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2 / 2)

露水的夜 明開夜合 9728 字 3個月前

解文山知道周濂月跟南笳已經斷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契機,他一個外人,也不便多問。

兩人喝著茶,氣氛很沉默。

解文山說:“你現在好像不習字了。”

周濂月淡淡地說:“靜不下心。”

解文山躊躇片刻,問道:“還是為了……”

周濂月不作聲。

片刻,他放了茶杯,起身走去置物架前。

打開架子上的木匣,從裡麵取出一顆子-彈-頭形狀的香,放入那黑玉雕刻的香爐頂端,摸出打火機,點燃。

煙霧緩緩向下流淌,變作瀑布,注入山底的泉中。

周濂月手指伸出去攔截那煙霧,它繞過他的手指,繼續往下淌。

空氣裡一股沉靜的木質調子的香味。

他有幾分恍惚。

想著上回南笳站在這同樣的位置,做同樣的動作。

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周濂月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電話響起。

他走回到茶桌邊,拿起手機接聽。

許助打來的,告訴他,人“請”到了。

周濂月平聲吩咐:“送到我這兒來。”

掛斷電話,周濂月轉而對解文山說道,“要處理點事兒,我派人先送您回去。”

約莫半小時,人到了。

幾個安保人員一路將人押到了後院裡。

周濂月蹺腿坐在露天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支煙,他抬頭瞥了一眼,點了點頭,幾人鬆了手,退後一步。

邵從安神形狼狽。

他晚上剛到酒吧,車一停下,便有三四個人走近,畢恭畢敬地說周濂月想請他去聊聊。

邵從安問聊什麼。

他們說,你自己清楚。

邵從安心裡打鼓,就跟著上了車。

哪知道車一路往荒郊野嶺開,等他下了車,那幾人全然是另外一副態度,押解犯人似的,一路將他拖了進來。

邵從安罵罵咧咧:“操!有你這麼劫人的嗎?姓周的我告訴你,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周濂月冷笑一聲,撳滅了煙,站起身,“我問你個事,你最好老實回答。”

“回答你媽……”

話音剛落,一人走過來將他兩臂一鉗,朝膝蓋彎一踢,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周濂月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給她拍過照片嗎?”

“給誰,什麼照片……”

鉗著他的那人,猛的一腳踹在他腰窩處,痛得他罵出一句。

周濂月冷聲道:“好好想。”

“我他媽……我得罪你了嗎?不能因為你的女人曾經跟過老子,你就……”

邵從安話沒說完。

周濂月蹲下,猛地一把拽住了他衣服的後領,直接往旁邊的景觀池裡一按。

邵從安掙紮,然而手臂被人箍住了,按在他腦後的手掌更帶了一股紋絲不動的狠勁兒。

邵從安起初還在憋氣,憋了二十秒不到,便憋不住了,一聲咳嗽,水登時從耳朵、鼻腔和口腔齊齊地往裡灌,肺和腦袋疼得幾近炸開。

過了片刻。

許助在旁,不得不上前提醒,“周總,要出人命了……”

周濂月鬆了手,將邵從安的腦袋從水裡提出來,冷聲問:“想清楚了?”

邵從安猛地喘氣,幾乎將肺葉子都咳出來,耷拉在額前的頭發往下流水,迷住了眼睛,他眯著眼去瞧,隻覺得眼前的男人渾然一股戾氣,眼裡是嗜血的冷鷙。

仿佛,哪怕今晚上真要搞死他,他也在所不惜。

邵從安一個激靈,然而還沒開口,又被一把按進了水中。

這一回更漫長,他幾近窒息之時,才再度被提了出來。

頭頂周濂月聲音沉冷:“能說了?”

“能……能……”邵從安聲音啞得幾乎發不出。

他跪在地上,拍著胸口,拚命咳嗽,將嗆著的水都咳得嘔出來,方斷斷續續地說:“沒拍……從來沒拍過……拍了不給自己留了個把柄?人家反訴敲詐勒索,一告一個準。那都是我姐,我姐跟人談判的話術……”

邵從安抬頭,一邊咳嗽,一邊觀察周濂月的神情,又急急忙忙地補充:“我真沒說謊!周總能請我第一次,就一定能請我第二次不是……我總不至於連命都不要了……”

周濂月嫌惡地皺了皺眉。

許助叫人把邵從安架起來,押了出去。

周濂月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擦了擦手,淡淡地問:“那邊都準備好了?”

許助說:“準備好了。要叫他們行動麼?”

周濂月扔了外套,抽出襯衫下擺的一角,摘下眼鏡,擦拭方才濺上眼鏡的水。

“行動吧。”

-

消息傳來的時候,南笳正在卸妝。

陳田田打來的電話,激動地問她:“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南笳將手機開了免提,對著鏡子,拿化妝棉輕輕擦去嘴唇上的口紅。

“邵從安!”陳田田幾乎語無倫次,“邵從安被抓了!他可能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準備逃往國外,結果出發之前就在家裡被逮捕了……”

南笳愣住。

趕緊手機,打開微博,熱搜第一便是。

點進去是警方藍底白字的通報,邵某安涉嫌強-奸、故意傷害、吸-毒及容留他人吸毒等被警方依法批捕。

南笳怔然地問道:“……田田,你信天降正義嗎?”

陳田田:“……什麼?”

“我不信。”

這正義必然不是天降。

否則怎會遲到了八年。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熱情的評論,是我繼續的動力。

發點紅包~2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