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時候。”晨光說,“雖說小潤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可他安靜下來隻是一個開始,鳳冥人永遠不能忘記,在這片土地上,龍熙人比鳳冥、南越、北越三族人加在一起還要多上數倍,鳳冥國要想真正地將這片土地占為己有,讓所有人都認為這裡是鳳冥國,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徹底穩定鳳冥國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之前容王的六萬人全軍覆沒雖然沒有公開,但在箬安裡幾乎人儘皆知,屬下認為,隻要殿下再狠挫龍熙人一回,殿下成為‘陛下’就會水到渠成。”
晨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
“小淺,小八在喀納族發現了聖子山人的蹤跡。”
司淺垂眸頓了片刻,輕聲道:“這個我聽說了。”
“那幾個人潛在喀納族中已經很久了,都坐上了部落首領的位置,他們一直在喀納族中,也許他們是被聖子山的長老會派去喀納族的,為了雪猿的肚子。”
“司八將喀納族滅族是對的,鳳玦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份危險,知情人必須全部滅口。”
“事情不妙了。”晨光垂眸,默了片刻,輕聲道,“小八在信上說,發現了潛伏在喀納族中的聖子山人有與外部人秘密聯絡的痕跡。還有,我最近一直忙鳳冥國國內的事,都快忘了蒼丘國和赤陽國了,你不覺得這兩個國家最近很安靜麼?”
“自從晏櫻成為蒼丘國的攝政王,赤陽國新帝登基之後,這兩國的確很安靜。”
“晏櫻竟然沒來找我,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殿下希望晏櫻來?”
“不是希望,我打敗了龍熙國,他卻沒有出現諷刺我幾句,這說明他是被什麼事給纏住了,或者他現在隻能呆在蒼丘國國內出不來。”
“殿下不覺得晏櫻尋找鳳玦的舉動十分可疑麼?”
“自然可疑,我一直以為他知道鳳玦的事是因為他和司彤關係密切,無意中從司彤那裡窺得的,然而很顯然不是,我想他在進聖子山之前就已經知道鳳玦的事。他到底是什麼來曆,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沒能弄清楚。而且,他欺騙了我,他從前還告訴我他父親是蒼丘國做綢緞買賣的,十一歲的他欺騙了八歲的我,真是一個混球,我早晚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晨光又想起了令她生氣的事,單手托著額角,不悅地道。
這種話她說過太多次了,司淺自認為很了解殿下他也不知道殿下說的這句話是真是假,畢竟從前殿下是那麼依戀依賴晏櫻,甚至到了一直以為兩個人是共生體的地步。
“赤陽國的那個皇帝……”晨光歪著腦袋思索了良久,說。
“殿下說的是竇軒麼?”
“嗯,他有點古怪,命相有些古怪。”
“命相?”
晨光點著頭道:“我看不透他的命,一般我看人時,雖然不會看出這個人的全部,但這個人是吉是凶,是福是禍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可是竇軒,我看不出來,我看不出來他的一生是福多還是禍多,結局是好是壞,我又不願意浪費自己的命替他算上一卦。”
頓了頓,她繼續道:
“而且那個人,讓我覺得很不自在,說不出是怎麼不自在,就是不自在……小淺,他讓我心裡發毛,不是恐懼,我還是頭一次對一個我並不怎麼熟悉的人產生反感的心情。除非和我有深仇大恨,否則一般我不會反感誰的,最多隻是不喜歡,不想看到,但是那個竇軒,每次看見他我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似乎和靈力有關。”
司淺陷入了沉默,晨光可通靈擅占卜,她能夠敏銳地感知到一個人的靈魂力,這種不存在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靈魂力被火教的神女稱為“靈力”。神女能夠通過靈力的形態及旺盛程度看出這個人的吉凶。這還是殿下第一次說,她對一個普通人的靈魂力感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