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謝疏慵來的這個下午,池清台辦公室的門開開合合,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鬨。

池清台回答了一個又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心頭疑惑: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來找他?

直到有一個人進來,嘴巴裡在問他問題,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往謝疏慵身上跑。

“……”

池清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都是來看謝疏慵的。他開始趕人,謝疏慵卻說他還有事要說。

池清台拾起他那為數不多的耐心:“什麼事?”

謝疏慵沉默了半響,這才認真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給我過生日,又把這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我……”

池清台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他確實想讓謝疏慵配合自己做係統脫敏療法,但他還沒跟謝疏慵提這件事呢。

不過轉念一想,謝疏慵有醫學背景,又在飛機上幫他處理過一次恐慌症,而且之前還懷疑過他的潔癖……

既然被猜到了,池清台也不再隱瞞,點頭道:“那你答應嗎?”

“抱歉,”謝疏慵搖頭,發自內心地道歉,“我不能答應你。”

池清台靜默了一瞬。

謝疏慵彆過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們隻是協議結婚,我不希望彼此牽扯太深。”

“好,我知道了。”池清台點頭,沒太往心裡去。謝疏慵沒有幫助他的義務,拒絕他也是很正常的反應。

對方如此鎮定,謝疏慵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又補充道:“雖然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但你彆的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會儘量做到。”

“用不著。”池清台興趣缺缺。

既然無法治病,再和謝疏慵相處就是浪費時間,他會從彆的途徑解決問題。

而且他實在太忙了,年關將近,各家都到了年底結算時間,杉盛資本和實驗室的工作加起來,池清台忙得像是個陀螺,每周兩次的心理谘詢都推遲了,周末也沒時間休息,還有各種投資峰會等著他。

這一路忙下來,他和謝疏慵幾乎有小半個月沒見麵了。

不過謝疏慵每天都會讓人給他送午飯,偶爾是謝疏慵做的,偶爾是阿姨做的。池清台隻要在公司,都很給麵子的吃完了。

今天午餐是阿姨做的三菜一湯,池清台吃完後把餐盒收好放到一旁。

“老板,”周秘書進來提醒他,“您兩點和王氏集團老總約了見麵,可以準備出發了。”

“走吧。”池清台起身,披上周秘書幫他取下的大衣。

王氏和杉盛資本是長期合作夥伴,每年有固定的投資額度。前幾年簽約都很順利,今年的合約卻一拖再拖。

王振勇第一次讓兒子來打發他,第二次又說去了國外,這是他們第三次約,根據王振勇的愛好約在了會所打麻將。

“哎呀,池總來了?好久不見啦!”池清台一走進包間,王振勇就站了起來,滿臉熱情地衝他伸手。

池清台也不甘示弱,微笑道:“被您放了兩次鴿子,還以為這次也見不到王總了。”

“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王振勇滿臉愧疚把他帶到座位上,又解釋道,“前兩次我實在忙得抽不開身,不得不讓犬子來接待你。現在好不容易空閒了下來,這不立刻就過來約你了。”

“還好王總還記得我,”池清台掛著官方笑容,把談話引向正題,“您看這季度馬上要結束了,我們的合約……”

王振勇卻岔開了話題,改口道:“我聽手下的人說,王昊宇前兩次都沒招待好您,給我丟儘了臉麵。”

池清台:“沒有的事情,小王總一表人才,我們都很喜歡他。”

“池總才是青年才俊,我家的小崽子還有得向你學習的。”王振勇揮了揮手,沉下了臉,“過來,向池總賠個不是。”

話音剛落,包廂大門被人拉開,隨即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他染著一頭紅發,滿臉桀驁不馴:“爸,我說了我不想招待客戶……”

看到房間裡的池清台後,王昊宇頓時臉色一陣發白,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你走個屁,給老子回來!”王昊宇已經走到門口,王振勇又親自上手把人抓回壓到池清台麵前,“你前兩次是怎麼招待人的?給我向池總道歉!”

王昊宇滿臉桀驁不馴,整張臉繃得緊緊的。

王振勇:“說話!”

“王總,”池清台笑著解圍,“令公子一表人才,不需要向我道歉。”

王振勇一副鐵麵無私的態度:“池總不必替他說話,他什麼性子我再清楚不過。”

這是殺雞儆猴呢,池清台笑容冷了幾分。

王昊宇直愣愣杵在原地,過了好久,才梗著脖子憋出一句:“對、對不起。”

王振勇這才鬆開手,又擺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模樣,邀請池清台打牌。

另外兩個牌友一個是王氏董助、一個是王氏經理,牌桌上一唱一和,非常捧場。

池清台不喜社交,但這種應酬不可避免,他耐著性子陪王振勇打到了半夜。

沒想到最後離開時,王振勇還在打太極。

把王振勇送上車,池清台站在門口,等著司機把車開過來。京市淩冽的寒風吹起他的衣擺,給他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老板……”周秘書欲言又止,有些替池清台不值。

池清台卻神色如常,他吩咐周秘書:“調查一下,王振勇最近是否有和其他投資機構接觸。”

周秘書試著問:“會不會是因為上次和小王總……”

“應該不會,”池清台搖頭,“雖然我和王昊宇有些不愉快,但王振勇是位合格的商人,一向以利益優先。更有可能是他接觸了新的投資機構,對方報價更高,但沒有簽署合同,他才一直拖著我們不放。”

王振勇的行為固然可惡,但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損失。

杉盛資本亞太分部掌管著一百多億的資產,就算王氏取消合作,也隻有不到十億的資金空缺,不會動搖杉盛資本的根基。

隻是池清台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既然王氏合作不穩,他也不會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他會著手尋找新的合作夥伴。

很快,司機把車停在路邊。

池清台上車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警報聲,一輛救護車由遠及近,車身寫著嘉和醫院幾個大字,是謝疏慵工作的醫院。

池清台讓司機把車開到下麵空地,把會所門口的位置讓給救護車。

救護車停穩,嘩啦一下衝出一隊醫務人員,迅速用擔架抬出了傷者。池清台定睛一看,竟然是他之前在飛機上遇到的夫妻二人,現在兩人都陷入了昏迷中。

救護人員判斷心臟病人情況更危機,率先先帶走了丈夫。暈倒的妻子被留下,剩下一個護士陪她等第二輛車。

池清台記得那位女士,同樣患有肢體接觸恐懼症,情況比他要嚴重一些。此前他一直以為,肢體接觸恐懼症不會危及性命,但現在這一幕卻讓他有所改觀。

萬一他以後也這樣……

想到這裡,池清台心臟沉沉墜了下去。

“要出發嗎?”周秘書問他。

池清台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我去看看。”

會所工作人員透露,這對夫妻剛才在打麻將,丈夫胡牌太激動暈倒,妻子去扶他卻忘了自己有肢體接觸恐懼症,也跟著暈倒了。

已經腦補了一出苦情大戲的池清台:“……”

竟然是這麼離譜的原因??

與此同時,嘉和私立醫院外科主任辦公室。

謝疏慵剛結束一台手術,給自己衝了杯黑咖啡。他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突然有護士推門進來:“謝醫生,急症剛接收了一例男性心臟病患者,預計2分鐘後抵達本院。”

“知道了。”謝疏慵把手裡的咖啡一飲而儘,朝著醫院正門疾步走去。

他還記得飛機那位乘客臉,對方短期內多次暈倒,情況已經很糟糕,謝疏慵通知護士長:“把病人送去手術室,馬上準備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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