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微一笑,將步搖放回匣子,淡道:“回宮再戴吧。”
這麼華麗的首飾確實不適合她現在素淡的妝扮,嫦曦將匣子收回袖中,說:
“那我先替陛下收著。”
晨光點了一下頭。
嫦曦笑望著她。
他的眼裡有思念消去後的滿足,以及滿滿的歡喜,隻有注視著她時,他的眼中才會燃起光亮,這些就連沈潤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出來,他的情感並非熾烈如火,而是濃得化不開,密得消不掉,就像是那湛藍的蒼穹,永遠存在著。
他看她的眼神讓沈潤極為討厭,可沈潤又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隻能自我安慰地往好的方麵去想,他倆要是真有什麼,就輪不到他了。
……
城外的山下是一大片野生的梨樹林,花開時節,遮天蔽日,如漫天的雪花,似少女的裙裾,層層疊疊,鋪滿枝條。
馬車停在花林外,彩雲、彩琴先下了車,沈潤和嫦曦還坐著,麵對著麵,眼對著眼,誰都不肯先動,好像誰先動誰就輸了。
晨光放下車簾,從窗外的美景中收回目光,抬眸時,見他倆還坐著不肯動,啞然無語,幼不幼稚,無不無聊?
“下車。”她不耐煩地說。
過了一會兒,嫦曦先起身,下了車。
沈潤的心情好了些,他贏了。
珍珠被彩雲抱了下去,彩琴站在馬車旁,正想扶陛下下車,卻被兩位公子阻攔,隻得退到一旁。
晨光麵罩薄紗,從車廂裡出來,站在馬車下的沈潤和嫦曦同時對著她伸出手。晨光愣了一下,在兩隻手上看了又看,覺得還是沈潤的手更好看些,便扶著沈潤的手下了車。
沈潤的心情多雲變晴。
嫦曦也不惱,從容地收回手,不覺得尷尬,依舊朱唇含笑。
幾個人走進梨林,這麼大一片的野生梨花林十分罕見,林子裡滿是遊人,年輕男女來來往往,花枝招展。許多人在樹下鋪了毯子,賞花作詩,舉杯同飲,有人帶了漂亮的樂姬,懷抱琵琶,淺吟低唱,靡靡之音落入聽者心間,柔得醉人。小溪旁曲水流觴,有幾處以帷幔遮擋,想來帷幔背後是大戶人家的女眷。遊人如此之多令晨光驚訝,花開明媚,日光正濃,好不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