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等池清台耳洞恢複,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情。許久不見的池清淺給他發來消息,詢問周六是否可以見麵。池清台當天沒有彆的安排,謝疏慵也還在海外,於是同意了這次出行。

見麵地點在一家高檔餐廳,池清淺甚至特意叮囑他記得穿正裝。

池清台抵達時,池清淺已經坐在了位置上,她罕見地穿上了一條無袖小黑裙,化了淡妝甚至還做了發型。

什麼事情值得這麼隆重?

池清台在她對麵坐下,好奇道:“要介紹對象給我認識?”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彆的可能。

池清淺眨了眨眼:“你猜猜。”

池清台完全猜不出來,見池清淺神神秘秘的,以為她不敢把人帶出來,又好脾氣地補充:“我不乾涉你的感情,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比你大比你小都無所謂,你自己滿意就好。當然,對方如果人品太差,那我也會酌情反對。”

“你想到哪兒L去了。”池清淺搖頭,招呼服務員開始點餐。

她隻點了兩份菜,不像是給第三人準備的樣子。池清台往周圍看了幾眼,也沒有發現有人關注他們。

還沒理出頭緒,池清淺不知從哪兒L端出一個蛋糕。

“哥,生日快樂!”看著池清台愣怔的眼神,池清淺笑了起來,“你果然又忘了吧,今天我們的生日!”

周圍有店員和顧客鼓掌,穿著燕尾服的人用小提琴給他們拉生日快樂歌,還有人舉起手機給他拍照。

被圍在中間的池清台:“……”

社死現場。

足足過了十分鐘,人群終於散去。

池清台滿臉黑線:“下次這種活動提前告訴我。”

池清淺:“你好直接拒絕我是吧?”

池清台:“。”

“生日嘛,慶祝一下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我們孤家寡人哦不是,好吧你勉強算是結婚了。”說到這裡,池清淺問他,“謝疏慵呢?你生日他就沒有一點兒L表示嗎?”

池清台:“他不知道。”

他自己都不過生日,也不會暗示彆人這種事情。

池清淺哼了一聲:“這種事情,隨便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就是對你不上心。”

“他在國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池清台搖頭,沒有放在心裡,“更何況生日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數字,想吃蛋糕,隨便哪天去買都能吃到。”

“這怎麼能一樣!”池清淺罕見地反駁了他的觀點,“雖然我不講究儀式感,但慶祝生日會讓人感到幸福快樂呀!”

幸福,快樂……

池清台想起了自己剛才被一群陌生人圍起來當猴看的模樣,一臉平靜地說:“那我需要重新審視這兩個詞的含義。”

池清淺:“難道你不喜歡我的安排嗎?”

“喜歡,”池清台說,“但下次生日讓我來安排吧。”

池清淺:“……”

果然是被嫌棄了,

池清淺有些鬱悶,

但轉念一想,池清台安排下次生日,也就是說他們明年生日還會一起過。想到這裡,池清淺隱隱有些高興起來。

“那行吧,”她揚起下巴,有些高興地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準備什麼驚喜。”

好在驚喜前麵已經消耗完畢,用餐環節沒再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吃完飯後池清台叫來服務員結賬,又對池清淺說:“謝謝你的安排,很有意義的一天。”

“這還差不多。”池清淺笑了起來,拿著手包起身。

也就是這時,她注意到了池清台耳朵,圓潤的耳垂上麵竟然有一個小□□。池清淺難以置信地湊了過來:“哥,你打耳洞了?”

今天出門時池清台還特意取下了釘珠,沒想到還是被池清淺看了出來。他抹了下耳垂,若無其事道:“打了兩個月了。”

“奇怪,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啊。”

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池清淺再清楚不過這個哥哥的性格,他看起來高冷難接近,其實骨子裡保守又古板,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突然改變形象的事情。

池清淺抬眸看他,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你怎麼突然想起打耳洞了?”

“沒什麼,”池清台不想繼續談這件事,“突發奇想,就想試一試。”

她哥要隱瞞的事情,她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來。

問不出原因,池清淺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好吧,那至少你過來帶個耳環嘛,我還特意讓你打扮一番。”

池清台“嗯”了一聲,又道:“下次再說。”

隨後他們又去醫院看了母親,卓停身體時好時壞,年初剛好了一陣,現在又變得虛弱起來。但哪怕如此,知道他們今天過生日,還是特意給他們準備了禮物。

一人一匹她親手織的圍巾,池清台的是灰色,池清淺是淺藍色。

明明自己身體都那麼弱,手背布滿針孔,連筷子都拿不穩了,卻還要給他們織圍巾。

離開病房時,池清淺眼睛濕漉漉的。

池清台沉默了很久,這才問池清淺:“實驗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談起這個,池清淺垂下了眼,好一半天才搖頭說道:“動物實驗遇到了一些問題,我們正在排查原因。”

池清台:“需要幫助告訴我。”

池清淺點了點頭,一時間二人相安無話。他們沉默地走到停車場,道彆後各自回了家。

坐在自己空蕩蕩的客廳,池清台突然特彆想見謝疏慵。

他給謝疏慵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池清台自嘲一笑,又覺得自己有些毛病。他聯係謝疏慵又有什麼用?聊天能讓情況變得更好嗎?而且謝疏慵沒接電話也不能代表什麼,可能是在忙,又或許是手機靜音了沒聽見。

半個小時後,池清淺開車去了華庭京州。

他已經很久沒有發作肌膚饑渴症了,也不需要再依靠謝疏慵的

衣物緩解困境。可是現在,

渴望被人擁抱的念頭快要逼瘋了他。

池清台做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曾預料到的舉動,

他推開謝疏慵房間,脫掉衣服躺在了他的床上。

謝疏慵已經走了幾個月,偶爾回來也並不在這邊落腳。

房間裡屬於他的味道已經很淡很淡,隻有當他鑽進被窩時,才能勉強地嗅到一點點殘餘的氣息。

可是太少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知怎麼的,池清台腦海中突然浮現那次在船上,謝疏慵從洗手間出來時的情景,那時的他身上味道比任何時候都要濃,仿佛光憑氣味,就可以完全將他包裹。

池清台閉上眼,左手本能地往下……

直到碰到婚戒帶來一片冰涼,池清台才猛地驚醒,滿臉錯愕地愣在原地。

他在乾什麼?他瘋了嗎?竟然想在謝疏慵床上做這種事情……

靜默數秒後,池清台自暴自棄地伸出手,然後握住。

或許,他早就瘋了。

自從和謝疏慵協議結婚那天,他就任由自己墜入了萬劫不複。

池清台閉上眼,腦海中勾勒出謝疏慵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他擁抱自己時的感覺。

心跳變得急促,睫毛在黑暗中顫抖,床單長出褶皺,謝疏慵親手幫他帶上的戒指嵌入粉紅的軟肉……

“嗡——”的一聲響,放在一旁的手機亮了。

池清台本來不想接,可他看到了來電顯示是謝疏慵。

他劃開接聽鍵,聲音冷清而沙啞:“喂。”

池清台極少用這種音色說話,那邊沉默了一瞬,這才問道:“你在做什麼?”

池清台右手拿著手機,左手埋在被子裡,沒有回答。

謝疏慵又問:“你在哪兒L?”

池清台這才開口了:“華庭京州。”

沒人再說話,耳邊隻有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然而光是這樣,池清台都要忍不了了。他閉了閉眼,努力控製著聲音的正常:“沒事我先掛了。”

“彆掛。”謝疏慵卻製止了他。

池清台默了一瞬,幾乎是挑釁地開口:“謝疏慵,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

這下換池清台沉默了。

謝疏慵又說:“你可以自己玩,但不許玩high了。”

池清台一怔,難以置信:“憑什麼?”

京市首都機場,謝疏慵走出私人飛機機艙,又迅速上了一輛勞斯萊斯,他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對手機那頭說:“因為我剛落地京市,半個小時後到家。”

謝疏慵回來了?!

偏偏在他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池清台本是仗著謝疏慵不在才有恃無恐,可做不到當著對方的麵做這種事情。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掛斷電話,翻身起床,準備收拾床鋪毀滅證據。手機卻突然彈出一個視頻請求,池清台本想關閉,卻手

忙腳亂地接通了。

屏幕裡出現一張愣怔的臉,頭發亂糟糟的,臉頰因為憋氣變得通紅,襯衫鬆鬆垮垮掛在肩頭,一看就正在做壞事的樣子。

池清台:“……!”

“彆掛。”謝疏慵說,池清台卻已經毫不猶豫地終止了通話。

他反應這麼快,謝疏慵應該沒看出來什麼吧?

池清台有些忐忑地爬起來,手機裡進了一條消息。

【彆想騙我,我能檢查出來。】

檢查?

他要怎麼檢查?

池清台愣住,反應了一會兒L才意識到謝疏慵說的是什麼,耳朵漸漸紅了起來,竟然又要控製不住了。

他緩了好幾分鐘,這才下床整理好床鋪,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間。襯衫和西褲都皺了,池清台重新換了一套,又理了理頭發,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這才若無其事地下了樓。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密碼鎖開啟的聲音。

池清台抬頭,對上了謝疏慵沉沉的目光。

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想起那個所謂的檢查更是有些後怕,隻得強裝鎮定:“你怎麼回來了?”

謝疏慵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朝他走來。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西裝,黑色襯衫黑色領帶,配上他的身高和五官,格外具有壓迫感。

池清台被他看得身體一僵,已經做好了逃跑準備。

然而預料中的“檢查”並沒有發生,謝疏慵張開懷抱給了他一個擁抱,聲音溫柔地說:“清台,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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