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這麼閒,會偷偷潛入伏矢裡?”
陸楠小聲說道。
貼在她身邊的路子衿聽見這話,轉頭看了陸楠一眼,意味深長地想。
也從沒有人會在彆人的大本營裡做探查魂魄這種事吧,說你這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缺心眼呢。
喝了口茶,路子衿才將那聲差點出口的歎氣給壓下去,譏諷地對著徐平海說道“不過我看,今天你倒是把這裡‘打掃乾淨’了。”
“找到了老板和老板娘這樣的得力幫手,自然不需要再把那些威脅放在眼裡,兩位來之前就有家裡人幫忙處理掉了!”
鄭平海才說完陸楠就捂著臉放肆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路子衿的胳膊,說道“老天,這人真是裝模作樣會說話。從那狐族的小殿下開始就算計我們倆,現在這麼一句話又想把我們兩個給套牢了,捧高了,不幫都不行了。”
“再一個先斬後奏,把整個鄭家莊的人全給拉下水了,這下就算那些不想和他合作的人,也不得不合作。否則等他們那位老祖出來,瞧見自己招來的鬼東西全被人給宰了,發起瘋了來,估計這裡的人得死一大半!哼,大該你也是這麼說和彆人這麼說的吧?”
陸楠忽然收住了笑容,冷眼瞧著鄭平海說。
鄭平海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如常的坐在椅子上,垂眼看著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語氣如常的回道“老板娘說笑了。”
“我可不敢和你說笑!最後一個問題。”陸楠托著下巴問道“你那位現任掌門呢?現在在哪裡?”
“自然在莊子裡。”鄭平海回道。
“這些主意是你的,還是他的?”路子衿接下話岔問了下去。
鄭平海定定看著路子衿一會兒,才張嘴說道“鄭家莊的所有一切自然都是聽從家主的,也是他要我找了你們。”
路子衿眯起鳳眼,突然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便再不想去理會鄭平海了。
一直在旁邊晃悠的小光球好奇的問道【宿主?男主這是怎麼了?】
“自然是我想到一塊去了。”陸楠老神在在的說道。
【.....】小光球愣了一下才回道【宿主,你是什麼意思?】
“你家男主和我都在估摸著這個所謂的家主,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或者說此時已經時間不多了?”
陸楠森森然地說道“而且下手的一定是眼前這位,他做了個雙重保險!就算我們不願幫他,他也能讓這位老祖沒有可以替換的元丹可用。”
【!!!】小光球小小的跳躍了一下,【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眼前這人凶得狠,不過,宿主你敢肯定嗎?】
“不敢!”陸楠理所當然的回道,“所謂捉奸捉雙,抓賊抓臟,又沒親眼所見,一切隻能猜測羅?”
【啊?】
“不過也應該是想去不遠了,就從他方才眼底透出來的殺氣,那位新家主恐怕凶多吉少,鄭平海這兄弟倆不單單是玩蠱的高手,還是擅於籌謀的高人!”
陸楠拿起杯子淺淺嘗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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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平海走出路子衿的房間時,月亮已經西落,再過不久便到旭日東升之時。
鄭平海反身走出房間便將房門關好,他閉上眼睛,頭靠在門上,停了許久也沒有離開,肩膀上那骨肉被生撒的痛苦也沒法壓製嘴角的笑容。
這裡麵的兩位總算答應了。
哪怕猜出了一切,似乎也沒有反悔的意思。他下意識的去握緊自己腰間的佩劍,想起走出房門前,老板娘對他說的話。
“我很討厭你!”
陸楠叉著腰,與他二人站在外間廳堂處,雖然壓低了音量,卻絲毫沒有避諱的說道“你這人罷,心眼多還不老實,不過這是你的性格,我也不能多說什麼,隻是你利用我們家老板已經有很多次了,這點讓我很不舒服。”
鄭平海還是一貫得低著頭,默默聽她說話。
陸楠坦然道“不過看在你做這一切是為了那一家子報仇,幫你殺了鄭哲,做了次幫凶這事兒,也就算過了吧。”
聽見這話,鄭平海算是把身體裡那顆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這位老板娘不是善茬,可卻也是說一不二的爽快,說了不再追究,就絕不會再多問一句。
才想抱拳謝過,卻見這路家食肆的老板娘緩步朝著他走來,扶著他的肩頭將他慢慢拉下,靠過他的耳際小聲說道“知道為什麼不問你,是如何打聽到我和我家路老板的下落嗎?”
鄭平海忽然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打起抖來,被她捏住的肩頭生疼,仿佛要被捏碎一般,隻是此時他不敢動,更動不了,他現在能做得隻是靜靜的等著老板娘把話說完。
“因為我不在乎,無論是誰,隻要有膽再來惹我們倆個,”陸楠瞟了他一眼,笑眯了眼的說道。
“老娘生撕了他!”
語音剛落,鄭平海隻覺一股疼痛難忍,眼前一黑,單腿便著了地,跪在陸楠麵前。
捂著肩頭再抬眼時,隻見這位老板娘彎著腰,笑靨如花的看著他,一雙狐狸眼露著滿意。
“這一跪也算你是特意算計我家老板的報酬,現在你可以出去了,然後從外麵,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