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腦海裡不期然浮現出一張巧笑倩兮的麵容……
不!不可能的!她和他一樣慣穿白色,而且她軟軟的弱弱的,怎麼可能極端而凜冽?
……她到底哪裡合適了?!
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白婉凝佯作賞梅,等了半天,卻不見沈潤走過來溫柔地喚她,她越來越焦急,在雪裡站太久,她快要凍僵了,可是他仍舊不肯過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咬咬牙,轉身,雙目似含了水,弱聲喚道:
“潤哥哥……”
她就快哭出來了。
沈潤定了定神,走上前,輕聲問:“婉凝,怎麼突然來了?”
白婉凝自然不能說她壓抑著不安在家等了他一個月,他也沒來找她解釋,她沒忍住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她不能讓自己在他麵前變得廉價,沒有男人會要一個廉價的女人。
於是白婉凝乾脆忽略了他的問題,垂下頭,咬住嘴唇,猶豫了片刻,帶著一些嬌嗔,輕聲問:
“潤哥哥,你……和晨光公主還好嗎?”
可是她又不能大度地表現出無所謂,首先她必須要讓他明白她是在意的,他應該要注意她的感受了;其次,並非偽裝,她是真的在意這件事,她想要他的解釋和承諾。
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一個明確的承諾。
“婉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卻沒有任何解釋,他反問她,用的是似笑非笑的語氣。
他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冷,白婉凝渾身一震,心驚膽戰。
他在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白婉凝已經許多年沒看過這樣的表情了,讓她心醉著迷的眼眸,卻是刺透骨髓的冰冷。
她有點怕,眼神微亂地望著他。
“你不信我?”他淡笑著問。
白婉凝心中一凜,慌忙搖頭,把所有的嫉妒、不安和不滿全部咽了回去,溫馴地笑說:
“我怎麼會不信,我知道的,潤哥哥的心裡隻有我一個。”
沈潤笑了,湛然一笑,宛若月華。
白婉凝心臟亂跳,雙頰飛紅。
“對了,我這次去鳳冥國,帶了些有趣的特產給你,派人直接送去白府不合適,正巧你來了,一並帶回去吧。”沈潤說。
原來他在鳳冥國時是想著她的。
白婉凝終於安了心,甜甜一笑,點頭應了。
白婉凝在沐華苑裡挨著熏籠坐了一會兒方才回去,剛才在院子裡等他時她差點凍僵,烤火的時候有些後悔,其實在屋子裡等他也沒什麼的。
沈潤將她送出大門,看著她回去了,突然覺得無趣,本來想到玉瓊軒去再看看妹妹,付禮卻跟他說公主們回宮了。
沈潤有些遺憾,想了想,問:
“她們在一起都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四公主說,近一個月傾城宮好像又鬨鬼了,連四公主的寢殿都能聽到女子的哭聲,四公主害怕,問晨光公主會不會驅鬼,晨光公主送了三公主四公主一人一隻鈴鐺,說是驅魂鈴。”
傾城宮?
沈潤皺了皺眉。
還有,晨光又搞這些鬼神之事,龍熙國並非不信,如果不信父皇也不會派他把晨光從鳳冥國弄來,龍熙國很信鬼神之說,並且極其忌諱。
晨光總和鬼神扯上關係,沈潤覺得不是好事。
在沈卿懿拿走驅魂鈴的第三天,宮裡頭突然派人來到容王府,來人說,春藻宮靜妃娘娘請晨光公主進宮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