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他記得自己生日?

難道他是因為自己生日才回來的?

說不出是驚訝還是高興更多,肌膚饑渴症再次瘋狂發作,池清台用力抱著謝疏慵,貪婪地汲取著他懷裡的氣息,幾乎連靈魂都發出了滿足的喟歎。

過了好久他才仰起頭:“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謝疏慵:“怕趕不上,讓你空歡喜一場。”

此時,牆上的時針已經走過十二點。

池清台搖頭:“我沒有那麼重的儀式感,趕不上也沒關係。”

臉頰突然蹭到一個微涼的東西,池清台有些驚訝地抬起頭,這才發現,謝疏慵竟然戴上了耳環。

謝疏慵五官硬朗,哪怕帶著耳環也不顯女氣,反而多了一分銳利的氣息。不笑時像是□□.大.佬,一笑,就變成了一個多情的浪蕩子。

池清台抬手,好奇地摸了一下他耳垂。

謝疏慵沒有閃避,隻是目光凝視著他:“你笑什麼?”

池清台:“笑你像個浪蕩子。”

謝疏慵垂眸看了他褲子一眼,意有所指:“不知道誰比我浪蕩。”

池清台也不惱,又低頭抱住他。

過了好一會兒L,他低聲說:“謝疏慵,幫我把耳環戴上。”

謝疏慵說可以,右手找到他耳垂捏了一下:“讓我看看長好沒有。”

觸感有些癢,

但池清台沒躲,

隻是說:“我保護得很好,

早長好了。”

謝疏慵拿出耳環幫他帶上,微涼的耳針穿過耳洞,透過鏡子,池清台看到了自己左耳上的耳環。釘子彎成一個半C形,外麵鑲嵌著一圈鑽石,不太大,但特彆閃,18K金材質襯著冷白的皮膚,顯得人格外嚴肅冷清。

“很好看。”謝疏慵評價道。

池清台換個角度又看了一眼,還是有些不習慣:“太招搖了。”

他說完,想把耳環取下來,卻被人一把按住。

“戴著,”謝疏慵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意,“我喜歡看你戴。”

見謝疏慵堅持,池清台終究還是沒有取下耳環。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等明天出去再摘下就好了。而且多看兩眼,似乎也沒有那麼奇怪了。

池清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下一刻,他眼睛被謝疏慵伸手遮住,霎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池清台愣了一下:“你要乾什麼?”

謝疏慵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閉眼。”

池清台緩緩閉上眼,周圍的黑暗讓他有些沒有安全感。但一想到那個人是謝疏慵,心裡又坦然了下來。

謝疏慵不會對他做什麼。

當他的襯衫紐扣被人解開,池清台忍著沒有睜眼。當他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池清台依舊沒有睜眼。

謝疏慵似乎在他脖子上戴了一個東西,分量很重,與其說是項鏈,不如更像是項圈之類的東西。

項圈?

想到這裡,池清台隱隱有些臉熱。

“好了。”謝疏慵鬆開手,後退了半步。

池清台睜眼,終於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不是項圈,而是一條大得不可思議的項鏈。

雖然很大,但確實還是項鏈,是一條幾乎是貼著脖子的短頸鏈。幾百顆碎鑽組成的鳥羽圍著他脖子,中間鑲嵌著五顆碩大的祖母綠寶石,初步估計有四五十克拉重。

池清台還以為謝疏慵要搞黃,沒想到竟是如此重的一份大禮。

高級珠寶沉甸甸地壓在他脖子上,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池清台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謝疏慵,這個我不能收。”

謝疏慵卻隻是打量著他的肩頸,目光中帶著明顯的賞識:“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你的身體這麼漂亮一定很適合佩戴珠寶。”

男人些微粗糙的手緩緩拂過他鎖骨,仿佛撫摸什麼珍貴的藝術品:“現在看來,我的判斷果然沒錯。”

“這太貴重了,”池清台搖頭,“而且我一個男人,也沒有場合佩戴珠寶。”

“誰說沒有場合?”謝疏慵撥開他襯衫衣領,垂眸細細打量起來,“現在就正是適合的時候。”

池清台抬頭看了一眼,差點兒L被珠光寶氣的自己閃瞎了眼。

太華麗了,他為人一向樸素,最大的支出就是一支百達翡麗腕表,說不定還不值這個珠寶的零頭。

池清台再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和謝

疏慵之間存在巨大的身份差距。

雖然他出生也不錯,但池仁強說到底隻是一個小老板,和謝家這種頂級富豪相比,吃飯都坐不上主桌。

他自己雖然在杉盛做投資,還頂著投資合夥人的稱號,但說到底也隻是一個高級打工人。

當初他為了一千萬不惜和人契約結婚,現在這種八位數的珠寶,謝疏慵卻跟買著玩兒L似的。

池清台想取下項鏈,但不知道項鏈怎麼設計的,擔心暴力拆卸弄壞了它。

“謝疏慵,”池清台垂眸,表情嚴肅起來,“你送這個,我沒法兒L還禮。”

謝疏慵看了他幾秒,緩緩道:“一定要還禮嗎?”

池清台:“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人人情。”

未免謝疏慵誤會他又補充道:“這不是針對你,就算是我家人,我也不會接受對方如此大禮。”

池清台的成長環境,讓他無法坦然接受彆人給予的好意。他總是習慣性算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直在替自己準備退路,可以隨時抽身離去。

謝疏慵本以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池清台至少對他會有些許不同。

但沒想到,自己依舊不是那個例外。

既然他要算,那自己就陪他算清楚。

謝疏慵走到門口打開行李箱,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個的禮盒。

“我本不想那麼早拿出來,但既然你堅持,”謝疏慵把禮盒依次打開,對池清台說道,“你戴上這些,就算給我的回禮。”

池清台皺眉:“這算什麼回禮?”

“先彆急著質疑,”謝疏慵拿出一枚枚珠寶,冷靜地交到池清台手裡,“穿上它們。”

在對方質疑的目光中,他緩緩補充:“隻穿珠寶,除此之外,你身上不能有一點兒L彆的東西。”

池清台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你這是讓我全……”

謝疏慵垂眸,漆黑的目光靜靜地籠罩著他:“所以我說這是一份價值相當的回禮,不是嗎?”

池清台暫時沒有回答,因為他想先理清楚,懷裡的這堆東西究竟要戴在哪兒L。

首先是一枚拳頭大小的珠寶,說是珠寶,這其實更像是一件工藝品。黃金模擬出脈絡,勾勒出一片橢圓形的凸起,中間鏤空,點綴著一枚紅寶石,是相當漂亮的一個設計。

謝疏慵:“這是心臟。”

“心臟?”池清台倒是沒看出來,他以為靈感來源於樹葉或者鳥窩。但聽謝疏慵這麼一說,又覺得這枚金色的配飾,真的像極了心臟。

謝疏慵拿起這枚黃金心臟往他心口一貼,金屬外殼隔著襯衫落在他皮膚上,帶來一陣微涼的觸感。在夜晚的燈光下,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美。

謝疏慵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池清台就問:“可是這要怎麼佩戴?”

沒有任何東西固定,明顯會掉下去。

難道要穿孔?!

池清台震驚地抬起頭。

“有那種款式的,但我沒要。”仿佛

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謝疏慵鬆開手說道,“這款經過了特殊的工藝設計,如果你脫掉襯衫,它會直接卡在你胸肌上。”

池清台有些尷尬:“我胸又不大……”

他不像謝疏慵這樣是健身愛好者,偶爾運動也是為了保持身體健康,再加上他最近又瘦了,身上肌肉流失嚴重,隻剩下薄薄一層了。

“足夠了,”謝疏慵卻說,“不信你可以試試。”

池清台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光是想想都要讓他頭皮炸裂。

倒是謝疏慵他……

池清台仰起頭,有些不放心地問:“你為什麼要買這個?你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謝疏慵衝他笑了一下,池清台瞬間坐直了身體,仿佛一隻隨時準備跑路的貓。

池清台已經做好了聽到什麼奇怪發言的準備,卻不料謝疏慵問他:“你知道我最喜歡做什麼手術嗎?”

話題未免轉換得太生硬了!

但池清台更加不想繼續上一個話題,而且他也很感興趣謝疏慵自己的事情,於是試著猜測:“神經外科手術?”

據說這是外科手術中難度頗高的手術,需要極高的精細度。

謝疏慵搖頭:“我確實喜歡挑戰難度,但我最喜歡做的是心臟手術。”

“心臟手術?”池清台有些意外,“為什麼?”

謝疏慵問他:“你覺得人類的感情產生自哪裡?”

“大腦?”池清台不太確定,“大腦會產生多巴胺、□□、內啡肽、催產素等,讓我們有戀愛的感覺。”

“是的,現代科學普遍支持這一套理論。我們都知道,心動、心疼、傷心之類的感覺,是古人在有限知識下做出的錯誤推斷。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看看,那裡真的什麼都不會存在嗎?”

池清台:“所以你做心臟手術,就是想證明這點?”

謝疏慵搖頭:“在我第一次打開胸腔後,我就知道這裡除了器官,什麼都沒有。”

池清台:“那你……”

“但是隨著我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心臟手術,我發現心臟其實非常獨特,我摸過僵硬的心臟,病變肥大的心臟,也送走一些不再跳動的心臟。”謝疏慵沉默兩秒,語氣有些低沉,“漸漸的,我明白心臟不是感情的象征,而是生命的證明,而每一枚心臟都是獨一無二的。”

謝疏慵把手裡那枚黃金做的心臟遞給他:“這是我自己的。”

池清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自己的?”

“如果你剖開我的胸膛,你就會發現它完全複刻了我心臟的形狀,血管的走向。”謝疏慵抬眸,平靜地注視著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我的心臟。”

愛情轉瞬即逝,但心臟卻永遠在那裡,以每秒60-100頻次的頻率跳動。

他把自己心臟送給他。

也就是說,他願意為他獻上生命。

手裡的心臟變得沉甸甸的,池清台心口堵得難受:“謝疏慵……”

“抱歉,聊了一些沒用的東西,今天就到這裡吧,”謝疏慵站了起來,“穿戴珠寶隻是我的玩笑,希望沒有嚇到你。如果不喜歡,你也不用強迫自己收下,珠寶我會放在衣帽間,你想戴隨時過來拿。”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身後的池清台突然站起身來:“謝疏慵。”

謝疏慵回頭。

池清台站在燈光下,神情前所未有地認真:“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謝疏慵靜靜地看著他,兩秒後點頭:“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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