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噩耗(1 / 2)

“廢物。读零零小说”

骨節分明的手掌,隨著一聲冷厲的輕斥,落到了麵前的紫檀木金漆矮桌上,帶著內力的掌風,震得桌上的白玉杯盞輕晃,發出嘎達一聲脆響。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鎮國侯杜士彬伏在矮桌前,頭扣在緩緩前行的禦駕車底板上不敢動彈。

“護主不利,受鞭刑,你親自去辦。”

“是。”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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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妻主不會有事的!”喬暮陽掙脫如珠的攙扶,不等傳報,便自己踏進了承訓齋。

原本死寂的承訓齋,因著喬暮陽的出現,氣氛更顯得低沉壓抑。

沈墨利如刀刃的眼神射來,“這有你說話的份麼,退出去!”

喬暮陽垂了眸,挺直了腰板,對著沈墨行了晚輩大禮,“回公爹,此事關乎妻主生死大事,原諒暮陽不能從命。”

“你——”沈墨聽到九皇女帶回來的消息,正是急怒攻心,奈何金瑞霖的身份壓著發作不得。此時喬暮陽的出現,無疑是給了他一個發作的借口,“混賬!彆以為你仗著肚子裡的孩子,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公爹要如何處置暮陽,暮陽自當從命,隻暮陽有兩句話,一定要問一問。”喬暮陽答得恭敬,語氣卻是毫無轉圜餘地的冷硬,氣得沈墨原是驚惶蒼白的臉都漲紅了起來。

金瑞霖不由抿了唇,掩飾正欲泛出的笑意。她是第一次見喬暮陽,這個身量修長,小腹微凸的男人,與她往日所見的男兒有很大的不同。聽說,在顧府,真正受寵的便是這位平夫喬大公子,果然......很不一樣。

乍一看,此人似乎難辨雌雄,不柔不媚,少了股男兒該有的味道。可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顏色極好,未施脂粉的麵龐,有一種超越了性彆的美感。隻是他身上仿佛長著刺,膽大妄為、冷然孤傲,從進門至此,竟然沒拿正眼瞧她一眼,甚至仿佛絲毫就沒把她這個身份尊貴的九皇女放在眼裡。

啟年的喜好,果然是有些不同於常人的。

金瑞霖隻做羞愧、難過的垂著眸,眼中的譏誚之色,自是無人得以窺見。見時候差不多了,調整了情緒,抬眸,悲戚又滿麵自責地望向沈墨,“伯父不需如此,既是堂妹的郎君,也是自家人,有話但說無妨。”

前世的所知,讓喬暮陽對金瑞霖毫無好感可言。隻是,金瑞霖的身份得罪不得,他隻得掩飾心中的憤憤之意,恭敬的下跪叩拜,“拜見九皇女,初聞噩耗,草民悲傷不已,請九皇女恕草民不敬之罪。”

金瑞霖傾身,虛扶了一把,“快快請起。”

金瑞霖都這般說了,沈墨也不能繼續發作,隻沉著臉不做聲,看他喬暮陽想說什麼,視線卻不經意地落在喬暮陽的腹部。若真的......若真的,這孩子就是微兒唯一的骨血了。不!他顧家的家業,絕不會傳入有這種生父的孩子手中,沈墨袖下的手,不覺緊緊握了起來,若真有萬一,他寧可......寧可微兒絕後!

“草民請問九皇女,您說的陡坡是有多陡峭?”

金瑞霖伸手比劃了一下,“這般。”

沈墨看的心頭一跳,喬暮陽勉強還算鎮定若常。

“草民再問九皇女,您是親眼見到我家妻主落了水,還是被匪徒所擒?”

“都不曾。”

“草民妻主所在的船隻找到了嗎?”

金瑞霖麵露難色地望了眼沈墨,見沈墨也正殷殷期盼地望著她,隻得硬著頭皮道,“找到了,可......已經四分五裂。”

喬暮陽隻覺心中一窒,腳下踉蹌,險些跌倒,好在隨他進來的如珠及時回神,扶了他一把。他緊咬著唇,許久之後,才勉強找回聲音,“多謝九皇女,草民沒有話要問了。”說著,麵向沈墨,“公爹,暮陽告退。”

沈墨無力的閉上眼睛,聲音悲戚已極,“對貴客大不敬,私自進入承訓齋,去祠堂跪兩個時辰。”

“是,暮陽領命。”

“少郎君,您何必在這時候去衝撞老爺呢?”春迎扶著喬暮陽小聲的說著話。

春柳則扶著六神無主的如珠跟在兩人喬暮陽身後。

喬暮陽回首,拉過如珠冰涼的手,“如珠,彆怕,妻主不會有事的。”神色比之剛才在堂內的心灰意冷,好了許多,人也多了分生氣。

如珠勉強擠了一絲笑容出來,點了點頭,眼睛卻已濕了。他與顧元微是自小的情分,此時自然無法做到如春迎、春柳這般鎮定。何況,如寶也是與小姐一道失蹤的。

“如珠,祠堂你就不用陪我去了,你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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