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蕭·膽小鬼(上)(1 / 2)

沒有親手殺了百裡逐鹿,不是我屬意放過他,隻不過是覺得:再沒有給足教訓之前就這麼捏死他,實在太便宜他了——我要留著他的性命,讓他親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地旁落,為他人作嫁衣裳。www.DU00.COm

我要讓他嘗一嘗最重要的東西被奪走的心痛——正如他從我手中帶走安然那一刻我嘗到的滋味。

隻是,孫敬成的手下突然闖入壞了我的打算。

瞥了一眼被打成篩子的百裡逐鹿,對於沒能及時將他帶到掩體之下,我不會有半分心理負擔;怪隻怪他有眼無珠,認了一個黑心的兄弟和一幫無用的手下,與人無尤。

變數全在孫敬成的反應速度:我雖然預計到他不會這麼輕易服輸,到底也沒有太將他放在眼裡——畢竟,與心機深沉的百裡逐鹿相比,孫敬成還是思慮簡單了些——誰成想他竟然還持有一批火力不弱的熱武器,這的確是一張足以扭轉敗局的王牌。

天朝的武器一向受到嚴格管製,如果說大學城基地裡見到槍支隻是讓我稍稍詫異,那麼在這裡見到數量不菲的武器便更值得懷疑了。

奪來一個男人手中的槍支,我無意中摸到了槍托上刻著的編碼——wkt2209——軍部的每一隻槍械都有獨一無二的編碼,開頭的第一個字母表示該槍支在出廠後的分配地區即所屬部隊,w軍區於我而言,再熟悉不過。

因為,我的父親蕭禮慎,正是w軍區的司令官,也就是名義上的第一把交椅。

軍部的槍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使用者還是孫敬成的手下。

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為什麼最近的事件中總能發現軍部的影子?

儘管不願承認,但我最想知道的還是我的父親與這些事究竟有沒有關聯——即使表現得再怎麼無所謂,我始終沒有辦法無視“親情”這兩個字對我的影響,就像我永遠都無法割裂自己與他們的血緣關係。

我冷笑著扔開了手中的武器,與孫敬成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保持著麵上的平和,但我知道,他已經對我們這一行人起了殺心——恰如我對他一樣。

晚上,趁著安然他們都入睡以後,我直接敲開了孫敬成所居臥室的門。

他並沒有離得太遠,而是直接住進了百裡逐鹿原先那棟咖啡色彆墅。將近午夜時分,彆墅裡還是燈火通明,難道是在開慶功宴麼?

——嗬,從本質上來說,孫敬成與百裡逐鹿還真是差不到哪裡去,一樣的野心勃勃卻也……一樣的愚蠢。

沒有自知之明還妄求能力範圍之外的東西,下場總是出乎意料的慘痛;隻可惜,真正能夠明白這一道理的人太少,當然也不包括這兩人。

孫敬成似乎很驚訝我的到來,當他看到門口幾個被我撂倒的看守後,臉色一沉,卻生生壓住了發作的怒氣,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來,對著我假惺惺地邀請:“蕭醫生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我掃了一眼屋裡的其他人,穿著暴露卻不明所以的女人們,麵色冷峻而如臨大敵的男人們,看向我的目光找不到一絲善意,不難猜想在我到來以前,他們正在討論什麼齷齪的交易,陰詭的陷阱——很有可能,與我們一行四人有關。

其實我並不在意他們的心思,也對基地的首領位置輪到誰坐不感興趣,我唯一反感的是:孫敬成想要把主意打到我們的身上——對於膽敢算計安然的人,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輕而易舉地從離得最近的男人手中卸下武器,當著他們的麵將那把衝鋒槍扭成了麻花,從他們不約而同倒抽一口冷氣仿若牙疼的表情中,我知道自己的威懾起了效果——那麼接下來,該是談判的時候了。

扔開那把鋼鐵“麻花”,我衝著孫敬成揚了揚下巴,開門見山:“明人不說暗話,你背後搞的小動作我都清楚,”在他陡然陰沉的臉色下,我繼續不緊不慢地打擊道,“奉勸你一句,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既然敢獨身前來,就有把握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你的性命。”

他臉色一變,伸向後腰的手卻慢慢收了回來,隨後對著手下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暫且不要發難。

將他的動作收進眼底,我心中冷笑,卻沒有揭破,而是繼續說道:“我來,並不是打算插手基地的事,也沒有伸張正義的閒情雅致,你大可放心,”他的臉色好了一些,仍是警惕萬分地戒備著我,“我隻問你一句,這些武器,是從哪裡來的?”

儘管有了猜測,我還是想親自確定,並且驗證那個教人難以接受的可能。

孫敬成的臉色變了又變,盯著我慢慢問道:“你為什麼要知道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隻有回答的權利,沒有提問的資格。”我不耐地打斷他,“你以為找到了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高枕無憂了麼?彆傻了,他們可以扶持一個傀儡,自然也能扶持第二個、第三個,全看你能帶來多少利益,貢獻多少價值……至於忠心,你覺得有必要麼?”

孫敬成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權衡,良久才從齒縫裡擠出三個字:“w軍區。”

得到了答案,證實了猜測,我心頭沉重,不再停留:“給你個忠告,不聽話的狗會被主人厭棄,但是太聽話的狗卻要小心被狼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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