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是不可能抱的。
宋洛也嘴上,緩和一下氣氛。
也不知道剛剛他和白的話江鬱聽去了沒有。
按道理來講,他不太應當緊張,作為莫名其妙被送到這陌生世界還得接受主角製裁的人,他更應該理直氣壯,甚至可直接拿著股份扔到十五歲的主角臉上,告訴他老子不乾了,後你想搶的公司我現在送給你,管他彆人什麼反應,反正這不是他的生活。
而不是把人接回家。
把人當弟弟養大。
也許是因為他看過那一段劇情,深深地記住了那無情的江鬱。
也許是因為,原身的記憶還在,導致他記得周圍每一認識原身的人的名字、模樣、性格,讓他產生了一種,自活在一真實世界裡的錯覺。
又也許是因為,記憶裡他本來世界的家人,在逐漸從他的生活裡消失,而他把對他弟弟的感情,對家人的感情,逐漸寄托到了江鬱的身上。
人雖然不會無私去對另一人好,人也會渴望一些東西。
他現在莫名忐忑。
想讓江鬱繼承家產是真的。
畢竟那是接他回來的理由。
這三年多的感情也不是作假。
“少爺是忘了什麼東西嗎?”還是白出聲,打斷了這段意外的沉默。
江鬱視線從宋洛身上收回,看不懂他是什麼神色,和平時似乎一樣,又多了幾分複雜,他早不是前的江鬱,把那些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他有在好好地為宋洛的那種樣子。
把鋒利的刀刃藏起來。
除去在麵對宋洛的事情的時候,那是他不受控製的時候。
今天。
他似乎也做到了,波瀾不驚,斂起情緒,去應白的話:“對。”
然後他轉而宋洛:“哥,房卡還在嗎?”
他剛剛上來的急,忘記前台要房卡了。
嗯?還。
還喊哥。
宋洛鬆了口氣。
“在。”白連忙把房卡遞給江鬱。
江鬱沒再話,從白手中拿了房卡,他扭頭去看宋洛,宋洛還在看著他,江鬱沒立馬,而是:“哥,你不去會嗎?”
語氣平靜,沒半點異常,跟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被他這麼一提醒,宋洛低頭看了眼時間。
然後拔腿,“快跑,馬上遲到了。”
他本意是上來換件衣服,太熱了,外麵站了一會兒出了身汗。
現在這麼一搞根本來不及。
白:“……”
白這一把年紀,這樣被宋洛扯著,奔到了電梯門口。
等宋洛和白消失在電梯,江鬱捏著房卡靜靜站了片刻。
好像一切都能串聯起來。
他哥為什麼突然跑去接他回家。
他哥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好。
好像,對他好也沒什麼必要。
那些前的回憶,在江鬱腦海裡深深刻著,一點一滴都不會忘掉。
半晌,江鬱笑了。
他哥想讓他做的,他當然會做。
前提是,他哥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去哪兒都不行。
宋洛哪兒知道他在想什麼。
電梯裡,宋洛麵無表情盯著亮得反光的電梯門,“白叔,他聽見了吧。”
白啊了聲,“應該吧。”
“您不是一直想讓少爺繼承嗎?反正後也要告訴少爺的。”
“我覺得他反應不對。”宋洛想著江鬱剛剛那複雜的神色,總覺得心頭不安穩,“也不是想讓他這樣知道。”
他還想著哪一天,用什麼隆重聖潔的儀式……算了。
宋洛垂下眉眼,歎氣。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也不知道自在擔心什麼勁兒。
不都是遲早的事情嗎。
白跟在他身後出來,想什麼又閉上了嘴。
可能這是關心則亂吧。
一天天的把想讓人繼承家產掛在嘴邊,結果真舞到對方麵前了,反而自兒慌了。
白又笑了笑。
不過也看得出來,宋洛也並不是一心把弟弟當工具人培養……
“不過……”白思維剛拓,聽見宋洛如醍醐灌頂般,“你,我現在讓他來實習,他會來嗎?”
白:“……”
屁。
悲傷不過三秒。
當然是沒。
宋洛趕著去會,等完會,又一頭紮進了工作。
江鬱在的時候他推了很多工作,這會兒都堆到了一起,這邊事情又多又亂,根本分不出神來去考慮彆的事情。
再加上江鬱早過,暑假有彆的實習安排。
那頭。
江鬱回去後,先把自的簡曆投了出去。
之前已經找好了實習,其實也並不算實話,不過是計劃。
他想要查一下老婦人的身份,當年那男人家裡看起來非富即貴,江鬱猜測,他家可能是公司之類,他想要接近著去查一下。
而現在知道了那是梁書航的爸爸,他把簡曆投到了梁氏。
這些大公司,有專門給高中畢業生設置的實習崗位。
沒什麼工資,是給一鍛煉的機會。
進去也難。
梁書航的爸爸……
鐘敬。
鐘敬入獄了。
鐘敬的公司改姓梁了。
江鬱當然記得梁媛。
“江鬱,喝一杯嗎?”許商舉著杯酒過來,一手搭到了江鬱肩膀上。
謝師宴,大家都喝嗨了,許商也喝了點,膽子大了。
江鬱還是往旁邊側過身,躲了。
許商也不在意,樂嗬嗬的,江鬱抬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一杯酒入肚,表情半點沒變。
倒是引得附近幾看見的同學哇哇亂叫。
“江神酒量牛啊!”
“乾一杯乾一杯?”
“去去去,讓我先來!”
大概是今天是後一次見麵,大家膽子都大,江鬱也沒有拒絕,全都接了,乾了。
許商站在他身後,一直沒,還在那兒叨叨:“其實吧高一那會兒我覺得你很不好接近,後來覺得你脾氣也還好,誰能想到你變這麼大呢?”
誰能想到,當初他們班上那角落邊邊裡不起眼、甚至還惹人厭的男生,現在已經變了妥妥的校園男神?甚至還可能是高考狀元。
許商在那兒叨叨,有其他聽見的人也一起。
江鬱向來對這些不在意,雖然能聽到他們在什麼,在議論什麼,也不管,沒人喝酒了,他自喝,不管多少杯下去,臉色都沒變一下。
看得人歎為觀止。
在一群喝紅了臉,喝猴子屁股的男生裡,特彆惹眼。
謝師宴也不止一班級在。
還有其他班級的人來串門,甚至還有結伴的女生。
女生懷裡還抱著禮物,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怎麼,臉色通紅。
目的性明確地朝著江鬱那兒去。
大家都畢業了,這種事兒,老師都不管,一群人在那起哄。
本來要去找江鬱敬酒的喬嶼腳步停頓。
女生顯然憋了很久了。
前找江鬱遞情書的人也是有過的,江鬱態度太冷淡了,沒有哪女生再敢試探。
現在,再不試一下,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江鬱這樣的人,注定不是普通人,和他們中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一路人。
女生紅著臉,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