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2 / 2)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那天你讓我離開封景予,我沒有做到……”言楚低著頭,語氣越來越輕。

明明那天聽了禦寒的話之後,他都已經下定決心離開封景予了,甚至還買了車票打算逃的遠遠的,可封景予很快就找到了藏起來的他,軟硬兼施地說了一堆話,他還是心軟了。

言楚也明白自己不應該搖擺不定,他應該是喜歡封景予的,但封景予霸道的占有欲讓他喘不過氣,也並沒有讓自己感受到應有的尊重。

就像今天他不想陪封景予出席,可封景予仍強硬地帶上了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樣把他放在身邊,任由彆人欣賞觀看。

所有人毫不掩飾的眼神像針紮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封景予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不適,滿心隻有自己的大業。

隻有禦寒,始終用平和的目光看待自己,不帶一點彆的情緒。

言楚在禦寒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他一直渴求的尊重。

“哦,是為了這個。”禦寒了然地點了下頭,不是特彆在意:“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旁人沒有關係。”

他從不乾涉彆人的任何決定,就像他也不需要彆人乾涉他一樣。

建議言楚離開封景予也隻是他的個人想法,哪怕言楚不聽,他也不會有任何不快。

但言楚卻不是這麼想,禦寒是第一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可自己沒有聽進去,他便覺得是愧對了禦寒的用心。

而現在禦寒的寬容,讓他更加無地自容,也讓他更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抬起頭,看著車中的禦寒。

“禦先生,你真的很厲害!”

這句話,才是言楚今晚最想對禦寒說的。

那天禦寒幫助他擺脫封景予時輕鬆無畏的姿態,包括今天他在古董鑒賞會上自信篤定的模樣,都讓言楚向往不已。

言楚一直都想成為禦寒這種人。

不會為彆人的目光退縮,永遠做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活的逍遙自在。

但他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想成為我這種人?”

禦寒的聲音打斷了言楚的思考,言楚這才察覺自己竟然不小心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禦寒的表情,發現他沒有生氣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

“你的想法很大膽啊。”

禦寒哼笑一聲。

言楚一下就紅了臉,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對、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禦寒倒不是覺得言楚自不量力。

每個人都會有慕強心理,這很正常,禦寒也知道自己很強。

“等你想清楚了,就會明白成為我這種人,其實非常簡單。”

聽著禦寒的話,言楚的眼睛驟然一亮。

他期許地看著禦寒:“如果我離開封景予……可以做到嗎?”

禦寒笑了:“也許吧。”

至少留在封景予身邊,是絕對做不到的。

“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我先教你一點。”禦寒趴在車窗上,一隻手悠閒地支著臉,語氣玩味:“罵人會嗎?”

言楚愣愣道:“罵人?”

他這輩子都沒有嘗試過罵人,所以他搖了搖頭。

“那你過來點,我告訴你。”

禦寒對他耳語了一陣,言楚聽完,臉上寫滿了震驚:“這樣真的可以麼?”

“你試試就知道了。”

禦寒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耽誤了太久,便對言楚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言楚小雞啄米地點點頭。

今晚聽了禦寒的一席話,他的收獲已經足夠多了。

他目送禦寒的車駛離,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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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予被他爸叫回封家,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原來是他送贗品給陳立瓊老先生的事情傳到了他爸那裡,他爸氣的不輕,差點脫了鞋子砸他。

“蠢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送個贗品去,故意要搞砸和陳家的關係是嗎?!”

封毅當晚就知道了這件事,聽完差點昏過去。

他們封家有多想和陳立瓊搞好關係,知道這個消息就有多崩潰。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揭穿要送給人家的古董是贗品,讓他封氏企業的臉往哪擱?

所以封毅也顧不上什麼,直接讓人把封景予帶回了家,罵了足足兩個小時才解氣。

封景予臉色陰沉道:“我買之前找人鑒定過,是真跡,否則我也不敢送去。”

誰能知道拿到手之後就成了贗品?

如果他早知道這是贗品,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送過去。

封毅氣的夠嗆:“鑒定?你為什麼不找人多鑒定幾次?說你蠢你還敢反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贗品,你的眼睛是瞎的嗎?”

封景予想說這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出來的,但看著封毅暴怒的臉,他還是沒敢說。

封毅罵夠之後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他問:“那個賣古董給你人呢?”

“一從鑒賞會出來我就派人去找了,跑了。”封景予也是氣的不輕,他花了那麼多錢買了一個贗品,而罪魁禍首卻跑了。

這不是公然打他的臉是什麼?

“好啊,好啊。”封毅都氣笑了:“如果那筆錢追不回來,你副總的位置也彆坐了,給我滾出封家。”

封景予心中忍著氣,但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違抗他爸的命令,隻能應下來。

封毅又道:“還有,你知道上次壓著你,不讓你出局子的人是誰嗎?”

一說起這個,封景予就又想起蹲局子那兩天的憋屈。

他這輩子都沒進過局子,明明靠他封氏企業太子爺的身份,誰都不敢為難他,卻還是被迫在局子裡蹲了好幾天。

甚至就連他爸出麵都不好使,封景予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他。

於是這會兒封景予沉著臉道:“是誰。”

封毅頓了頓,才說出那個連他都沒想到的名字:“謝司行。”

封毅也是多番打聽,才知道這居然是謝司行的手筆,當下也無比震驚。

而對方似乎也沒有半點想要瞞著他們的意思,甚至還直接表態,要他們之後夾著點尾巴做人。

封景予皺眉:“竟然是他?”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惹了謝司行?

雖然同在一個圈內,可時至今日,他都沒有見到這個傳說中極為恐怖的男人。

封毅也很疑惑,他們和謝司行近期並沒有生意上的衝突,謝司行為什麼要針對他們,他也想不明白,最後隻能歸結於謝司行可能是看不慣他兒子這個後起之秀,心中有了危機感。

“總之,你以後如果見到謝司行,最好還是彆往他麵前湊。”

封毅縱橫商界幾十年,自以為比起謝司行老道了不知道多少,可在謝司行身上,他依舊沒有討到半分好。

謝司行這個人,就不像一個正常的人類,封毅還從沒有見過為了工作這麼拚的人。

當然,能在幾年之內將一家企業做到業界第一,已經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夠做到的了。

封毅不放心,還是叮囑了一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和謝司行抗衡,能避則避,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遲早能吃下謝氏。”

封景予是他最得意的兒子,他對他寄予了厚望。

封景予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

從封家離開,他便自己開車,打算回到他和言楚的小家。

封毅對他和言楚的關係一直頗有微詞,所以封景予就自己在外麵購置了一套房產,把言楚放在那裡。

封景予今天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臉,還被他爸訓了一頓,急需要回到溫柔鄉,聽聽言楚對他的關懷安慰。

想到言楚溫柔的語氣和柔和可愛的臉龐,封景予心中頓時像吃了蜜一樣甜,開車的速度更快了一些,連超速了都沒發現。

封景予直奔回家,發現彆墅裡並沒有亮著燈光,以為言楚睡著了,心中有些氣悶。

自己在挨罵,他卻在睡覺?

小妖精,等會兒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頓才行。

封景予臉上帶著邪笑,沒有開燈,憑著記憶回到房間,一把撲向那張床。

想象中的溫軟並沒有入懷,反而因為床太硬,封景予磕得頭暈眼花。

他把燈打開,才發現整張床連同床單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個空空蕩蕩的床墊。

封景予:“?”

床單呢?被子呢?言楚呢?!

封景予把彆墅裡所有的燈打開,尋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言楚的身影,反而還發現家裡少了不少東西。

莫非進賊了?還把他可愛的言楚給擄走了?!

封景予臉色沉的可怕,然後他就發現在大廳的桌上,還放了一張寫了字的紙。

封景予一下就看出紙上的字跡十分娟秀,正是言楚寫的,立馬拿起來看。

但等他看完上麵的內容,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封景予你個大傻比,你爹我走了,還把屋子裡所有你爹我買的東西全都帶走了,氣死你!凸-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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