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感覺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池清台繃緊身體,然而謝疏慵卻停了下來。

池清台有些茫然地睜眼:“謝疏慵?”

謝疏慵鬆開手,說:“第一次懲罰。”

池清台:“……?”

池清台難以置信:“你把這當做懲罰?”

謝疏慵並未回答,隻是看了眼時間說:“一分鐘後繼續。”

“誰要繼續了?”池清台惱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腳,轉過身蓋上被子,在心裡默念靜心咒。

頭頂被子卻被人掀開,謝疏慵的吻再次落了下來,池清台幾乎是被迫做出反應。

一分鐘後,池清台的開關把手再次被攥住。和上次一樣,沒過多久謝疏慵再次停下。

池清台哪裡受過這種委屈,被氣得漲紅了眼:“謝疏慵,你給我出去!”

“生氣了?”謝疏慵撥開他額前的劉海兒,看著他濕潤眼睛問。

池清台冷笑一聲:“不然你自己試試。”

“抱歉,”謝疏慵歉意滿滿地說,“但還有十次。”

池清台:“……”

池清台罵了句臟話,下定決心要和謝疏慵反著來,接下來幾次都非常不配合。但偏偏謝疏慵有的是手段。

幾次下來,池清台仿佛經曆了一次漫長的變速跑,狀態起起伏伏,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疲倦不已。

謝疏慵遞了杯水過來:“喝水。”

池清台本來不想喝,但他太渴了,接過喝了大半杯,這才嘗到有點兒鹹。

“電解質水。”謝疏慵喝完剩下的水,把玻璃杯放在桌麵說,“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

池清台心跳突然快了幾分。

經曆前麵一次次起起伏伏,最後那一次,以一種池清台意想不到的方式來臨。池清台做足了心理準備,卻不料竟是這種結局。

“謝疏慵,這不對勁……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哭著抓住謝疏慵雙臂,整個人都在顫抖,到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忍不住一直在哭。

滿足和失落、圓滿與遺憾、熟悉又陌生……短短幾分鐘內,他同時感到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謝疏慵撫摸著他後背,持續不斷地安撫著他:

“乖,你做得很好。”

“彆怕,已經結束了。”

“沒有人受到傷害,不是嗎?

過了好久好久,池清台終於回過神來,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漲紅了臉,抓起個抱枕扔過去:“謝疏慵,你這個混蛋!”

“好,我是混蛋。”

“你變態!”

“嗯,我也是變態。”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喜歡嗎?”

“……”

池清台把臉躲進被子裡,耳朵卻不受控製地紅起來。

沒過多久,他被謝疏慵抱到沙發上,耳邊響起男人調侃的聲音:“之前是我誤解你了,看來你身體挺好的。”

池清台:?

謝疏慵指著濕了一大片的床單:“你看這些,都是你的水。”

池清台:“……”

他的水……他的水…………

惱羞成怒的池清台單方麵宣布冷戰,直到謝疏慵出國都沒有原諒對方。但他開始每天向謝疏慵彙報一日三餐,這樣的懲罰,他實在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謝疏慵出國後,池清台也搬回了自己的公寓。睡在那張床上的每一個夜晚,都在提醒他曾經遭受的屈辱。

8月秋老虎正盛,室外氣溫炎熱,池清台走進公寓大廳時,看到一隻三花小貓躺在會客沙發下避暑。

池清台停下腳步,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們小區裡有不少流浪貓,物業和戶主都會喂養,小朋友們也很喜歡。隻是他之前還有心結,一直假裝視而不見。

這次池清台買了貓糧和罐頭,看到貓貓就會定期投喂。彆的貓貓都有自己的長期飯票,隻有這隻三花偶爾會光顧他。

有次池清台開了個罐頭,三花吃到一半就不吃了,池清台以為它吃飽了,正準備收拾罐頭離開,三花卻一直咬著罐頭不鬆口,還衝著他喵喵叫。池清台鬆開罐頭,三花卻一溜煙就跑了。

池清台不懂三花的意思,但這半個罐頭卻不能留在這裡,他害怕有人趁機投毒,也怕夏天罐頭變質貓吃了拉肚子。

池清台撿起罐頭離開,剛走出兩步,有些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遠方有兩隻貓正朝他奔來,三花帶了隻陌生的長毛黑貓過來,池清台試探性地放下罐頭,就看到黑貓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副餓了很久的樣子。

池清台看向三花,第一對它刮目相看起來,連貓貓都知道要向夥伴兒分享食物。

接下來幾天裡,池清台每次下來都會帶兩個罐頭,偶爾來的是三花,偶爾是黑貓,三花親人,但黑貓卻很怕生,也隻有和三花在一起時,黑貓才大膽一些。

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三花和黑貓一起來,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吃罐頭,可愛得不得了。

現在池清台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下班回家後,帶著罐頭下來喂養貓咪。他依舊不敢摸貓,隻是給完糧後蹲在旁邊看貓進食,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他高興好久了。

這周六,池清台參加了一個投資峰會,會議地址在京郊,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他剛把車停

穩,就在公寓大廳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謝疏慵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懷裡捧著一束玫瑰花,西裝革履往門口一站,簡直紮眼得不行,但凡路過的人都會多看他兩眼。

池清台有些意外走了過去:“你怎麼過來了?”

謝疏慵把花遞過來,說:“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

池清台急著喂貓,他把謝疏慵帶進屋,隨手把花放在桌上,又急忙從儲物櫃裡掏出兩個罐頭,還帶了一瓶礦泉水:“我下去喂貓,你先坐。”

謝疏慵起身:“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行,”池清台嚴肅地拒絕了他,“小黑怕生,你下去它就不敢出來了。”

謝疏慵沒再堅持,坐在沙發上等池清台回來。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池清台回來後又開了一個視頻會議。等會議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謝邊寒發消息提醒他,一個小時後就要出發去機場了。

謝疏慵放下手機走到池清台身後,問:“還在忙?”

池清台確實忙,但也不是所有工作都要今晚處理,晾了謝疏慵這麼久,也有一些還在生氣的成分。

他本打算再晾謝疏慵一個小時,直到他聽謝疏慵說等會兒要走,這才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你要回華庭京州?”

“去機場,”謝疏慵說,“我今晚要回去。”

池清台:“你不是才回來?”

謝疏慵:“我可以在國內呆三個小時。”

就呆三個小時?

怪不得他出現時,身邊還帶著行李箱,他還好奇,謝疏慵怎麼直接從機場來了這邊。

然而就為了這三個小時,謝疏慵整整兩天都要奔波在路上,幾乎無法好好休息。

池清台不理解他這種毫無效率的做法,建議道:“你不用特意回來。”

謝疏慵:“但我想你了。”

池清台一愣,罕見地心頭酸澀。他抱了下謝疏慵,低頭說了聲“抱歉”。

“不用道歉,”謝疏慵終於抱住自己想見的人,發出一聲喟歎,“現在就足夠了。”

池清台更加愧疚了,覺得剛才故意冷落謝疏慵的自己,可真是個人渣啊。

他捧起謝疏慵的臉,墊腳落下一吻。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謝疏慵,嘴唇剛一碰上,他就被人推倒在沙發上……

直到現在,池清台才知道,謝疏慵那雙手的技巧有多麼驚人。

平時就不得了,然而當他真正有了服務意識,更是優秀得可怕。結束後池清台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仿佛看到一簇簇眼花在眼前炸開。

謝疏慵抽出紙巾擦手,對依舊沒能回神的池清台說:“這是你按時彙報的獎勵。”

池清台迷迷糊糊地想:這個彙報似乎也沒有那麼賴。

謝疏慵:“另外,我借用一下洗手間。”

池清台抬頭看了他兩秒,有些不太熟練地說:“我也可以幫你。”

謝疏慵卻一把按住他的手,克製地搖頭:“不用。”

池清台臉有些紅:“可你都這樣了。”

“就是這樣才不行,”謝疏慵拿開他的手,聲音低啞地說,“但真讓你幫我,我今晚就走不成了。”

走不成了?

池清台還沒反應過來,謝疏慵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家裡沒有東西。”

池清台一愣,終於意識到謝疏慵的意思,紅著臉反駁:“我又沒說要幫你到這種地步。”

謝疏慵揉了下他腦袋,轉身走向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謝疏慵開門出來,衣服完好,整個人乾乾淨淨的,隻有嘴唇比平時都要紅,隱約能看出一些殘餘的痕跡。

“我走了。”客廳門口,謝疏慵提著行李箱對他說。

池清台送他到門口:“到機場了給我發消息……唔……”

話音未落,滾燙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時間所剩無幾,謝疏慵吻得瘋狂又克製,直到兜裡的手機發出震動,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

看著謝疏慵的背影,不知怎麼的,池清台罕見地生出了一些離愁彆緒。可他明明不是這麼感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