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沒想到鄭藍萱是來說這個的,微怔,心想這姑娘的心腸倒不錯,性子也比她那個狡猾的父親直率坦誠。
“若她們願意去,隨你。”晨光淡聲回複了鄭藍萱。
“是。”鄭藍萱笑著應下。
“既如此,朱小蓮姐妹也交給你安置吧。”沈潤突然開口說。
鄭藍萱愣了一下,她可沒忘那個姓莫的姑娘對容王殿下是個什麼心思,聽說那姑娘已經被下獄了,她還以為殿下根本就沒把那個鄉野女子放在眼裡,現在突然提起,鄭藍萱有點想不明白,她下意識看了晨光一眼,暗忖陛下會否因此不喜。
晨光麵平如鏡,沒有反對。
沈潤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想給那對姐妹找一個去處。朱家姐妹雖說是犯人的女兒,可本身無罪,莫姑娘是得罪過他,可他還不至於去和一個心智幼稚的小姑娘計較,一對背負著父母罪案的姐妹,基本上不會有能去投奔的親戚了,在這個混亂的世間若想生存,等待她們的隻有兩條路,要麼出家,要麼進勾欄,無論哪一種對還在花季的少女來說都很殘忍。
鄭藍萱對著晨光遲疑了一下,見晨光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便對沈潤笑說:
“那藍萱也為她們尋個去處。”
她隻說“尋個去處”,她並不打算將那對姐妹留在自己左右。
沈潤也不在意,有個去處就好,他隻是多說一句話,至於朱家姐妹今後如何,那是她們自己的人生,他管不著。
正在這時,古戰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陛下,古戰求見!”
“進。”晨光輕飄飄地道了一個字。
古戰快步走進來,一臉事態緊急的嚴肅表情,晨光對著鄭藍萱揮了一下手,鄭藍萱會意,立刻出言告退。古戰見她走了,方才語氣急促地對晨光和沈潤說:
“陛下,殿下,州衙門外又鬨起來了,清淨派的那些人逢人就說朱縣令是被冤枉的,擠著門要求衙門放了朱縣令,本來就快和衙役打起來了,後來不知怎的,開始在衙門外邊靜坐,足有五十來人,全在衙門門外坐著,驅都驅不散,蓉城的百姓全在旁邊圍觀。還有一些人去了鄭柳娘那幾個受害姑娘的住處,出言辱罵,用石子砸窗子,鐵鷹衛前去驅趕,那些人卻連哭帶喊,說……說……”
“說什麼?”晨光似笑非笑地問。
古戰望了沈潤一眼,小聲回答:“說殿下斷案不公,說鳳冥國迫害蒼丘國官員,說鳳冥國不想給蒼丘人活路……”
沈潤眸光一厲:“豈有此理!”
古戰垂首屏息,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