在這裡。

難不成是讓言楚來警告自己?

禦寒皺了下眉。

言楚趕緊搖頭,擔心禦寒誤會自己的來意,急切道:“不是……他被封先生叫回封家了,我、我是自己來的。”

封家現的任家主封毅一向不喜歡言楚,所以封景予從來不會把言楚帶回封家,一直都讓言楚住在外麵。

也正是因為這樣,今晚封毅把封景予叫走後,言楚才有機會來見禦寒。

他有些話想和禦寒說,已經在這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言楚緊張地揪著衣角,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禦先生,我是來提醒你,景予他脾氣不好,你要小心,他一定會……”

“剛好,我脾氣也不是很好。”禦寒挑眉:“你回去轉告他,下次想乾壞事,彆挑我在的時候。”

不然看見一次,他就重拳出擊一次。

言楚愣愣道:“……好。”

“沒什麼事就讓開,我要回家了。”

禦寒倨傲地抬抬下巴,示意他擋住自己的車門了。

言楚聞言呆了一秒,然後迅速往旁邊讓開一步。

他看著禦寒打開車門,然後傾身坐了進去。

前排的司機已經啟動油門,眼看車子就要離開,言楚好像有點著急,再次開口:“禦先生,對、對不起!”

坐在車裡的禦寒有些疑惑地回頭,看著這個連說話都磕磕巴巴的小白花主角受,輕輕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