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蕭·活著還是死去(下)(1 / 2)

20xx年5月20日23點47分,離我所住的小區還有兩條街的距離,我選了一條以前從來不會走的捷徑——然後,如大多數言情不可免俗的橋段一樣,我被三個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擋住了去路。www.DU00.COm

歎了一口氣,我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小弄堂裡,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發出幽幽的微光,映照著三張鬼祟淫邪的臉,我不由自嘲:這種運氣,是不是該去買張彩票?

“你們……”我剛開口,卻又感到好笑:這種情形,還有問的必要麼?

難道還指望這三個人說“不好意思我們就是想問問路”?

“小妞,這麼晚了還在外麵瞎晃悠,是不是寂寞了想要找人陪啊?”其中一個打著鼻環的男人笑嘻嘻地上前一步伸出手來想要抓我的手臂,“這感情好啊!彆找了,哥有的是空陪你樂嗬!哈哈哈……”

“讓開。”我後退一步,避開他噴濺的唾沫以及口中濃重的煙味。

“喲!還挺傲!大爺我喜歡!”他見我躲開,卻是興趣更甚,又不死心地欺上前想要摸我的臉——我側身避開了他的手,抬腿猛地踹上了他的要害。

“嗷!”他痛得彎下了腰,雙腿緊夾著哀嚎,變了調的嗓音像是清晨打鳴的公雞,刺耳又可笑。

“臭婊=子,你敢踢我兄弟!”臉上帶疤明顯是頭兒的男人眼中冒火,他扶住了身邊的小弟,對另一個人喝罵道:“傻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我抓住她!”

我冷冷地看著那個男人靠近,正要動手,卻見天邊一道極亮的白光閃過,將黑夜照得有如白晝。

“噹——”午夜的鐘聲響起,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我的臉色不由一變——末世來臨!

沒等我繼續想下去,眼前一黑,我竟然沒來由地暈了過去,視線裡最後的景象是那三個也同我一樣倒地的男人。

20xx年5月21日,我在一片灼熱中醒來。

天已大亮,我躺在地上,身邊是三個不省人事的男人。

甩了甩有些暈眩的頭,我看了眼手機,才七點半,看來我並沒有昏睡太久。

慢慢坐起身,身上那種劇烈的灼熱已褪下去一些,我閉著眼感受了一下,卻覺得腦海裡好像多出了什麼。

我試著集中注意去感知,一瞬間,我似乎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

這個空間很大,但我隻能看清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這是一個空曠無際的平台,再往遠處去,卻是被白霧所遮掩著,神神秘秘的看不真切。

這是哪裡?

我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似乎有著說不出的靈氣蘊含在這空間裡。

探了探胸口,能夠感覺到那緩慢但真實存在的跳動;摸了摸皮膚,依然是光滑而冰冷的觸感,接近冷血動物的體表溫度。

人不人,鬼不鬼,是我現在的身體。

那麼,這裡是……空間?

我想起了一個流傳於網絡中的說法,不由心神一震。

卻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如果是在我變成怪物之前,我定是會欣喜若狂,現在,卻沒有太大感覺。

倘若前世的我擁有這樣一個空間……我搖搖頭,那又如何?

那就能改變我慘死的結局麼?

不,空有這樣的財富,卻沒有自保的能力,等待我的下場,甚至會更淒慘。

——因為,這就是一個恃強淩弱的世界;而人類,就是這樣喜歡掠奪的族群。

我冷笑著,流露出一絲離開的念頭,下一秒,我便又出現在了那條小弄堂裡,身邊仍是那三個男人。

我將其中一個人的衣服脫下,撕成布條係成繩子,把他們三個綁在一起,然後試著將他們送到空間中——我很好奇,不知道空間裡麵能不能裝活人呢?

至於實驗失敗他們三人將會麵臨的後果,我一點都不在乎。

說我冷血也好,說我殘忍也罷,對於三個圖謀不軌的男人,我不會有半分憐憫。

嘗試許久,我終於能讓三人一起進入空間裡,但我的精神也嚴重透支,幾乎要再次暈厥過去。

我顧不得臟,直接坐倒在地上休息——那三人沒有醒來,也沒有死,身體有些發燙,似乎正在進行著什麼變化。

看來,我的空間是可以容納活人的。

我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了些,於是起身往小區走去。

一路上,我見到了三三兩兩的行人,以及路邊店家的店員,卻無一例外都是失去意識的狀態,似乎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場深度睡眠之中。

我控製住自己咬斷他們脖子的念頭,目不斜視地回到了家。

把三人從空間裡挪了出來,找來結實的尼龍繩綁好手腳,又把他們三人固定在一起,我洗了個熱水澡,回房睡覺。

20xx年5月22日,我還在半夢半醒間,卻是被一陣奇怪的低吼聲驚醒,隨後又緊跟著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以及男人驚慌到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徹底清醒了。

到客廳一看,正是昨天被我拖回來的那三個流氓。

他們三個當中已經有兩個醒了過來,一個正驚恐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掙脫束縛住手腳的繩索,另一個卻隻知嘶吼。

我也不急著過去,閒閒地靠著門框打量他們,那尼龍繩足夠結實,便是拿小刀子割,也要費些功夫——那嘶吼的男人正是昨天口出穢言又被我教訓的家夥。

他不大的眼睛隻剩下眼白,麵色青灰,牙齒外翻,儘力仰過脖子費勁地去尋找身邊新鮮的血肉——它已經不再是他,而是一隻全憑著本能行動的——喪屍。

我竟然感到了一絲惡意的愉悅,不僅是為了他惡有惡報,而是覺得,又一個人成為了怪物,與我一樣的怪物,與我承受著一樣的痛苦,就好像我的痛苦能夠因此而減輕似的——事實上,並沒有。

我更有一種後怕,那是對未知的迷惑與恐懼:我雖然時有失控,但總還保有自己的意識,可它卻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進食的本能,比疏於靈智的動物更低等,真是悲哀……

我一邊想著,一邊冷漠地看著那喪屍無知無覺地把自己的脖子生生擰成了麻花,哢嚓哢嚓地一陣脆響,如願以償地咬上了它生前的哥兒們的脖子。

“啊啊啊——”我煩躁地揉了揉耳朵,沒想到男人尖叫的分貝也絲毫不遜女人。

在它要繼續扯下那男人一大塊血肉前,我上前鎖住它的喉嚨,略一用力,讓它的腦袋與身體分了家。

將那喪屍的頭顱放在托盤裡,回頭一看,那個被咬的男人已經嚇得暈了過去,而他身邊另一個大哥樣兒的男人仍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皮膚泛著一層奇異的粉紅色,猶如高熱不退的病患。

見他們又沒了動靜,我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取來備用的工具箱,戴上橡膠手套,開始解剖。

我把那喪屍的五臟六腑翻了個遍,除了一些食物殘渣,沒有什麼發現。

看來,不是食物導致的變異,他身上也沒有近期的傷口,也排除了感染,那又是什麼原因?

我又切開了托盤上的頭顱,它的腦殼比一般人的頭蓋骨要堅硬得多——如果是我以前的體質,想必要費很大功夫才能破開——大腦病變萎縮,幾乎已經壞死,其他部位也都遭到了難以恢複的損傷,但是小腦的三分之一部分卻超乎尋常地活躍,可惜我不是專業的科學人才,也沒有檢測的機器,不然我倒是想測試一下它的腦漿和神經細胞。

檢查完畢,我在它的小腦中發現了一塊直徑約兩厘米的透明晶體,形狀不規則,質量在十五到二十克間,較為堅硬,看不出材質,渾濁的灰白色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紅,好像穿了一根血絲在內。

也許這個透明的晶體是這具喪屍身上最大的收獲吧。

我把那晶石洗淨、擦乾,放在茶幾上那隻空的糖果罐裡。

把那拆得七零八落的喪屍二次分解,連同那猙獰的頭顱一起裝在密封袋裡,放在冰箱冷凍室裡,趙奇威的邊上。

找時間得處理一下了,太占地兒……我隨手取了一塊生牛肉,關上了冰箱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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