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軒見她聽進去了,笑得得意,卻見她指向他手底下的一個鐵麵人,命令:
“你,過來打開!”
被點了名的黑衣人愣了一下,不知所措,他不是鳳冥國人,應該不用聽從鳳冥女帝的命令吧?
竇軒對晨光指使自己手下的行為倒不在意,這個時候他願意發揮禮讓女性的貴族品格,他對被點到的手下說:
“還不去!為鳳主陛下效力是你的榮幸!”
鐵麵人沒有因為被自家主子賣了感到憤怒,相反,在竇軒說完之後,他恭恭敬敬地應了一句“是”,向石床走來,這讓晨光多看了竇軒一眼。從一介庶民被人抬成了一個閒散王爺,最終卻坐上了一國之帝的位置,運氣肯定是有的,可光靠運氣,那是不可能的,晨光雖然很不喜歡他,卻承認此人有些能耐。
竇軒因為她的突然注視愣了一下,莞然一笑,心中猜測她這一眼的目的。
晨光收回目光。
密封的罐子密封得很緊,鐵麵人用了蠻力才將罐子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即使鐵麵人戴了麵罩,也被熏了個倒仰。
他皺著眉,將罐子裡的東西倒出來,透明的油狀流體夾裹著一個粉中帶綠的東西從罐子裡滑落出來,落在石床上。滑落出來的東西和罐體差不多大小,看起來十分柔軟,似兩個半球組成的形狀,上麵布滿了褶皺,那些褶皺像極了核桃。在從罐子裡倒出來時,這東西還是淺色的,卻不想在滑落的瞬間,竟和外裹著的油狀物一樣,迅速變黑,變乾,肉眼可見地萎縮,最終成了黑乎乎的一塊,再也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圍觀的人又是驚奇又是狐疑。
鐵麵人見晨光沒有發話,將剩下的罐子一一打開,把裡麵的東西挨個倒了出來。
所有的罐子都是這種東西。
沈潤將從淺色變為黑色的不明物體看了好半天,疑惑地道:
“這是什麼東西?”
竇軒撲哧笑了,用嘲笑他沒見識的語氣回答:“那是腦花。”
“腦花?”沈潤知道腦花必和腦袋有關,可他沒想明白腦花究竟是哪個部位。
“頭骨裡的東西。”晨光輕聲對他說。
“你怎麼知道?”沈潤疑惑地問。
晨光不答,她見過,她知道,不過她不會叫這東西做“腦花”,竇軒之所以管這東西叫“腦花”,九成是因為他在民間久了,民間用豬腦花做菜很盛行,他必是吃過這道菜,可是這個,這不是豬腦花,這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