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池清台右手又受了傷,就直接在家裡辦公。

謝疏慵那邊暫時沒有查到消息,因為池仁強在那天上午就出國了,據池餘透露,他自稱出國談一筆大生意,目前行蹤不明。

但當初對他下手的那群人被揪了出來,池清台抵達郊區的廠房時,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頭也抬不起來。

“說!誰讓你們動手的?!”

一頭紅毛的青年站在那堆沙包麵前,居高臨下地質問。

跪著的人怕得渾身發抖,不約而同地搖頭。

下一刻,紅毛一腳踩在男人臉上,馬丁靴底又硬又厚,底下的男人霎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拿錢辦事而已!!”

“廢物。”青年踢了他一腳,轉身朝著池清台走來。

“大哥大嫂過年好!”對上池清台一人,青年臉上的狠厲消失,露出了一張年輕稚嫩的臉,“我全都問過了,他們都說不知道。”

有點兒熟悉,池清台想了想,才發現這不就是武力版本的謝邊寒?

池清台:“你是謝邊寒親戚?”

“謝邊寒是我哥,”男生笑了一下,還有些靦腆,“我叫謝邊熾,主要負責一些體力活動。”

池清台有些意外,謝家這種超級豪門,還有子弟在做這種工作嗎?

“不是謝家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謝疏慵解釋道,“他們是我之前在非洲救回來的華人兄弟,後來一直跟著我做事。”

謝邊熾點頭,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我和我哥認了老大當爸爸,所以都改姓謝啦!不過平時老大都不讓我們叫他爸爸!”

認乾爹?池清台表情瞬間奇怪起來。

“彆聽他們的,他們《教父》看多了發癲,”謝疏慵往前一步,岔開了話題,“查得怎麼樣了?”

謝邊熾這才收斂笑容,正經起來:“全都問了一遍,都說不知道,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對啊,我們真的不知道,”地上的人哀嚎起來,“我們隻是最底層的打手,拿錢辦事而已。”

謝疏慵目光掃過被打得最慘,腦袋埋得最低的光頭男,淡淡道:“這個,再問一遍。”

“這就是個慫貨,最早求饒的就是他。”謝邊熾踢了光頭一腳,淡淡道,“但大哥說你有問題,那你就乾淨不了。沒想到還挺會裝的,既然如此,那這次斷你一隻手吧。”

謝邊熾說完不知從哪兒掏了把刀出來,然後強行抓過光頭男的手,一話不說就砍了下去。

池清台本以為他是威脅人,沒想到竟然真的下手了,霎時緊張起來:“謝疏慵!讓他住手!”

“啊——啊啊——”

然而謝邊熾手中的刀已經落下,光頭男霎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池清台整張臉都白了。

他遇襲時也很憤怒,雖然想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但

從未想過要做到這種地步。

“謝疏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池清台抬頭,震驚得雙眼通紅,“你這是在犯罪!”

謝疏慵歎了口氣,抬手擋住了他雙眼:“所以我之前勸你彆來,現在非要來,害怕了吧?”

“這還能不怕嗎?”池清台怕得渾身發抖,“你怎麼能讓他那麼簡單就斷人手腳?就算他們犯罪了,也該交給警察處理,而不是我們動用私刑。”

“這怎麼能算私刑啦,都是皮肉傷而已!”謝邊熾撿起一根滴血的指頭,隨手扔在光頭臉上。

“啊啊啊啊——”光頭被嚇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暈倒了。

“嘖,真不經嚇,”謝邊熾踢了光頭一腳,滿臉嫌棄,“這就暈倒了。”

池清台奉公守法三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嚇得整張臉都白了。

“好了,彆說得這麼嚇人,”謝疏慵淡淡出聲,“我丈夫看不得這個,彆演了。”

“嫂子不喜歡啊?”謝邊熾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道具,滿臉遺憾,“我為了做這個道具花了好久的時間呢,又偷偷排練了好幾遍,就怕演不出悍匪的感覺。”

“道具?”池清台愣了愣,“排練?”

謝疏慵鬆開手說:“隻是一些嚇唬人的小手段而已,我們都是正規合法的市民。”

池清台:“……”

你說這話根本沒有一丁點兒說服力!

見他還是不信,謝疏慵帶他走到光頭邊上:“你看他手腳都在吧,邊熾剛才嚇他而已。”

池清台看了一眼,發現確實都在,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那他怎麼暈了?”

謝疏慵:“隻是利用了一些簡單的心理效應。”

池清台皺眉:“心理效應有這麼強的效果嗎?”

“我安排的自然有,”謝疏慵淡淡道,“我們把人帶進工廠時就開始暗示,營造一種恐怖氣氛,後麵的行動也加深了這種刻板印象。於是當邊熾說要砍他手時,他信以為真,再加上逼真的道具和表演,他就誤以為被砍手的真是他,被自己的腦補嚇暈了。”

池清台鬆了口氣,要是謝疏慵真的斷人手腳,他就要考慮大義滅親報警了。

“當然,人確實是我們打的,但我並不後悔。”謝疏慵垂眸,神情冷淡地說,“他們這次敢砸你車、斷你手,下一次就敢謀財害命。”

謝疏慵走到一個瘦小的老頭兒麵前,淡淡道:“你說是吧?老旦。”

池清台驚訝地抬頭。

謝邊熾也有些茫然:“老大你說這個老頭兒是領頭嗎?”

那是存在感很低的一個老頭兒,長得又瘦又小,畏畏縮縮的,還一直在哭訴自己是被人騙來湊數的,所以他揍人時下意識放了水,這老頭兒是全屋受傷最輕的。

“所以你是他們領頭?”謝邊熾一把抓起老頭兒頭發,沒想到這人隻是穿衣顯瘦,撩開衣袖一看,下麵一排精壯的肌肉,又瘦又小,一看就特彆能打。

“好啊!你

竟然騙我!”謝邊熾解開他繩子,滿臉不服氣,“老旦是吧,起來和我打一場。”

怎麼又要打了?

池清台懷疑自己誤入了什麼武打片。

謝疏慵攬著他肩膀,轉身往回走:“邊熾有分寸,我們回去等結果吧。”

池清台心神不寧地回到家,隱隱察覺事情發展有些超出他的預期。

起初,他以為這是他那位便宜老爹做的,但沒想到動手的人這麼專業,咬死了不鬆口。以他對池仁強的了解,這人做不來這麼厲害的安排。事情變得撲所迷離起來。

兩個小時後,池清台得到消息,對方聲稱這是來自海外的一筆訂單,在暗網中經過多次轉交才落到他們手上。

又經過漫長的網絡追查,最後發現是一個物流公司發布訂單要給他教訓。

“物流公司隻是個殼,”謝疏慵一眼就看出來了,“真正的發布者躲了起來。”

池清台是個正經商人,從不涉足灰色產業,想不通究竟是誰要大費周章針對他。

“最近先彆出門了,”謝疏慵說,“我讓謝邊熾跟在你身邊,你去哪裡讓他跟著。”

池清台沒有拒絕,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隻是在他傷好之前,都不能去母親那邊了。卓停最近治療稍微有了起色,又有律師和她對接離婚的事情,他不想拿這些煩心事打擾她。

池清台把這件事和池清淺說了,順便也給她安排了兩個保鏢。

“哥你放心,過年我陪媽過,”池清淺拍胸脯保證,“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池清台:“我在謝疏慵這邊,暫時不會有事。”

“這人倒也算有些用處……”池清淺嘟噥一聲,她有些不甘心,但這次又確實多虧了謝疏慵。

“你說什麼?”池清台沒聽清楚。

“咳……我是說我去找了那兩個研究員談,”池清淺不想顯得太小氣,用工作轉移了話題,“但他們都死活不願意回來,哪怕我把他們工資翻倍都沒用。”

池清台:“他們是不可替代的嗎?”

“倒也不是,”池清淺搖頭,“隻是用得比較順手,畢竟研究團隊還是我在帶。”

池清台:“你放手去做,需要錢告訴我。”

“嘿嘿嘿我就喜歡哥你這樣的老板,簡直就是神仙甲方。”池清淺吹了一堆彩虹屁,這才終於掛斷了電話。

天已經暗了下來,池清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隱約有些嫌棄。他有輕微潔癖,哪怕冬天也習慣每天洗澡,自從他受傷後已經兩天沒洗澡了,雖然暫時還聞不出味道,但總覺得臟兮兮的。

他想洗澡,又擔心石膏部位不能碰水。

想了想,他發消息問謝疏慵:【我可以洗澡嗎?】

頂級戰略合作夥伴:【可以,你用的是防水石膏,按理說不會進水。以防萬一,我給你帶幾個石膏保護套回來。】

池清台:【謝謝。】

傍晚謝疏慵回了家,吃完飯後

,開始給池清台戴石膏保護套。後者穿著襯衫正襟危坐,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謝疏慵拆開包裝,抬眸看了他一眼:“衣服先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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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台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如此。他有些尷尬,但一想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你等我一下。”池清台抬起左手,不太熟練地解開紐扣。

謝疏慵轉過身,很紳士地沒有看他。

很快池清台解開紐扣,把右手從衣袖裡抽了出來。他另一半襯衫還掛在肩膀,隻伸出了一隻胳膊,但哪怕如此,也不可不免地露出了半個胸膛。

“好了。”他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開口。

謝疏慵回頭,瞬間撞入了一片絕色。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連空氣裡都仿佛帶著甜味兒。他閉了眼,那一幕卻比睜眼更加清晰。

沒得到回應,池清台強行忍耐著尷尬詢問:“這樣,可以了吧?”

兩秒後謝疏慵終於睜眼,啞聲道:“可以。”

他不再看他,隻是認真地給池清台戴石膏保護套。

除夕前,池清台終於痛痛快快地洗了次澡。隨後,他整個春節都待在謝疏慵這邊,吃飯、睡覺、看電影,骨頭都養懶了。

他這十幾年卷生卷死,從讀書時期就不甘人後,工作更是矜矜業業,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還是第一次這麼悠閒。

春節後,池仁強大大咧咧地回國,剛落地就被謝疏慵的人堵在了機場。

池仁強滿臉得意地炫耀自己這次投資掙了多少錢,絲毫不知池清台被人襲擊的事情。

後來他們調查,也沒有查出池仁強和那些人有任何關聯。

不是池仁強那又是誰呢?

對方在暗處,池清台行動謹慎了許多,他給母親和妹妹都安排了保鏢,自己身邊也帶著謝邊熾,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謝邊熾雖然身手好,但讓他當保鏢有個很大的問題,他完全坐不住,跟個有多動症的孩子似的,哪怕穿著西裝都遮不住一身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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